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孩子怕是没了?”有人惊呼, 毕竟孩子的身体看起来都已经僵硬了。
男子一听,慌了神,“那咋办?”话说这男子,穿着貂皮大衣,刷着大背头,脖子上挂着大链子,一瞧就是个混社会的, 怎么也不像是个好人。
可如今听孩子怕是不行了, 他急得跟个孩子一样, 朝旁边的众人四处求问,“这,这之前还听她哭呢,咋就能没了呢?还能救的吧?有没有医生?”
他这一着急, 众人也跟着接龙一般,一个车厢一个车厢找医生。
至于那个中年妇女,已经被赶到的列车员挟住了,这会儿她见着惹了大事,也害怕得急哭了,不等众人问就连忙解释,“不是我的娃,是我一个老侄女不会生,我给她抱一个回去。”
哪个娃儿不是亲妈十月怀胎才辛苦生下来的?平白无故怎么可能给她抱走?八成就是人贩子了。
少不得是遭人唾弃打骂的,列车员只将她先给关起来,然后都想着这男人不是说此前还听着孩子哭,都希望能救回来,这会儿也在其他车厢在好到了两个医生。
这会儿人到了,只赶紧招呼他们俩,“快些看看这孩子,还有救么?刚才这位乘客说还听到哭。”
哪里晓得两位医生却是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不肯动手,可把旁边的人急得不行了,那抱着悦悦的大汉子更是急得哭起来,“这可咋办啊医生,您俩别愣着了,快给看看吧?”
一面又自责,“都怨俺,要不是俺说这女娃儿哭声吵人,那人贩子肯定不会把她捂着的。”然后今日大声嚎嚎大哭起来。
两位医生还是无动于衷,急得列车员也赶紧催促,“两位,救命啊。”
这俩医生才一脸难色道:“刚才就喊医生,也没说要啥医生,我俩就是屯里给猪羊牛马割蛋蛋配配种的。”
感情是两个兽医,而且还只会扇猪配种。
那哪里能救人?
听到这话,大家不免是一阵绝望,抱着悦悦哭的这男子不甘心,只将孩子放平在座椅上,只想着他们屯里打群架的时候,岔了气时都是按胸口,对着嘴巴吹气。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这会儿只想把孩子救活,要是救不活,自己这条命就得赔给这女娃。
众人见他这操作,也跟着口头指导。
可是五分钟了都没见什么效果,孩子的身体反而是越来越僵硬了,那手臂竟然都没办法弯曲了。
众人见此,晓得是救不了,都在一旁劝这嚎嚎大哭的男子,说是不怨他,都是那人贩子的错,他又不晓得人贩子会在惊慌之下把孩子捂没气儿了。
更何况耽搁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救得回来?
很快,车到了一个小站,人贩子被揪下了车,这边的车站打电话报了案,很快公安局就派人来。
男子也一起下车了,一直将悦悦的尸体给抱着不撒手,一边自责地哭着。
而这中年妇女,也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如今刚见到带着大帽檐的公安,就吓得腿软,连忙主动交代着,“俺老侄女结婚好几年了也没个音讯,家里着急,就说这大城市里的人家,都只生一两个娃,多的都直接送人,正巧俺在这京城给人家打扫卫生,就叫俺打听。”
之前她是觉得自己运气好,才放出风声不过两三天,就抱到了一个两岁多的娃儿,虽然是个女娃儿不带把,但这个年纪刚好,断了奶,养几天就记不住亲爹亲妈是谁。
所以她赶紧找主家辞了,给了对方一百二十块钱,就把娃儿抱来了,连忙买了回老家的火车票,给老侄女把娃儿送去。
心里原本还想,自己为了她这事儿,工作都不干了,还有这女娃儿生得水灵灵白胖胖的,少说也要管她拿五百块钱才划算。
可哪里晓得,这娃儿是个短命鬼,一上火车醒来后,那嘴巴就没停过,一直在嚎。
“那好好的,你怎么把孩子给捂死了?”公安问着她。
话说孩子虽然是死了,但是中年妇女其实并没有多害怕,她现在害怕是因为被公安抓了,至于孩子死了,对她来说不是什么事儿,那么小的孩子算什么人,死了就死了,屯里一年到头不得死多少啊?
“她一直哭,俺怕被人发现,这不是俺的娃儿。”这不一着急,就想让她赶紧闭嘴,哪里晓得是个短命的,一下就没了。然后想了又想,觉得怪委屈的,自己没了工作,赔了一百多块钱,还被公安抓了,就气得指着外面那抱着尸体哭的男子,“都怨他,要不是他嫌弃孩子哭,俺哪里能把孩子给捂死了。”
本来那男子就自责,觉得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孩子才会死的。如今妇女这声音不小,他自然也听到了,就越发后悔了。
然后嚷着要自杀,把命赔给这娃儿。
他一个东北的彪形大汉,几个公安才勉强将他给拦住,找了个擅长心理辅导的人来开导他,又继续审问那中年妇女,从哪里抱的孩子,又是经过谁的手。
可这中年妇女也说不清楚,就说自己放出风声后,就一个叫毛哥的人联系上自己,管自己要了一百二十块钱,约好了在海定公园那边见面,就抱到了孩子。
所以现在只能找到这个叫毛哥的人,才知道孩子是谁家丢的。
又联系京城那边,孩童丢失的案件里,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符合年纪的。
自然是没有了,二十四小时倒是足够了,可是悦悦是被刘美娇带走的,她丈夫袁冰去报案,公安那边就没法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