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还是满脸冷漠，完全不在意对面BOSS的扎心之言：“一层是你们的反光能力测试，二层是你们的打磨中心，三层是淬火加热，······
甚至每一位员工每天除了工作该干什么，你们都有详细的安排表格。这些改变的不止是人形的那个员工，也同时影响着他们内部的矿石吧。”
“所以你们是以什么为标准制定这些每人任务计划的呢？”
“当然是每一种宝石最完美的样子。”明疏神情明显兴奋起来：“为了帮助他们蜕化成更加闪亮美丽的宝石，我们公司制定的任务可以细节到每天喝多少水，闭眼几次。”
【艹】
【所以这家公司的员工每天做的那些诡异的工作，其实是在加工他们自己吗？这家公司的产品就是员工？妈蛋，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靠，我之前还说想去这家公司。对不起，我错了。我低估了宝石世界的险恶程度。】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你看看这一层的宝石，每一个都呈现了它们最完美的姿态。”明疏仰头用冰冷的余光俯视她。
“不是每个人都认同这种完美吧。”芝芝的声调虽然依然平静，但拳头已经逐渐握紧：“比如钻石零五。”
他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反而再次来到中心展台的玉珏旁：“你知道吗？我们特地把它摆在这里，就是为了给所有能进入最高层的员工讲一个道理。”
“警告其它员工，如果不听话就会变成这样吗？”芝芝语气逐渐变冷。
“不。”明疏轻轻一笑：“经过本公司的特殊修复技术，几年后，它又会重新复合成原样，也不会记得之前那些打磨失败的经历。
到时候我们会继续打磨它，直到它变成最完美的样子。
这块玉珏放这里是为了告诉大家，在这个公司里，你最终的结局只有一个：听话。”
明疏的笑容越温柔，就愈发显出这话的冷酷。
【我靠，死了都逃脱不了这个魔鬼公司吗？那岂不是所有员工的结局都注定了？被打磨成这样之后是不是就代表真正死亡啊？】
【是的吧。完美的宝石放在工位上，但没有看见他们的人形，这代表他们终于听话了？灵魂死掉了？
而那些不听话的就像这个玉珏一样，进入永远无法脱离的地狱。挣扎之后忘记自己曾经挣扎过，醒来继续挣扎，不断重复轮回，直到‘听话’。】
【艹，第一次觉得明疏这张脸让人恨得牙痒痒，我拳头都痒了。】
下一秒芝芝真的一拳打向明疏的脸，被他微笑着轻轻撇头躲过了。接着他一把抓住芝芝挥空的拳头用力把她往身后翻摔。
【我靠，明疏家暴啦。】
芝芝被直接摔到地上，双脚借力马上翻身而起，就着敌人身后的有利方位，快速向前横扫腿。明疏身后仿佛有眼睛，侧身躲过时，却被早等在侧面芝芝打个正着。明疏被踢到角落边砸墙角才停下。
【嗯，看来是芝芝家暴明疏了。】
芝芝趁机来到中间的展览台，拿起玉珏：“你刚刚不是说‘最终结局只有一个’吗？
她露出这部剧里的第一次的微笑，像阴雨之后终于出现的阳光：“我现在就告诉你另外一个结局。”
她用力把玉珏抛向明疏相反的角落。
镜头缓慢起来，所有人都能看到这块玉珏碎裂炸开的慢动作，像朵一生只绽放一次的花，从含苞到绽放，再到每一片花瓣都离开花心，散落在四周，安静而晶莹透亮。
“这个结局叫自由。”
另一边明疏因为隔得太远，没来得及阻止。
【我靠，石三百太帅了啊啊。我要宣布我的新偶像是一块石头！】
【呜呜帅炸了，石三百锤死对面这个坏蛋！】
看着玉石碎裂，明疏面上浮现出一丝慌乱。
这块玉珏可是他们整公司“美值”潜力最高的员工，碎成这样肯定不能修复了。
他脸色阴郁，按下墙上的紧急按钮，整个公司开始响起刺耳的警铃声。
“这时候才按不觉得太晚了吗？我也有其它的小伙伴正在赶来。”
“不晚。”明疏站到窗边一个半人高的金属仪器前，按下一个红色按钮。
“这是强制重启装置，在每个员工进公司的第一天，就和它链接了。开启它，所有宝石的数值都会重启，也包括你。”
“希望下次打磨的时候，你们能听话点吧。”明疏神色恹恹，似乎想尽快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
然而这场闹剧好像还往更不可预测的方向走了。
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灯居然突然摇晃坠落，芝芝灵敏躲避却没注意脚边玉石碎片。
打滑中她还记得调整姿势，护住柔软的腹部和重要的头部。手掌和手肘就不可避免被坠落的吊灯碎片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