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父闻言果然大是动心,只是……
“当今皇后出身名门,素有贤名,无论是朝上大夫还是普通的民间百姓都对其十分推崇,况且她这次之所以会突然瘫痪也是因为冒险为陛下生子的关系,陛下这个时候恐怕愧疚和心疼都来不及,如何能够答应废后?”最重要的是,她可还有太子呢!
“今时不同往日,她就算本钱再雄厚,如今也不过是个废人。”刘群芳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堂堂大宋怎么能让一个瘫子成为国母,况且若是那曹氏真如传闻中的一般贤良,此时更应该主动退位让贤才是呢!”
“可就算这样,也不能保证,官家会让你上位啊!”
“这就需要爹爹你来努力了!”刘群芳理所当然地说道:“诱哄,串联,许诺,什么手段尽可以使出。只要能聚集起人力,让他们串联起来,逼官家废后,保举我来上位。”
“这……”
“爹爹,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况且您忘了女儿幼时被高僧批过的那道命格了。”
刘父喃喃自语道:“一任群芳妒”。
“是啦。”刘群芳美目流转,笑容娇美地说道:“这世间女子只有皇后才能称的是上是百花之王……所以,这个位置舍我其谁呢?”此时此刻的曹恩英并不知道,一个狂妄的少女,已经膨胀到要对自己取而代之了,若是她知道的话……大约也会乐不可支吧,毕竟宫中寂寞,她也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这样有趣的笑话了。
满月宴之后,龙凤胎继续茁壮成长着。
老三霖儿长的像他舅舅,性子看上去也挺像的,是个温和安静的孩子,然而,身为妹妹的珍珠却意外的是个霸道性子,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干嚎。饿了要嚎,屙了也嚎,顺心要嚎不顺心也好嚎。
曹恩英见状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想要培养女儿内在美的计划恐怕要夭折了。
“阿娘在想什么?”钰儿歪着小脑袋,一脸疑惑的看着表情兀自来变来变去的母亲。
曹恩英闻言摇了摇头:“想你什么时候也像哥哥那样,去学堂启蒙读书。”
钰儿闻言可爱的小脸一垮,对着母亲嘟囔道:“我才不要去学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
“哦,所以你这是打算做文盲吗?”曹恩英好笑的看着小儿子。
赵钰闷闷的低下脑袋,叫了声:“娘!”
黄昏的时候,赵祯和赵煊携手而归。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晚膳。
饭后,四口人又去院子里散了会儿步,当然,是曹恩英坐在轮椅上而赵祯推着她的。
“我看奏折上说,韩贽已经成功完成了治理黄河的任务,他真的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啊,官家应该对其重用。”赵祯听后立刻表示,放心,朕已经升了那小子的官。
“说起来驸马也该回来了吧!”曹恩英笑着说道:“总算,福康那丫头不用天天往宫里跑啦!”
赵祯闻言飞快的翘了下自己的唇角。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曹恩英的双腿却始终没有什么起色,于是渐渐地,所有人都开始认为,皇后的腿可能是真的好不了了。
于是,意料之中的波澜来临了。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少聪明人,更不缺少喜欢自作聪明的人,更更不缺少既喜欢自作聪明又喜欢站队投资的机会主义者。所以朝堂上渐有风声传来,言说:曹恩英应主动退位让贤,不应该继续眷恋皇后的宝座。他们甚至连她“退位让贤”后的出路都想好了,总结来说就是十二个字:另宫别住,赐其法号,带发修行。
不过他们想的虽好,但赵祯不愿意啊,他不但不愿意而且还非常的愤怒,一直以来,赵祯其实都不太肯定皇后对自己是否有真心实意的感情,但这一次对方却用这两个孩子,用自己的生命明明白白的给了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赵祯这边正是幸福的最巅峰呢,结果此时却突然有人跑出来告诉他:你应该抛弃妻子。
他焉能忍耐?
于是赵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毫不留情的对上奏之人进行了最狠厉的训斥。甚至还亲口说出了:“朕与皇后同心一体,绝不背弃,若违此诺,天诛地灭”这样狠辣的誓言来。众臣闻言一时之间全都寒蝉若禁,不敢再多开口。
东宫.太子赵煊正在习字。
内官王春绘捧着盏蜂蜜梨水走了进来。
赵煊见状抬起头,看了其一眼:“如何?”
“回殿下的话。”王春绘先是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案几上,随后说道:“都查清楚了,是刘家在背后攒的局。”刘父不是个做事谨慎的,他这段时间上蹿下跳的厉害,几乎一查就能查到。
“章献太后的娘家?”
“是!”王春绘说道:“他家有个姑娘,年方十八,据说生的是花容月貌,只是心气极高曾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我命极贵这样的话来。”
我命极贵?
赵煊笑了,如此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倒还真是挺少见的。
既如此,那孤就帮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