我成了全员的白月光——姜允
时间:2022-05-14 07:13:34

  “怎么,不准我说你呀!你就是个老母猪收养的小母猪啊!好臭啊,你们就是用猪粪水洗衣服吧!”
  “来,我们帮她洗衣服!”
  几个女孩把秦书从志愿者那里刚领的二手衣服浸透泥水,棉服的白絮像雪一样飘起来。
  秦书狠狠磋磨着牙关,像恫吓对手的动物,找准时机没有轻重地下口。
  “你敢咬我?你还敢咬我!”
  “打碎她的牙!”
  “扯掉她的头发!”
  ……
  潼城的天气阴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又飘起了雪。
  跟那天破了的棉服絮一样轻柔。
  “秦书,我们常见面吧。”
  南姝望向周淑菲,不言语,只是安静美好地笑。
  周淑菲眼中冒起凌虐的热忱,“王秋跟我一直有联系,那天她把你的照片发给我了,她给你做的发型特好看。”她把手机拿出来,上面是一个头发像被狗啃似的短发女孩,“可惜了,接什么头发,原来那个多好看。”
  南姝笑容深了,好像真心地赞同周淑菲的提议。
  “我们常见面吧。”
  作者有话说:
  南姝:笑容亲切
 
 
第26章 
  “这样多久了?”
  酒店东南亚系餐厅全景玻璃窗前, 南姝的对面坐着低头忍泪的大喜和燕燕。
  “我们初中一个学校。”
  说不好听,潼城阶级多少有些固化。
  他们都是从山村转到城市,愿意招收这类孩子学校就这么几个。
  大喜和燕燕是好不容易考到第十九中来的, 周淑菲却还是追过来了。
  “她现在在隔壁私立学校读书,平时花销很大,到处威胁勒索。”
  南姝看向江岸。
  比禹逸飞还要低级的垃圾。
  但南姝明白, 周淑菲不是禹逸飞,说句便宜了她的话,在南姝这里,周淑菲的价值不低。
  大喜乐呵呵地说, “我觉得无所谓, 她是给钱就能满意的人,我给她点又能怎么样, 我一点也不害怕。毕竟现在生活的这么好, 吃饱穿暖的,人总不能一点麻烦都没有吧。”
  燕燕气愤地捏了把大喜胳膊肉,“你真是个傻瓜!”
  大喜还是笑, “傻人有傻福,能来五星大酒店可不是福气嘛!多谢姝姝了!我们也跟着沾光啦。”
  燕燕吃着第二份芒果双皮奶,“对了,我们寒假要回一趟老家, 可能要经过你那里,你跟我们一起回去看你阿婆吗?”
  南姝将一勺南瓜羹喂进嘴里, “不回去,我家已经拆了。”
  大喜气急败坏, “可恶的开发商!狼心狗肺!开发游乐场就开发吧, 为什么要欺负周围的小老百姓!家没了那阿婆住哪里?”
  南姝轻描淡写, “死了。”
  大喜和燕燕都愣在了原地。
  气氛僵持了许久,直到酒店的经理小姐有礼地前来询问菜色,“请问还符合各位口味吗?”
  大喜和燕燕连忙附和着点头。
  “我们特色酒廊现在正在营业,周四夜晚有活动,免费赠送无酒精莫吉托,可以尝试一下。”
  燕燕和大喜很想知道为什么,可他们看出南姝并不想说,目前十分想缓解尴尬,就答应了要上去。
  市内人均消费最高的酒廊里,来自法国的乐队主唱奏曲舒缓浪漫。
  整个酒廊格调优雅,人并不拥挤,唯一的包厢坐落在入口处,磨砂玻璃半敞,紫藤花郁郁葱葱。
  服务人员将从下午开始静止的陈年红酒送入包房,总监与经理一道进去亲自服务。
  里面玩了一场牌,门就开了。
  黑色高领针织衫的青年从里面出来。
  找了吧台高脚凳坐下,点了一杯白兰地。
  “一来就喝这么烈呀?”
  姿容艳丽的淡蓝色长纱裙女孩坐在了傅惊野旁边,要了杯黑加仑汁。
  江睢家公司力捧的小花高玫,出了名的心高气傲,从不妥协潜规则和资本恰烂钱,被拍到和傅家二公子的同行以后,各界好一通嘲她打脸。
  酒廊顶灯旖旎,高玫过来傅惊野看也未看一眼,热闹与他无关,某一时刻这里好像沉入了海底,一只了无生机的异类,在深海中央悬浮,蓝色的磷光流动在他脸庞。
  高玫自讨没趣地喝了口果汁。
  印象里傅惊野就是这一个极度沉默不爱说话的人。
  他有兴致,回答几句,没有兴致,就当没听见,把你当空气。
  如果这是一种阴晴不定,那高玫算是已经习惯了。
  “金导今年冲奖的电影,我要当女主角!”
