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没有这类胎记存在过。
指骨修长干净,略微带着鲜红的擦蹭痕迹。
耳畔这个陡然响起的机械声也叫她感受更加的不真实。
恒邛冷静下来。
她不清楚眼前的处境和身份,也不知道在乎这么一遭有什么意义可言,但如果能够活下去……
活下去。
她指甲无知觉的陷入掌心里。
【咦?怎么突然醒了?】
那个自称为系统的东西突然嘀咕了一声。
这声却叫恒邛瞬间确认眼前的线索获取,她掀开眼睫,眼下女生的唇色苍白,整个人昏昏沉沉,几乎不存在精气神可言。
但那双眼却冷静的出奇。
“你是谁?”
【我是绑定你的守财奴系统。】
对方完全没有熟络口气的存在,显然,与这具身体不认识。
恒邛沉默了一下:“什么叫做守财奴任务?”
【简而言之,就是节俭的优良品德——】
恒邛低低的啊了一声,“那就是抠了。”
【……】
【是节俭!节俭!不是抠!】
系统无能狂怒试图申辩,它对于这点颇为执着,毕竟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按污名。
这口锅扣的可是太过分了!
它重重的把这句话重复了三次,生怕恒邛听不清。
“是,是节俭不是抠。”
恒邛人都还没清醒着,她喉咙还干涩着,带着撕扯的疼痛,完全没有此时同它争论这点的心情。
敷衍的附和两声。
“但是我也没有财可以守。”
她站起来看了眼这个小房间的景物。
可能都不能称之为“小房间”,叫做杂货间更合适,短短的一小块地方,还破旧不堪,窗口漏的能够通风。
呼。
恒邛扶了扶额头,低低吐出口气。
她眼睫低着,看着手下的桌面,算是屋里难得还能够算做整洁的地方,周围不吵,但是太安静了。
……安静的就像是块死地。
与其他地方相比,这里显然更像城中村式的环境。
不过静也有静的好处,至少恒邛现在没有这么最初醒来那阵子那样头疼。
她缓了缓精神,还有这会虚弱的身体,走去卫生间打量了下眼下的“自己”。
镜子里的女生脸色苍白,唇瓣更是几乎失去血色一般,虚弱的像是能迎风而倒,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恒邛抹了把脸。
冷水叫她整个人都恍若清醒了一阵。
唇角恢复上一些血色,黑色短袖有些宽大的套在她身上,压了一点长睫,那双丹凤眼算是衬出几分锋锐的弧度。
恒邛呼出一口气。
这具身体的长相其实不差,但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关系,有些过瘦了。喉咙更是有些发疼。
像是被刀片割破一样,生疼的被迫噤声。
只能小口喘着气。
躯体化障碍叫她心悸的有些厉害。
她打开卫生间里的洗手池放水,重新将自己浸入冷水里,窒息感和濒死感一并涌上来,寒冷刺骨的液体灌进耳朵和大脑,硬生生叫还在昏沉混沌的神智拉起至完全清醒。
湿漉漉的苍白长睫衬着殷红唇色。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