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了渣攻的工具人女友[穿书]——钱满满
时间:2022-05-15 06:53:36

  “师姐,四师兄,我先走了。”陶蓁最终还是觉得命比较重要,扔下一句话就逃也似的跑走了。因为脚步太过匆匆,还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十分坚强地表示“我没事,问题不大”从而阻止了归不弃转头看她,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离暮雪撇开了脸,闷声笑到不行。

  归不弃的出现,如同风卷残云,把整个二楼的人赶得干干净净,甚至把人声都赶没了。所有人都挤在了一楼大堂,跟林苍陆一样堵在楼梯口,却没有一个人有胆子跨上那阶楼板。

  四师兄竟然会有一天主动出山门?远程吃瓜的玹瑛城弟子们纷纷表示世界可真奇妙。

  当着归不弃的面,离暮雪少了寻常那副面对不熟的人的架子,虽然没见得有多平易近人,但好歹稍微有了点人样。她独自乐了半晌才止住了,喝了口茶后看着归不弃,问道:“你怎么想到下山来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归不弃虽然也自小与他们一同长大,但性格素来孤僻,两人并没有什么接触。离暮雪虽然承接了原主的记忆和原著的剧情,但她本性冷情,对这些自小就认识的同门,虽熟知但却并没因此有丝毫感情可言。

  反倒是在找到借五行之力术的那日,她使用法术不成反而反噬自身,迫不得已提前出关去寻找疗伤的药,在丹房里跟采药归来的归不弃碰了个正着。归不弃见到离暮雪,也跟此刻一样紧张得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不过当时的离暮雪体内灵力在浑身经脉冲撞,让她疼痛难忍,根本没有什么心情去关注归不弃的表现。她只是冷着脸问他,治疗灵力受损的药在哪儿。

  归不弃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说明白,离暮雪火了,拎着他领子又寒声问了一遍:“我问你在哪儿?大声点。”

  被拎住了衣领,归不弃倒是抬起眼来望着离暮雪了。想来当时离暮雪的脸色实在难看,这一看他就愣住了,拉过她的手腕就探了她的脉,然后着急忙慌地去桌上的瓶瓶罐罐里翻找。乒乒乓乓好一顿后,他拿了一个碧绿的小瓶过来递给离暮雪,低着视线结结巴巴说:“吃这个,给你。”

  小瓶子用红色绸布塞着口,打开了就一阵清新的药香。那个时候,离暮雪对谁都留有几分提防,她皱眉望了眼前这个戴着鬼面具模样阴鸷的人一眼,到底还是因为身上太痛了,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没迟疑多久便倒了一颗白色剔透的药丸出来吞了下去。

  药丸闻着是苦的,吃进去了却散出了一阵清甜的回甘。离暮雪感受到体内乱窜的灵力逐渐平稳下来,这才有心情仔细看了一旁束手束脚的人一眼。明明是她闯进了他的领地,倒像是他犯了错一样。

  她把药瓶递还给他,道了一句:“多谢。”

  “不用。”归不弃摇了摇头,人又往后退了一步,伸手虚虚推拒了一下,视线却仍旧低着:“给你,你拿走吧。”

  “怎么,你怕我?”离暮雪见着他的表现挑了下眉,觉得好笑。

  归不弃闻言抬头匆匆望了她一眼,没搭腔。明明他整个人都带着一种阴郁森冷的气息,鬼一样的,但那表现又仿佛格外怕人似的。离暮雪狐疑地将他上下扫量了好几遍,才像是明白了关键,猜测道:这难道,是个社恐?

  想到了这里,她又多看了归不弃几眼,直将他看得越加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她才确定了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个社恐。这样一来,她反倒觉得归不弃在反差之下莫名透着点好玩。

  她手中把玩着药瓶,碧绿映着肤色皎洁,让那纤细的玉掌漂亮得晃人眼睛。她问他:“你为何不称我‘师姐’?”

  归不弃没想到离暮雪好半天不说话,一开口问的却是这个问题。他愣了半晌,直到触碰到她眼底的一点调笑,他才又低下头,耳朵却“腾”地红了:“师,师姐……”

  离暮雪满意他的反应,笑了一声,这才拿着药瓶走了。

  其实离暮雪也闹不明白归不弃为什么在面对她时不选择一直维持他阴森吓人的气场,也从来没有赶她走的意图。她自动把他当成了“社恐在遭遇过被暴力威胁生命安全后选择破罐破摔”,反正她在之后就更加没有顾忌地出入丹房去拿药,让他帮自己修复法器,欺压得毫无心理负担。偶尔心血来潮,她也逗他一逗,看着他被闹得耳根子通红,她就觉得心情大好。

  不过即便归不弃社恐严重,但终归也过了三年了,面对离暮雪时,他虽然依旧会紧张,却也不再是最初的那样惶然,至少不会再连话都结结巴巴说不完整。

  此时他听离暮雪问了,目光闪躲了一下,手指攥着茶杯,回答:“木师叔说你有危险。”

  “只是因为这个?”

  归不弃的耳朵尖有点红:“嗯。”

  离暮雪叹气:“你说实话,师叔是不是又把你的丹炉封了?”

  一年前,木喻霖三百岁大寿,所有弟子都去给他祝寿,只有归不弃天还没亮就去深山老林里挖仙草了。于是很难得生气的木喻霖师叔把丹房里的炼丹炉给封了,一直到几天后归不弃挖完草回来发现自己的宝贝炼丹炉用不了了,他才在被人提醒之后不得已去了木喻霖的逍遥峰,愣是陪着笑眯眯的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生气了的木师叔下了一个时辰的围棋才被放行,并且重新获得丹炉的使用权。

  正是有先例可循,离暮雪才在得知归不弃下山后的第一反应是:他又被木喻霖威胁了。

  归不弃攥着茶杯的手指越发用力。离暮雪注意到了,心想:果然。

  她有些同情地摇了摇头,觉得社恐的生活真是处处充满危机。

  “罢了。”离暮雪跟归不弃道,“既然已经下了山,早些将事情解决了便可以早些回去。正好——”她轻轻扶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右腿,“之前用的伤药用起来太疼,你将浮月膏给我,我换个药。”

  归不弃这才注意到离暮雪一直将右腿搁在椅子上,从袖口衣领里也隐约能看到绑着绷带。

  离暮雪的神情平平淡淡,似乎并没将这些伤放在心上。可归不弃却忽然眼神一寒,身上阴森恐怖的气息越加浓郁了起来。

  他视线沉了好半晌,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玉小圆罐给离暮雪,道:“之前你不喜欢的那味药草我换成了风芜花,功效是一样的。我改进过了,用上去不会再有火热之感。”

  “好。”离暮雪接过了白玉罐。

  其实归不弃来了也并非全无好处,至少她不用再担心擦伤药的时候会疼得受不了,因为他会想尽办法将药改良,让用药的感受变到她不用生忍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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