  高玫也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感情和金钱总要得一个吧,
  傅惊野仍然没看她,手腕一垂,手机落到高玫身前,跟扔张纸似的。
  高玫气得眼睛都红了,在他点开的界面,学着傅惊野的口吻敲打文字,向那边公司的苏总提了要求。
  高玫从开始到现在的情绪,没有落入傅惊野眼中半点。
  手中的酒液正在冰中辛辣,他记起每一次触碰到少女皮肤时的温度。
  这就是体弱虚寒和血气方刚的区别吗?
  暖意融融的室内,有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好像趁虚而入。
  傅惊野注意到前面的金属装饰,里面恰时出现了那只纤瘦婀娜的身影,让他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错觉。
  “几位里面请。”
  少女慵懒的灰色毛衣,白色短裙,很软和。
  =
  “这就是酒店的高级酒廊吗?能拍照吗?”
  “空气闻起来好香呀。”
  在大喜和燕燕小声的唏嘘中,南姝也一眼就看到了吧台黑衣青年的存在。
  对方握着玻璃杯,垂腕在颧骨,只是幅度极小地侧头,几乎分不清到底是在和旁边姑娘说话,还是回头看她。
  但无论哪种南姝都不在乎。
  她只在心里默默记下酒店的名字,然后下次绕道走。
  服务员小姐把三个人带到了里面的小沙发上,看他们还是学生,只给了果汁和甜品菜单。
  燕燕看着上面的名目,贵得令人咂舌!
  他们迟迟下不了决定,南姝靠在沙发上旁若无人看夜景。
  大喜和燕燕犹豫了很久,久到包房里的江睢都注意到了南姝。
  “怎么回事?”
  包厢里的各位都嗅到了什么。
  江睢摇摇头,“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吧,等会谁也不要乱提。”
  有女伴好奇,“你们在说什么呀?”
  历来温和的江睢将百叶窗一拉,目光警告,便再也无人发话了。
  燕燕和大喜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点了,就喝赠送的莫吉托吧。”
  莫吉托喝完一口,服务员端了一盘红丝绒蛋糕上来。
  燕燕连忙说,“我们没点,你们会不会上错了?”
  服务员正要说什么,南姝开口了,“是我点的,你们随意吃。”
  之后陆陆续续又上了十几种精致各异的甜点,一个个漂亮可爱,燕燕和大喜都不忍心破坏。
  南姝在暖气里闷得难受,实在受不了,出去透气。
  打了通电话,与司机小丁约好了要离开的时间,从露台下来,看见傅惊野在拨动走廊装饰的金箔叶子。
  细碎轻灵声音流淌起来。
  南姝一点也不想和他说话,想起前面有个服务台。
  转过身走了不过两步,手臂就被捁住。
  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对方强势地将她拉进了旁边的贵宾茶室。
  门关上,南姝被按在榻榻米垫子上,抬头对上傅惊野阴沉的眼睛。
  “好歹是同学,怎么看见了都不打招呼?”
  手腕的力气霸道无礼,语气却装得关心。
  “看你们都不吃东西,所以帮你们下单了。怎么样,还好吃吗?不够还可以再点。”
  南姝眼神了无神采,“多谢款待。你可以让开了。”
  傅惊野手捏住南姝的脸,在近处打量,“你今天看起来很不开心。”
  南姝像个瓷人,任他摆弄,“我开不开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打扰你的雅兴。离开这么久,身边那位大明星不会生气吗?”
