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紧紧握了许久的戒指盒,硌得疼。
还好没来。
有谁会像他这样,想对一个人表露心意,直接就是求婚。
如果来了这里,会被他吓到的吧?
更何况她已经订婚了,不管他有多渴望,也轮不到他。
林清越拆着这一片亲手布置的场地,知道该庆幸,没说出口,对方毫不知情,还能像之前那样朋友一样相处。
但他总会想到,遇上继母继妹那天,她带给他的悸动。
贫瘠人生感受到色彩,那种胸腔里被满满当当填补的感受,他很清楚,这辈子都不会再有。
有大爷一起帮忙,拆的很快,全都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林清越愈发觉得整个人都变得空洞。
“小伙子,你还这么年轻,受点挫折不要气垒,一次不成,你再多费点功夫嘛,看你长得这么周正,又是真心喜欢,迟早能追到,”大爷抬腿一蹬,骑上三轮车,“走了啊,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其实不用大爷说,林清越他自己就抱着侥幸。
只是订婚,在真正结婚前,告吹分手的情侣,不是没有。
一起喂猫的时候,时渺总会讲很多有趣的事情,但从没有提到过未婚夫。
如果真的感情很好,那她一定是常挂在嘴边的,所以很可能两人感情一般,甚至是没有感情,那分道扬镳的可能性也就更大。
而且就算真结婚了,一辈子那么长,也会有一定的离婚几率。
林清越斟酌着,拿出手机。
他在几个小时前发出的消息,并没有得到回应。
删删改改,最终什么也没再问。
*
私人飞机停在许氏公馆的停机坪时,已是将近凌晨一点钟。
时渺早在半路上就睡沉了。
在京阳的短短几天,她都没怎么休息好,尬雷尬雷的剧,更是看得她脑袋空空,发出灵魂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然后痛苦的闭上眼,她就这么睡了过去。
沈挽庭朝许蕙兰招了招手,声音压到极低,“你最毛手毛脚,风风火火的了,离开的动作放轻一点。”
许蕙兰看了眼盖着薄绒毯,瓷娃娃一样安静漂亮的时渺,眼冒桃心。
哇,嫂子睫毛也太长了吧,还卷翘,小刷子一样。
睡觉的样子也好乖,躺靠的端端正正的,双手平整放在身前,只微歪着头,红润的嘴巴埋在长发里。
像只猫咪一样。
许蕙兰忍不住自告奋勇,声音同样压到极低,生怕惊扰了她,“我力气很大的,要不让我抱嫂子回房间吧。”
“你还没渺渺高,就算你能抱,她也睡得不舒服。”
许蕙兰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轻手轻脚离开座位。
沈挽庭走的时候,还是不放心,看向许封延,叮嘱,“你注意,走慢点,别把她颠醒了。”
很快飞机上只剩下两人。
许封延垂眼看向身侧呼吸均匀,睡得依旧很香的时渺。
他躬下身,连带着薄绒毯一起,将她打横抱起。
动作利落轻缓。
时渺那颗小脑袋,自然而然靠向他的胸膛。
一路顺畅,直到上楼到房间,也并没有把人惊醒。
许封延小心谨慎将人放平到床上,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他将室内调整到适合睡眠的温度,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最后将灯关掉,只留下一侧柔和的地灯,这才退出房间,轻轻关上门。
一夜无梦。
时渺第二天神清气爽的醒过来,懒腰伸到一半,看着房间,突然困惑地咦了一声。
她昨晚的记忆,还停留在飞机上。
至于怎么回到房间的,完全没有印象。
直到下楼吃早餐,听许蕙兰惋惜说起,并且跃跃欲试想要证明她也能抱得动,时渺才知道,昨晚是狗男主送她回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