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蝎瞪大眼睛闪躲不及,生生挨了一下。
恒邛这一次没打算收手,漠然继续抬刀。
扯了下唇角,然后手腕一个用力,改刀了一个诡异的角度,长刀划开格挡,终于突破阻碍刺进去了那段躯干最薄弱的壳鞘部分,狠狠捅进去!
深入进更深处的皮肉组织里。
尖锐的啸声响起。
避蝎近乎疯狂的挣扎着,瞪大了那双赤红的眼睛,浓烈恨意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死死盯着恒邛。
她却只是抽出刀,带出一大片绿色的血液,滴滴答答的溅开沾落在刀刃上,甚至避不可免的染上手。
那双骨节分明肃白的手指上被浸湿,手心里更是捏上了一手的暗绿液体,恶心又黏腻,带着浓重的湿意,更像是被溅上什么污秽又恶心的积污。
恒邛垂眼,狭长漆黑的瞳孔里染上几分血色和嗜血的颜色,只是在暗色过后却又猛地抽回刀,翻涌着压抑下这种情绪。
嘴唇微微抿紧,攥着长刀的手心更是紧紧扣入掌心,话语在喉咙里翻滚过后被吞咽下。
喉结滚了滚。
半响抬眼掀开眼睛,那双眼睛收了笑定定看着它,“闭嘴。”
被这么狠狠的一进一出,避蝎更是已经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捂着伤口嘶吼哀鸣,耳旁已经听不见声音,只有模糊的视线魔障一般清晰告知它恒邛的存在!
这是它第一次,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这个人类!
简直疯狂的不知所以!
避蝎蜷缩着腹部,躺在地上仰头赤红着眼睛冲着恒邛的位置恶狠狠开口,似乎是在愤怒之下第一次完成流利的开口,虽然音调依旧奇怪,“你无非,也就是个懦弱无能的家伙而已。”
那双眼睛死死盯着眼前人。
幽暗的带着附骨的恨意,像是,又不像是,只是透过一种表述继续说,“他一定恨你。”
它口气笃定。
甚至忽视了腹部还在流着粘腻暗绿色血液的伤口,任由着它继续撕裂。
避蝎视线不闪不避,贪婪而幽幽的盯着她。
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失控,发狂,最后彻底自我崩溃的忏悔。
可惜它预想中的词语一个都没有出现——
“是这样吗?”恒邛仰起脖子,那双漆黑狭长的桃花眼里情绪像是被蒙上一层阴霾,喉咙里挤出一声不明的哼笑。
“当然!”
似乎是因为没有看到想看到的,避蝎眼里情绪满是惊诧,厌恶,几乎是在她文话的下一秒就当机立断的开口笃定道。
信誓旦旦的认定这个结果。
恒邛却转过神色毫无温度的看向它,像是在看一个毫无灵魂的表演品,“不,他不会恨我。”
她捏着冰凉的指节,语调平淡。
避蝎瞪大赤红的眼睛,恼羞成怒。
阴冷的看着她,“为什么?”
“如果是为了叫我知道他恨我,下半辈子都活在梦魇之中,那他当初又为什么要救我?”恒邛扯了扯唇角朝着它露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讥笑。
一手粘腻的暗绿色血液还没有干涸,在手心里捏着湿润又恶心。
叫人倒胃口。
避蝎想要放反驳,但第一次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它只能够疯狂又恼怒的对着恒邛发起攻击,甚至已经不管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
恒邛侧目,而后视线一低,拇指抵着掌心一侧。
“看来是不肯放过我了啊……”她喃喃的无声低语,眼底的神色却带着辩不明晰的嗤笑之意。
第一下格挡。
挡下了。
第二下格挡。
……挡下了。
第三次格挡——
“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