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在看渺渺吧,还说在看你,美是不分国界的。”
金发女人脸上显露出困惑,很快又问道,“看不懂,这是舞蹈吗?”
然后抬手做了个模仿握剑的动作,“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表演,拍戏?”
时渺离得不远,听到了她这两句话,停下动作。
她排练并没有完整的展示剑器舞,只选了几个最不好把握的细节,着重反复磨炼,所以没有连贯性,看起来会奇怪倒也正常。
时渺稍点头示意,礼貌的讲解起有关剑器舞的历史和背景。
不疾不徐的语速,地道标准的发音,吸引了旁边几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外国人,听完之后纷纷发出赞叹。
他们主动搭话,介绍起自己是哪个哪个舞蹈团的指导老师,并且很快表现出对古典舞的极大兴趣。
一个有着湖绿色眼眸,大约四十左右岁的女人说,“十多年前,曾有位很厉害的华国人,带着舞团横扫各大国际奖项,那时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们的舞蹈,大家都很喜欢,掀起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模仿热潮。”
另外几人深有同感地附和,只不过很快话锋一转,“但在那位前辈之后,再也没看到过那样惊艳的表演。”
“这近十年来,也会有华国舞者登上世界舞台,却并不能让人眼前一亮,听你介绍的剑器舞,很有趣,期待你明天的表现。”
“小姑娘,加油。”
时渺听到提起十多年前,就知道他们说的是沈挽庭老师,笑着同他们说了谢谢。
等到几位指导老师走远,最开始过来搭话的金发女人朝时渺伸出手,“很抱歉,刚才对你的质疑似乎有些不太礼貌,你的讲解很有意思,请你原谅我的无知,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舞蹈。”
时渺握了握手,“没关系。”
她这时理解了沈老师,大概正是基于这种太多的不了解,所以才要努力站上国际舞台发光发热,正向的文化艺术输出。
下午五点,排演结束。
叶老师还有另外一位邱老师,将几人叫到一个单独的空房间,谈了大半个小时的话。
主要就是安抚情绪,让他们不要紧张。
不过显然,时渺不在这个紧张行列,她很平静,尽管用不上安抚,但两位指导老师说话,她全程依旧很认真的在听。
这份心理素质和乖巧,叫两位指导老师打心眼里喜欢她。
特别叶馨,本身就是她的指导老师,对她一直以来的表现最为了解,等到谈话结束,她又单独把时渺叫住。
“你今年才刚毕业,二十一岁对吧?”
时渺点头,“是的。”
“这五个人里,你年龄最小,也是我最看好的一个,”叶馨说道,“你来中歌院的时间虽然很短,但一切以实力为标准,今年的职称评级,你应该能争一争首席。”
时渺有些意外,“评级可以再等两年。”
毕竟她现在年纪还小,二十一岁成为首席的话,那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
她很快又说道,“至少等汇演之后,沉淀一两年,我再多拿几个奖,多获得些荣誉,大概才能担得起首席这个称号。”
叶馨对她并不冒进,稳扎稳打的想法算是有所预料,笑了笑说道,“年底才到评级,我有种预感,这期间的几个月,就足够你拥有担得起的荣誉。”
时渺从院场出来的时候,天刚擦黑,暗蓝色融着最后一抹橘红晚霞。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好几个未接电话,立即拨了过去。
一阵忙音,没接,正疑惑,似有所感般,她一抬头,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沈老师和许父,还有朝着她挥手跑过来的许蕙兰,许封延和谢繁站在一道,静默看着她。
时渺先是和扑过来的许蕙兰抱了个满怀。
“嫂子,我们都来看你汇演来啦,一段日子没见,我都想死你了。”
时渺也很想他们,特别是沈老师,算起来有大几个月没见面了。
她抱住沈挽庭的胳膊,头歪靠过去,亲昵地蹭了蹭,“飞十几个小时,您跟伯父累不累?”
“当然不累,一见到你,我们别提有多高兴,”沈挽庭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仔细地看,“倒是你,为了汇演,都累瘦了。”
许父:“你可别小看我和你伯母,身体可都好着的,别说长途飞行,就是爬山一整天,年轻人都不一定比得上我们。”
“晚上想吃什么?”等了半晌,许封延终于插上话。
“我知道附近有家餐厅不错,”时渺挽着沈老师,侧头看了他一眼,勾出根手指给他牵,“还没去过,正好一起去。”
一大帮亲近在意的人都在身边,时渺觉得此刻,她是最幸福满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