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着是很香,色艺俱全,倒是有些让温四月出乎意料。心想这孩子也不是没优点,家里几口人,也就没有一个在作坊这方面有天赋,家里即便不种菠萝不种甘蔗,但这孩子留下,似乎还是有些用途的。
最起码自己和萧漠然回城后,温老头不用每日吃水泡饭了。
于是将他夸了一顿,“去喊你大师伯吃饭。”
果不其然,这木木头又被温老头夸赞了一回,等吃完饭,只听村口那边传来声音,自不必多说想,该是他们给阿贵奶奶出殡的一部分人回来了。
如今算着这时间,也就只剩下堆坟包了,旁人自然是不插手,这该是至亲们自己来才是。
按照村里的规矩,今日大家该是还在阿贵家吃一天白喜饭的,可惜阿贵家昨晚出了这事儿,如今好不容易帮完了这大忙,谁也不愿意踏入他们家的院子了。
就是那丧事班子的几个人,也没忙着去取家什伙,就想着等过了头七,再说。
而温四月却知道,现在村里风波已随着田一光的死而止住了,这一切都是他弄出来的,所以到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反而是担心萧漠然的备考进度,所以和温老头商议着要回市里去。
温老头是一万个点头答应的,不过他的意思,芋头和木木头都留下来。“那城里的房子就算你们不住,也是要钱的,该是早些回去,不过芋头这么大一只鸡,它虽是通灵性,不会随便打鸣,可终究不方便,就留下来陪我,芋头呢不管怎么说,也是天机门的弟子,我就把他留在身边了,等过几年风口没这么紧张了,咱们在想办法打听他的家人。”
温四月是赞成的,就是有些担心桔梗那边,“我临走前,去看看桔梗,爷有什么要带的么?顺便把木木头给带过去叫她认一认,以后要送什么过去,叫木木头跑腿就是。”
还有就是木木头的户籍问题,也亏得这娃年纪还小,说话哪怕有些宝岛的口音,也没人留意,萧漠然去找大队长给他上了个户头,叫温木。
说是自己朋友的远房,家里没了亲戚收留,正好温老头这里没个孙子,就给带来乡下了。
大队长觉得萧漠然这个孙女婿实在是贴心,“难得你这样豁达,不过往后家里有个男丁,在这乡下终究是容易站稳脚跟,到时候你进了大城市,也不用总是担心他们受人欺负。”
至于其他的证明,也没去要,就给这木头登记,准备哪天去县城的时候,跟村里这些还没上户头的一起入户。
说起来,明明这年头缺吃少穿的,可是这村里人家,四五十岁的夫妻,大女儿大儿子都成家立业了,还在生。
如今哪家不是七八个娃,一出门就一大串,倒是热闹了,就是日子过得太糟心。
不免是萧漠然吐槽了一回。
而温四月这边,给桔梗带了些吃穿用的,七七八八最后竟然收拾出了两个大包袱,就领着温木去硫磺厂。
有些小路程,正好也是正月里,慧慧她爹也没用上马儿,两人便牵了马去,将包袱驮在马背上,木木头在前面牵马,倒也机灵聪慧的,就是人太老实,藏不住话,问他一句,他能搜肠刮肚的全部告诉你。
于是温四月再三交代他,“实诚是好,可是不能什么都往外说,尤其是你师父的事情,还有以后切记,不得叫什么大师伯了,叫爷爷就好,叫我也是二姐,不准叫师姐,什么天机门,什么法师玄门,不能提。”
温木认真地听着,“二姐我晓得了。”
他能不能记住,温四月也没多少底气,只是如今他答应得好,自己也没必要一直重复了。
两人在有马的情况下,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才走到大马路上,可是这年头的大马路,也是坑坑洼洼的,不怎么好走,更何况这正月里还飘着毛毛雨,就越发湿滑了。
等两人一马深一脚浅一脚看到在建的硫磺厂时,天已经雾蒙蒙的,要黑了。
“难怪桔梗要住宿舍。”早的时候还说并不算远,可是这差不多走了大半天啊。
硫磺厂就建在那构皮村后的山坡上,如今正在开工,到处都挖得全是泥土,乱七八糟的机器架子堆了不少,还有些砖头就堆在村子里。
这偏僻小村子里的孩子们没出过村子,看着这砖头都觉得稀奇,爬到上面过家家。
温四月走近了,觉得危险得很,出言提醒了几句,但是孩子们没理会,倒是对温木手里牵着的马很感兴趣,从那堆砌得两米高的砖头上直接跳下来,围着马儿打量,“你们也是来硫磺厂上班的么?”
硫磺厂还在建,工人们现在都借住在村子里。
温四月摇头,打听了桔梗的住处,叫温木给了他们一把苞谷花做答谢礼,就去找温桔梗了。
去始终是发现村子里有些怪怪的,连温木也感觉到了,紧脏兮兮地扯着她的袖子,“二姐,我觉得好像不对劲啊。”还没天黑呢,怎么给人一种三更不要的感觉?
“先找桔梗。”正是觉得不对劲,温四月才要先看到桔梗,确保桔梗没事,她才能安心。
村子不算大,但是并不像是他们金鱼弯那样紧凑,这些房屋都在山坳里零零散散的,几乎是从村头走到村尾,才找到温桔梗的住处。
温四月身上已经换成了工装,解放鞋地全是泥,显然是才从工地上回来,简单温四月的一瞬间,愣了一下,旋即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朝着她奔过来,“四月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回城里了呢。”
温四月却是上下打量着她,发现她身上没沾什么脏东西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给他介绍温木,又简单地提了一嘴阿贵奶奶去世的事情。
忽然多了个弟弟,温桔梗倒是开心的,就是因为阿贵奶奶去世的事情,担心爷爷,“我每月有一天假,到时候我回去瞧瞧他。”
“这山路太难走了,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到时候每月叫温木牵马带着爷来瞧你就是。”又扫视着她这居住环境,和家里一样是土墙屋子,但明显不止她一个人住,尤其是她看到那屋子里,还传来孩子的哭声,便低声问:“几个人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