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心想,这人是小孩吗?咋这么好哄?
稍微一联想,蒋芸想到了前世很火的一个词——“犬系男友”,对爱情足够忠诚,有耐心,脾气好,稍微夸一下就会很高兴。不知道白川能占几样?
“行吧……你白天还有事情吧,先休息吧,等忙完白天的事情再细说。我也有点困了,想睡一会儿。”
白川拿起外套与帽子来,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宿舍了,上午的任务大概十点就能执行完,到时候我来找你。”
“还回宿舍干什么?就这儿睡吧,天都要亮了。”
白川耳朵一红,从善如流地把衣服和帽子放回远处,嘴上却得了便宜还卖乖,“这,这不好吧,咱俩还没领证呢?”
蒋芸一眼就看穿了白川的那点小心思,她偏不遂白川的心意,当场就顺着白川的话往下说,“也是哦,还没领证呢,直接住在一起传出去不好,你还是回宿舍去住吧。”
白川傻眼了,他往床上一坐,振振有词地说,“都打结婚报告了,其实和领证也差不了多少了。”
蒋芸冷笑,(ˉ▽ ̄~) 切~~:“想留下就直说,还拐弯抹角的,你哪里我没看过?咱俩之间早就不清白了。”
白川一顿,原本他打算和衣而睡的,这会儿直接把外面的衣服都扒到一旁,钻进了被窝里,“反正都被你看光了,我也没必要再穿遮羞布了,就这样睡吧。”
这人咋这么无耻?
虽说已经见过两回了,可感情基础仅仅是局限在信件往来了,这直接就躺到一块儿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蒋芸有点怂了。
“来啊,你刚刚不是还挺胆大的么,怎么现在又磨磨蹭蹭起来了?”白川故意拍着自己身边的空位置。
蒋芸脸一黑,走到火炉跟前,拿起铁钳子来,用手碰了一下,感觉不到烫手了,便两手握住,用力一拧。
铁钳子被蒋芸拧成了麻花状。
白川脸上的表情当场凝滞,原本打算说出口的话当下就憋回到了肚子里去。
蒋芸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川,说,“我胆儿一直挺大的。不止胆子大,力气也大。”
“没跟你说,之前白家庄进野猪了,村长家儿媳妇被那野猪拱掉了半条命,险些流产,后来那野猪被我撞到了,我捡起石头来就把那野猪的脑壳儿给砸烂了。”
“还有,耿桂花想把白敏给娶进门当儿媳,设了圈套,我同白敏的关系好,为了给白敏出气,我把耿桂花家门口的那棵树给伐了,用斧子一斧头一斧头地劈断的。”
“白家庄的人都说我是惹不起的母老虎,你觉得同我这母老虎结婚,住在一个屋檐下,到底是谁该害怕?”
她的手一用力,就把那拧成麻花的铁钳子给复原了。
白川默默吞咽了一口口水,原本他还有点儿困意,这会儿却是清醒极了,“你,你的力气,咋,咋这么大呢?”白川结结巴巴地问。
蒋芸茶里茶气地叹了口气,“天生的,之前我怕吓到人,一直都装着,连我爸妈都没告诉,到了白家庄之后被逼急了才懒得接着装。这些事儿你迟早都会知道的,所以今天就和你说了。怎么样?知道我力气这么大之后,出于你自己的人身考虑,白川同志,这婚还结吗?这证儿还扯吗?娶了我,你要是想打架,咱俩真说不准是谁打谁哦。”
白川看着蒋芸满脸微笑走过来,明明那微笑很灿烂,可他心里就是无端地生出了一阵寒意,“结!别说你力气大了,就是你胃口大,也结。我白川认准的事,绝对不变卦。”
蒋芸走到床的另外一边,把外套给脱了,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那就睡吧,我警告你别动手动脚,不然我让你没有手和脚。”
白川:“……”真是择人而噬的母老虎啊!
害怕!!!
——————————
或许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住,身边陡然添了一个人,蒋芸起初还有点不习惯。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就渐渐进入了梦乡,怀里抱着个暖烘烘的东西,感觉身上的寒意都淡了不少。
浙南省的冬天气温没有东山省那么低,可这边潮气重,是湿冷,还不像东山省那样家家户户都垒暖炕,哪怕躺进被窝里,都很难在短时间里热乎起来。
蒋芸顶着马甲在渠州市区逛了一天,大晚上又在过水街和北泉路的黑市上忙活了那么久,又冷又困,这会儿抱着一个巨大的暖宝宝,舒舒坦坦地入睡。
再醒来时,怀里的暖宝宝已经下地穿齐整衣裳了。
白川看了蒋芸一眼,问,“吵醒你了?”
“不是,也该醒了。”
蒋芸还当自己睡在暖炕上呢,直接掀了被子就要起来,结果瞬间就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冷空气给包围。
这些冷空气厉害得很,一下子就把蒋芸给‘封印’到了被窝里。
“嘶……也太冷了。你看看火炉里还有煤球吗?再添点儿煤球吧,冻得实在厉害,我都开始怀念知青点上的土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