  傅惊野闷闷发出几声笑,把南姝拉到身上抱住,“在我心里你当然才最重要,别人终归只是别人。”
  手指轻轻拨开她黏在侧颈的发丝,齿间热气烫过耳廓软骨。
  “你忘了,我说过我喜欢你的。”
  青年硬朗的身体压在少女的后肩,黑色的长发顺着肩颈垂落的弧度,丝丝缕缕缠绕着落在指尖,像一束承不住花簇的垂枝。
  “你现在有心思风花雪月?“
  “嗯。”他答得乖巧,眼眸弯弯,可爱得像找大人要糖吃的孩子,“跟喜欢的人风花雪月不正是男人朝思暮想的事情吗?我为什么要没心思。”
  合上眼时,睫羽扫过她的脸颊,好像心中真有滚烫的爱意和怜惜,颈项间萦绕的冷香,是比杯中白兰地更烈性的酒,比冰天雪地里更干热的炭火,在少女耳洞前,声音变得低哑。
  “你知道我对你何止只是一点心思。“
  南姝已经没有可以拉开的距离,在他从容的追击下,她妨似缴械,但却没投降,而是慢条斯理,由着他气息缠绕间,语调旖旎,调情般地耳语。
  “那你爸爸当年死亡的真相,就这么放着了?“
  无疑是一根毒针,扎进了傅惊野的喉头。
  他掀开眼,暗流翻涌的眸子直视南姝。
  身为毒蛇有朝一日却被蝎子咬了一口。
  放在她腰际柔软处的手力道收紧,本就不算温柔的钳制,如今更凶狠一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进入豪门当了大小姐,养母没了就没了是吧。”
  南姝毒,傅惊野能比南姝更毒,语气充满了善解人意的温柔,好像真心帮她分析一样,娓娓道来。
  “你没有想过吗,为什么她偏偏死在你认祖归宗的那几天?万一她就是因为你才死的呢?还是你招惹了什么人,杀不了你就杀手无寸铁的养母?是啊,你最不想回忆的就是从前,最想摆脱的就是从前,养母死了多好,正好少了个麻烦,今后再也没人提起你的从前,你是个怎么样的人,也再不会有人会知道,你将来只会是南家金枝玉叶大小姐。你心里这么想的是吗?”
  南姝听着连连发笑,“不得不说,很少有人能这么密集地咬到我的痛点,可你能这么了解,不正好说明这些痛处,也是你的伤疤啊。”望着傅惊野怔然的神色,她的心情跟着眼眸一齐明媚了,”我说得对吗?”
  傅惊野眼眸眯起,淬毒的目光来回打量着南姝,真心有几分好奇,“南姝,做贼都不心虚吗?“
  南姝笑意潋滟的眼底,卧蚕明显,“你的耳目果真名不虚传,你看起来的确知道不少,这次说的和上次又不一样了。”
  傅惊野嘴角翘起,抹过少女眼尾,看似温柔,拇指下的皮肤却发了红。
  “那你哄哄我,说不定可以跟你分享。”
  作者有话说:
  哄他!
 
 
第27章 
  “傅少是不会轻易被我这些区区糖衣炮弹攻克的, 我还是别自不量力了。”
  南姝推开傅惊野,从容不迫地整理好仪容。
  傅惊野在旁边安静地看着,眼里的光彩不作半分掩藏, 好像真的在欣赏什么惊世骇俗的名画。
  等南姝走出房门,他上前揽住她的腰肢,一双眼睛深情似海, “去跟你朋友打声招呼,然后跟我走。”
  他说着,指尖拨顺少女鬓间乱发。
  期间南姝也没拒绝,清透如洗的眼睛看他, “傅惊野, 你黏着我久了,会倒霉的。”
  傅惊野报以真挚目光, 手扣住南姝五指, “我瘟神,你不详,看我们到底谁先克死谁。”
  =
  酒廊的音乐声变了调子, 比之前更加婉转。
  南姝走在前面,傅惊野后一步。
  却都同时看到了大喜和燕燕对面的高玫。
  高玫没料到跟叶冬藏一同出去的傅惊野现在却和南姝一起出现。
  傅惊野为三号桌赠送甜品的时候,高玫以为他只是对那桌的学生感兴趣,恰好灰衣服的少女和傅惊野都不在, 高玫就前去跟大喜和燕燕说了几句。
  不过只言片语,高玫就知道了这两个学生普通不值一提。
  而与他们同行的南姝, 水平也不可能会高出多少。
  高玫微笑滴水不漏,就要起身与傅惊野一同回包房, 不料傅惊野越过她, 坐在了南姝的旁边, 手臂自然地搂住了南姝的肩。
  大喜和燕燕对这个闯入者感到意外,但看到他的动作,就懂了一切。
  燕燕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姝姝,这是你……”
  傅惊野往前直了下身,亲密地揽住南姝胳膊,暧昧的目光黏在南姝身上,动作自然地提了下她一字肩的毛衣,然后才看向对面的人。
  “怎么样,东西还好吃吗?想吃什么还可以再上。”
  大喜傻愣愣的,“不是南姝点的吗……”
  傅惊野眼中笑意款款,“有区别吗?”
  燕燕捏了大喜一下,大喜这才反应过来,“是的是的。”说完望着傅惊野这张脸组织了好久,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姝姝,你男朋友真好看,真好看,真的!”
  燕燕也有些词穷,说像明星又冒犯了身份,说俊美又忽略了气概,最终也只有说,“你们俩真配,真配!!”
  然后又想到没有自我介绍,燕燕赶紧伸出手,“陆少你好,我是鲍燕燕。特别开心认识您。”
  陆少?
  傅惊野怀疑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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