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真:“……”
季寻真:“哦。”
她乖乖拍了拍自己的裙子,恢复了正常,“我就演一演,知道肯定不是你啦。”
“我对薄花蓉,永远是家人般的亲情。”沈涧还是要解释清楚,“男女之情……只会对你。”
季寻真飞快地瞧了他一眼,他的脖子肉眼可见的红了,她也别过眼,“知道了,知道了。”
“嗯,你也只是知道而已。”沈涧别扭地回了一句。
啧,这是又气上了。
季寻真真觉得这人是河豚属性的,跟她说两句就会炸一次,说两句就会炸一次。
“好了好了,来说说,她是怎么回事吧?”季寻真叉了手,看向不远处重新坐在秋千上,茫然地荡着秋千的女人。
女人的衣裙不厚,荡起秋千的时候,可以看出一点点肚子凸出的痕迹。
若是没有猜错,那孕相该是有五六个月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季寻真问道,“萧天纵?谈抚萧?还是……还是那个所谓的智者?”
沈涧垂眸,眼中掠过沉痛,半晌,“那个人的,那个人叫谈妄言。”
季寻真很敏感地注意到了那个“谈”字,她蹙了蹙眉。
“薄花蓉不是一直都在碎月剑道吗?”季寻真又问,“这人……怎会有机会?”
“我们出任务掉进邪魔空间的那次,便是他设计潜入了碎月剑道,给我们下的套。”沈涧咬牙。
季寻真恍然大悟,不想这“智者”还真的挺有脑子。
不过,他大费周章地潜进碎月剑道,不去杀萧天纵,不去从内部捣毁碎月剑道,居然跑去薄花蓉那里,甚至还弄出了个孩子……
只能说,“这么看来,薄花蓉在他心中,比灭境天下,比仙首宝座更重要。”季寻真一针见血。
沈涧惊异看向季寻真,他常常震惊于她过人的聪慧。
只在短短两句话之间,便能得出如此重要的信息。
“你猜得没错,比起天下,谈妄言更想要报复她。”沈涧顿了顿,“更想要,得到她。”
“这人到底是谁?”季寻真终于提出了一开始便想要了解的问题。
“一个从深渊爬出来的复仇者。”沈涧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仇恨的味道,“同时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想要除掉的渣滓。”
沈涧给季寻真讲述了这个故事,从前任天机神院院长谈苍河讲起,讲到谈妄言对薄花蓉的痴妄,讲到谈抚萧和谈妄言的争斗,讲到谈妄言被关在万年大阵下的种种……
最后讲到了他自己,讲到了他如何从灭境的缝隙挤进来,如何落入了万年大阵的万魔窟,又是如何被谈妄言捡到,遭受了他的万般折磨……
季寻真深深吸了一口气,尤其当她听到谈妄言生生抠出沈涧的左眼,又用树枝在那缠着血肉的眼眶里搅动时,她的整个头皮一点点麻掉。
“当时……是不是很痛苦?”季寻真问了一句废话,但她能够确定,少年一定喜欢自己问这句废话。
他披着坚冰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自己也没有料到的,柔软的心。
“那时觉得这个世间挺没意思的。”沈涧的目光,看向她,“直到遇到了你……遇到了薄花蓉……”
这一句话,季寻真一瞬间明白了薄花蓉在沈涧心中的地位了。
他不说,可他心里,时时刻刻都在记挂着薄花蓉对他的好。
“那……那……她……”季寻真指了指不远处哼着歌的薄花蓉,“她为什么这么怕你?”
这不应该啊……
沈涧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沉痛与不齿,“方才……跟你说的叙述里,有一件事,我不确定。”
“何事?”季寻真疑惑。
“那便是谈妄言第一次捡到我之时……”沈涧一字一句道,“直至我醒来,我的眼前便躺着那只幼狼的尸体。”
“有可能……是在无意识之下,我吃下了那幼狼……吸食了他的魂魄……”
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因为当沈涧披上幼狼皮的时候,排异反应并不大,而且自己的灵魂很快就接受了幼狼的表皮,这说明自己身上有着幼狼的一些东西,比如魂魄碎片……
但这个事实是沈涧难以面对的,他怎么能成为薄花蓉的杀子仇人呢?
他怎么还有脸站在薄花蓉面前,甚至去利用薄花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