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今天的拍摄,她脱下外面的针织外套,快夏天的天气,穿这身实在是难受。
旁边其它的年轻演员看见姚芝芝脱下针织外套后,旗袍背部都已经被汗浸湿。
但一想到她刚刚的表演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想出了这么一个绝佳的设计,不禁偷拍了几张,发微博上。
【芝芝老师,敬业又有才!我的新偶像。】
*
“诶,符梓啊,你这徒弟,不得了啊。”
陈导拍完今天的戏份,正在回公司的路上。那股兴奋劲还没过,硬是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强行分享一番。
符梓听着电话里一年不见的老同学声音:
“嗯?徒弟,你说唐析吗?她的那部网剧不是老仲在导吗?怎么,难道你今天去探班?”
“唐析?她之前和湛峥那部就是我导的啊,是很努力。但是天赋比不上这个吧,你现在的徒弟姚芝芝啊。”
符梓:······
“我跟你说啊,真的好灵啊,这小姑娘。今天几场戏的都加了她的自我理解和设计。
还都抓住了人物的精髓本质。你收了个这么有灵气的徒弟,天天上课都笑开花了吧。”
符梓看着手上芝芝那些不知所云的观影作业,开始无情地敷衍电话那边那个夸夸怪。
怎么,这些大导演的世界是和他们这些当演员的不一样是吗?
怎么一个个都把快他那个傻徒弟夸成花了。
骆景在映光大门路过,迎面看见正在打电话的陈导,刚想抬手打个招呼。
就听见他嘴里一直在念“姚芝芝好灵,好苗子啊,天赋绝佳······”
瞬间收回打招呼的手,用看重症患者一样的眼神望了他一眼,像避瘟疫一样地快步离开附近范围。
姚芝芝这个人绝对有毒。
和她扯上关系的就没好事。
他居然在映光大门口都听见了这名字,这晦气程度,明天的运气绝对好不到哪去了,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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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熠磨磨蹭蹭好多天,终于写完了那封要邮给偶像的信,临近发送的时刻,灵光一现,截了一段《吹梦》附在末尾,一起发送出去。
莫斯科。
乌特金正在替凌燃在和医生聊病情。
某人今天都懒得出来例行检查了。
医生也很无奈:“其实我这边的外科检查也确实该告一段落了,下面更多的问题,也许一个心灵医生比我更有用。”
乌特金心累地挠头:“心理医生也见过了,还是不行。除非有人能把他的乐感再变出来。”
医生沉思了一会:“或者带科罗温先生去别的地方转转呢?我知道他是中俄混血,如果华国有之前的美好回忆,关于音乐的或者关于自己的,也许······”
乌特金:!!!
*
凌燃坐在窗边,机械地翻着之前的曲谱。灰蓝色的眼睛里划过每一个以前熟悉万分的音符,但现在的他却不能把它们和任何音节联系在一起。
梨香木书桌上的电脑又传来提示音。
一封足足七八页的信,跳了出来。
完全没有阅读的兴趣,凌燃让电脑自动播放起来。
信在电脑机械死板的声线下念完,包导的彩虹屁都显得有些滑稽了。
最后在凌燃以为信件结束的时候,
一首中文歌的一小段自动播放出来。
一瞬间,被大雪掩埋在深渊之下的那朵月光花好像摇晃了一下,
他依稀听见了那那朵花,花瓣绽放的声音。
慵懒治愈的声线让他在车祸这么久之后,第一次听到了音乐的旋律。
凌燃的整个世界突然因为这段小调被迅速点上不同的色彩,无数感知像烟花一样在大脑迸发。
他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坐到钢琴面前,试探地按下一个音节,接着下一个,然后是一连串的熟悉的乐符,在他指间组成无限欢欣的乐章倾斜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