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疼吗?”季寻真见他满手的血,心疼地问道。
“疼的……”越不惊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眼中的心疼,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可是,这疼能替你办件事,也不算亏。”
季寻真震了震,旋即垂下眼,嘴角抿出一丝认真的意味,“谢谢你,越不惊。”
得了这句谢谢,越不惊知晓,他可以凭着这句谢谢,熬过以后的许许多多岁月了。
…………………………
有了越不惊的襄助,他们很快制成了那张网,就等着谈妄言自投罗网了。
南方的战事渐渐吃紧,谈妄言像是疯了一样,不计后果地投入邪魔妖魔们与人类决一死战。
季寻真深深明白,他这样的打法,分明是要让所有的邪魔与人类殉葬,用邪境与灭境两边的同归于尽,换得他与薄花蓉的未来。
这时候,正是招安的好时机,她季寻真就不信,邪境在谈妄言如此疯狂的计划下,没有动摇。
沈涧是招安的最好人选,可此时沈涧为了灭境出战,邪魔信不过他。
直到那天晚上,季寻真做了最后一个梦,一个关于沈涧的梦——
那个梦里,她拿着装有谈明月头颅的匣子敬献沈涧。
少年坐在王座上,高高在上地看她,然后指使着她,“打开。”
少女战战巍巍地打开匣子,她抖得厉害,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怎么这么胆小,看都不敢看?”少年扬起下巴。
季寻真往里面看了一眼,便两眼翻白,快要晕过去。
沈涧眼疾手快,捞起她,扛在肩上,将她抗回了宫殿内室。
邪魔们此时已经占据了昆仑,正道只得退居天机神院与无相大殿之中。
季寻真才醒来之时,少年已经紧紧抱住了她,闭着眼睛,睡得正熟。
她没有想到,沈涧居然对她如此放心,明明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少年被这股力弄醒了,他睁开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你……你看着我做什么……”季寻真不想看他。
“好久没看你了……”少年那双红眼睛还是毫不避讳地看着她,猛地抱住了她,脑袋贴过来,“我想看看,你和我记忆里,是胖了还是瘦了。”
他的怀抱那样炽热,让季寻真很是不习惯。
她的拳头悄悄拽紧,他却覆了过来。
“你……”季寻真大口大口呼吸。
少年轻轻拨开她的衣襟,“好久……好久没有过了……”
他的眼里,不止是欲色,还有那种想要确认眼前的这个人还属不属于他的急切。
季寻真拳头越拽越紧,可她不能拒绝,一旦拒绝……那人苦心孤诣的一切就全完了。
她沉沦在了一片汪洋之中,那一种感受如此熟悉、如此沉重,如此热烈而灼热,恨不得将她的身心全部据为己有,一点不剩地占满她所有的意识。
她在已经魔化的昆仑住了下来,日复一日,那人除了大举领导邪境入侵的事宜外,其他时间都待在她的寝宫里,和她温存,和她缠绵。
他真是一个不错的情人,如果她没有经历那段牢狱岁月,如果她没有被他背叛的话。
季寻真表现得很温驯,渐渐地,她被允许在魔宫的四处行走。
有一日,她见一群正道攻进魔宫,而沈涧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他们。正要处决之际,季寻真心头一慌,装作失足,从城楼跳了下来。
沈涧眼疾手快地飞身接住了她,落在那群被覆的正道面前。
季寻真本以为那群正道会趁这个间隙逃跑,谁知这群憨批非但不知断尾求生,一人甚至向她吐了一口口水。
那人恨恨看向她,“灭境叛徒,人人得而诛之。”
只这一句话,沈涧双目红光一现,一挥袖下去,那人齐腰断裂,嘴上被盯上了一颗镇魂钉。
其他几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沈涧正要杀了其他几人,季寻真连忙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身,“王,放那几个杂碎回去,他们不是这么喜欢说么,我要让整个灭境都知晓,我已是王的人了。”
沈涧眼睛一抬,向她丢出一根匕首,“好,你来斩了他们双手,死罪可饶,活罪难逃。”
季寻真战战巍巍接过匕首,正道人士的惨叫声充斥她的耳朵,他们的鲜血沾染上了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