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了渣攻的工具人女友[穿书]——钱满满
时间:2022-05-15 06:53:36

  “咦?”她的视线跟离暮雪的正对了个着,“师姐?”

  陶蓁已经有连着四五天没见着了,问玉云琅和林苍陆,这二人也都说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此时乍一见到她面,离暮雪便也注意到她的脸色确实有一点苍白。

  “不弃出门了,可有事么?”冬沂关好柜门后负手折身走过来。

  陶蓁的心思放在离暮雪身上,听到冬沂的声音倒是唬了一下,忙回神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冬长老。”

  “前两日我找四师兄配了点药,今日是来取药的。”她道,左右看了看后又局促地扯了衣角,“嗯……既然四师兄不在,那我过几日再来便是。”说完后又向二人行了行礼,就打算先走了。

  “你一提我便想起不弃去之前是说了有这回事。”冬沂叫住了陶蓁,招她回来后跟坐在桌边的离暮雪道,“她要的药就在桌上,红色瓶子塞白绸布的。雪儿,你取给她。”

  离暮雪依言找到了陶蓁的药,只不过在看到瓶子上贴着的药名时,她却忽然皱起了眉。

  红花丸?

  “红花丸虽能止血,药性却极烈,若要服用需得格外当心。”冬沂已经顾自观察起自己架了一排的那些药炉,只是头也不回地叮嘱了这么一句。

  他向来醉心研究药理,看起来虽然还挺和善,但或许是对生命之事已经勘透,其实性子极淡也极古怪。归不弃或许在制药给药的时候还会犹豫一下,会担心药性对人体造成伤害,但冬沂却不会考虑这些。他制出各种药来,向求药之人说明利处及危害,便将选择权交给对方,不会再去左右。

  此刻开口提醒陶蓁,多半是因为归不弃在将这事交托予他时有诸多犹豫,所以他才替归不弃提点了一句。

  陶蓁在冬沂话后没有出声,许久后她才捏着衣角朝离暮雪走近,摊手低声说:“师姐,你给我吧。”却根本不敢抬头看她。

  离暮雪垂眸望着眼前的小姑娘。

  她自己的穿着打扮算是很简单了,没有多余的珠钗头饰,只在束起的发间插-了一根玉簪。英气,却又不失身为女子的清艳之色。但陶蓁的打扮看起来却已基本跟男弟子无异,与他们着一模一样的服饰,大大咧咧地混迹在他们中间,表现得像个男孩子。

  兴许她这样表现得太久了,以至于大家都快忘记了,她其实,是一个女孩。

  “跟我来。”

  离暮雪将手中的药瓶给了陶蓁,淡声吩咐了一句后提剑出了丹房。

  陶蓁咬唇在后面踯躅许久,方依言跟了上去。

 

 

82章 逐鹿太虚(十七)   首先她是她自己,才……

  红花丸, 止血吊命之药,常用于无法阻停的大出血。药性极烈,对人体的损伤也极强, 不是常见的治伤止血药。在人界唯有孕妇产后血崩没法挽救时才会用红花丸来搏一线生机。

  陶蓁要红花丸, 自然不可能是因为这一点。离暮雪与她同为女子,看到她今日的状态,多少能猜出她是为了什么。

  修仙之人虽仍为常人,但各种修习之术练下去, 身体终归还是和寻常人有所不同了的。离暮雪都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来潮是什么时候, 似乎是她的根骨升为天级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

  于她们而言, 这事虽有诸多不便, 却也是她们女子身份的一个证明。她在来时虽感到烦躁,但从未厌恶过它。

  可她没有想到, 原来这世上真的会有人这么厌烦它,厌烦到,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也要让它消失掉。

  “决定了么?”离暮雪开口问了句。

  二人出了丹房一路往后山走,陶蓁一直都默不作声地跟在离暮雪身后,越走心中越忐忑。骤然听到来自前头的问话,陶蓁猛地抬了头,正好触及离暮雪垂眸扫过来的一眼。

  山风呼啸, 无边枫叶翻滚如同火红的一片海。陶蓁望着在细碎的发丝间, 离暮雪那明明灭灭的目光, 视线忍不住闪躲了一下。

  她剥着手指,许久后才像是下了决心,低声说:“嗯。”

  离暮雪眉心动了动,回身, 将一直捏在手心的药瓶递过去。“药一旦服下,后悔便来不及了。你可想好了,这事虽有不便,但与损了身子相比,真的无法忍受么?”

  人间多少妇人因服用红花丸而损了根本,哪怕换回了一条命,下半辈子也都只能于病榻之间缠绵,日日遭受病痛折磨。修仙人的筋骨再强,要达到陶蓁想要的结果,定也得经历一番割肉断筋之痛。逆自然规律所行之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岂会如想象中那般容易?

  陶蓁看着离暮雪手心里的药瓶。血一般的红色,映着绸布的白,看起来甚至有些触目惊心。

  她接过去了,半晌后轻轻笑了一声,抬起眼来,说:“我要是能跟师姐一样厉害就好了,或许那样,我就不会这么讨厌我自己……讨厌这个,身为女儿身的自己。”

  闻言,离暮雪不由一愣。

  “我原本以为,只要我跟大家一样努力,跟大家付出相同的汗水,只要我不拘泥于我与大家的这点不同,我就可以跟他们是一样的,我就可以去争取我想要的东西,我就可以达到跟大家相同的高度。我不希望大家把我当女孩子看,天知道我有多希望我自己可以变成一个男人!”

  低哑的声音在席卷的山风中像是带着颤音的哭泣。陶蓁捏紧了手里红花丸的药瓶,咬牙道,“我明明一点都不希望自己是个女子,但为什么我还得经历小日子这种东西?为什么还要因为它而感到如同生了病一样的难受?如果没有它,这两日我也可以到演武场上去看师姐你们的比赛,我也可以跟林苍陆和云琅一样,为了想做的事而东奔西跑逍遥自在,而不是像个废人一样只能天天窝在房里,甚至在别人问起的时候,连真实的原因都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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