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赵煊亲眼看见了。
打板子也就是俗称的仗刑,自汉代被发明出来以后,死在它身下的人不知凡己。
而今日,却是又有人要遭殃了。
第一个被拉出来的人就是王春绘,他是个年轻的内官,长得白白胖胖,说话也幽默风趣,赵煊很喜欢他,亲切的称其为伴伴。但是此时此刻这位亲密的伴伴却在他的眼前被生生按在了长椅上剥掉裤子责打起来,仅仅就那么一下,瞬间,一朵鲜艳的血浆之花便在眼前爆了出来。
王绘春咬着牙关但最后还是发出了一声声剧烈的惨叫。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很快地,这种惨叫就响成了一片。
太子殿下的小脸上开始出现了惊慌失措的神情。
秋莲,一个十六岁的温柔姐姐,平日里对赵煊的生活起居最是照料,如今却生生的晕死过去下身处更是血迹一片。
“别打了,别打了。”赵煊慌了起来,他红着一双眼睛对着母亲哭着说道:“阿娘,是儿臣自己偷偷跑出去的与他们无关啊,请你不要再继续责罚了。”
弋?“如何能够无关?”曹恩英闻言却冷冷说道:“你是主子,他们是奴才。他们的使命,就是保护好你的人身安全,就是寸步不离的守护着你,而今日他们却失职了那么理所应当的就要承担这样的后果。”
“阿娘!!”太子殿下闻言,咬着嘴唇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年仅七岁的孩子头一次在众目睽睽下哭了起来。
一旁的赵祯见状脸上明显露出了动摇之色。
他心疼儿子自然不愿意看见孩子为难。
但奈和老婆主意已定,他踌躇半晌终是不敢开口。
“不是让你数着吗?”曹恩英冷冷地说道:“现在是多少下了,不记得?那就再从头开始。”
赵煊闻言一双眼睛更是变得通红起来,最终,他发出了满是哽咽的查数声:“一、二、三、呜呜……四……”三十个数之后,全场鸦雀无声。
“下次再想任性的时候,就想想今天。”曹恩英说:“你是你自己,你却不单单只是你自己,这个道理本宫希望你永远记住。”
赵煊倔强的跪在地上,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淌着。
“你何苦跟个孩子一般计较。”过后,夫妻两个回到寝殿后,赵祯明显露出十分生气的样子他对曹恩英抱怨道:“他那样小怎么能见如此血腥的场面?”
“放心!你儿子胆大的不得了,他连鬼都不怕难道还怕看人打板子?”曹恩英冷笑一声。
赵祯闻言就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甩甩袖子就要往外走,但却被曹恩英给呵止住了。
“去哪里?”
赵祯僵着脖子道:“回去批奏章。”
其实是要去安慰自己的宝贝儿子。
可怜见的心肝肉,现在一定很伤心。
想要打败心肝肉的方法,恐怕只能是另一个心肝肉,而且还得是double才行。
于是曹恩英果断抬起手捂住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发出了抑扬顿挫的闷哼声:“疼……”
赵祯听之脸色果然发生巨变。
“传太医。”皇后娘娘说:“我好疼。”
当下赵祯的脑门就飙起无数冷汗,再顾不得其他,只能围着她团团转了。
麟趾宫也称东宫是仁宗皇帝专门为自己的儿子修建的一所超豪华宫殿建筑。
这一晚,月朗星稀。某个可爱的玉娃娃拖着自己最喜欢的一只抱枕淡定的推开寝宫大门的时候左右护卫们具都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于是乎,我们的钰儿殿下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走了进去,并且还一路来到他哥的床榻边上,掀开垂落在旁的帐帘,一骨碌的就钻了进去。被子里面正在小声哽咽着的赵煊身子骤然一僵,因为他的怀里突然多出了一只肉乎乎香喷喷的小团子。
“你怎么跑来了?”可能是不想让弟弟看见自己软弱无能的一面,赵煊抽了抽鼻子,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睡不着。”弟弟淡淡地说道:“你还不快点过来哄我。”
赵煊闻言嘴巴一噘,心中满是委屈的想着:“我才是那个需要被哄的人吧!”
可恶啊,不要仗着自己可爱,就这样为所欲为啊!想是这样想着可是赵煊的一只手却还是如同有自我意识般来到弟弟的身后,并轻轻拍打了起来。
“你不见了之后,娘急的不得了。”安静的寝殿里响起钰儿小朋友满是稚嫩地声音:“她的肚子里还怀着两个小宝宝呢,你这样气她,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我……”赵煊的声音再次哽咽了:“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嗯,你乖一点。”钰儿打了一个可爱的哈欠:“明天再去向父皇和母后道个歉吧!”
赵煊抽了抽鼻子,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