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了渣攻的工具人女友[穿书]——钱满满
时间:2022-05-15 06:53:36

  木喻霖也没解释太深,只提了下这是裴子夜的踏浪剑会造成的对剑主本人的影响,没有办法逆改的。

  玉云琅三人当时也是路过,就听了那么一耳朵,自己根据猜测补了故事,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跟木喻霖聊完这些后就作罢了,是木喻霖开口打趣了她,说她既然关心裴子夜,干脆直接去看看他多好。又说裴子夜心系师姐,休养也休养不好,日日寒窗苦等师姐上门,人都等瘦了一圈。

  反正木老狐狸那些话怎么听怎么假,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恶寒地跑走了。这才是玉云琅口中所谓的“姐姐不高兴了很久”的真相。

  之后去找归不弃多做几瓶还颜丹给裴子夜,也纯粹是不想让木喻霖下次再叨叨她,可谓煞费苦心。

  她就是没想到,这件无关紧要的事从玉云琅嘴里说出来,竟然被曲解成了“师姐因三师弟长了白发而伤心,苦求良方”,就很迷惑。

  离暮雪糟心地扔了一根地瓜干到玉云琅额头:“喝醉了就睡,别胡说八道。”

  玉云琅懵懵地揉了下额头,朝他姐姐望望:“哦……”又把地瓜干叼进了嘴里,安详闭上眼睛。

  裴子夜偏头笑得不已,整张脸都写满愉悦。

  离暮雪:“……别把醉话当真。”

  “可常言总道,酒后才能吐真言。师姐以为呢?”裴小狐狸笑容浅淡,眸光却深邃。认真凝望着离暮雪的模样,让人捉摸不透他这一句是不是玩笑话。

  离暮雪:“……”

  师姐以为?师姐以为这是句屁话,所以师姐选择性失聪,冷脸灌了一杯茶。

  就是很无情,完全不给小狐狸套路自己的机会。

  看着离暮雪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的表情,裴子夜不由噗嗤笑出了声。

  直笑了许久,他才轻轻长叹了一声,对着坛口喝了一口酒。

  他是个弃儿,刚出生没两个月就被扔在了一座破庙门口,上不知先祖,下不知父母。寒冬腊月的,幸好被一个老乞丐看到捡了回去,否则就被冻死了。当了四年的小乞丐,又在一场饥荒中,在老乞丐的尸体旁边被木喻霖捡回了玹瑛城。

  在玹瑛城里的这些年月,人人都当他品性如清风朗月无可挑剔,胸有丘壑却不争抢,跟他师尊木喻霖一样受人欢迎。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骨子里的那些深埋的负面。他是自有记忆起就看尽世态炎凉的孩子,他在最底层,感受过弱肉强食,经历过弱者的生命被当做烂泥一般践踏。

  无论外表上套着怎样君子端方的假面,他终究不是那样高洁的一个人,他是想要权力的,他想要成为强者,所以他才会在剑冢里面出乎他师尊所料地,选择了威力霸道的踏浪剑——哪怕它会对他造成过大的反噬,让他很有可能因灵力虚空而死。

  他本是那样一个人,直到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师姐。

  师姐大概是不记得了,她在七年前的某一天,曾落水险些丧了命。

  那日是他将她救起,在他抱着她回去治疗的时候,她扯着他的衣襟,迷迷糊糊地跟他说,让他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再豁出命去提升修为。

  他当时怔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师姐一直都知道他的秘密。

  他为了寻求突破,特地来了这山中寒潭水蛇妖的老窝,只为取它们守的那株冰魄草,以便炼化服用,提升他与踏浪剑之间的心念紧密度。

  而师姐,也是随他才来,并因此被水蛇妖所伤。

  他之前虽明白师姐一直都是真心对他好,他也是真心地将师姐当做亲人,真心地想要守护她。可在心里的阴暗角落,他又时常自嘲,觉得师姐的这一份关心,或许也带着自出生起就在高位的那份高高在上,如同施舍。

  直到这一刻,看着师姐因中寒毒而发抖,浑身都开始生起冰霜,他的心忽然刺痛了一下。他才恍然明白自己着实是个卑劣小人,竟以他龌龊的思想去衡量师姐这么多年来对他的这份真诚的好意。

  他本打算着,等师姐身体恢复之后,他一定要好好向师姐道歉。他会向师姐保证,以后不会再铤而走险,他会爱惜他的命,因为这条命,还有人比他自己更珍惜。

  可惜师姐醒了之后,把这一切都忘了。

  她只是茫然地依偎在大师兄的怀中慢慢喝着药,听着大师兄叮嘱她以后不能再去危险的地方,然后在大师兄说起是他将她救回来的时候,对他笑了笑,柔声说:“多谢你,子夜。”

  他的这句道歉再没找到机会说出口,他只是觉得心里一瞬间就空了,于是他走出了门,并在之后常至各地历练,很少再在玹瑛城中久呆。

  他原来也喜欢师姐,这份喜欢并不比大师兄少。只是他蠢,既不知其所起,也在领悟到的那一瞬间,便被宣告结局。

  他内心也时常挣扎,想试一试抢一抢。每多看师姐一眼,这份喜欢都会更深一分。

  只要喜欢,便想拥有。他是个凡人,免不了俗。可一边,大师兄是他自小仰慕的对象,另一边,师姐又明摆着整颗心都给了大师兄。他做不出来,也深知徒劳。

  于是他把心放到了很远的地方,只希望师姐能够幸福就好。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过了七年,直到今日荧惑台前,看着君节鞭一道又一道地抽在大师兄身上。

  压制在心里的那个邪恶的他试图占据他的思想,被他禁锢着的那份情感也有了松动。假面套了太久就成了真实的身体的一部分,他最初还是想要努力维持一下多年的体面的。他想了很多,束手束脚,最终在他师尊的提醒之下,他解开了心中的锁,决定尽力一搏。

  正好师姐也说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既然师姐已经不爱大师兄了,那么他就有机会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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