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梅才想起来,“那螺蛳我刷过了,泥沙也吐的差不多了,本打算加点辣椒爆炒了给你和顾伯下酒的,谁料光吃饺子就饱了。”
听到辣椒和爆炒,顾景忍不住开始分泌唾液,他摸了摸肚子,“我还能吃。”
“那我去炒,方才让它们吐沙子可是好一番折腾,尾巴都剪了,若是不吃估计也快死了。”粟梅不疑有他,披上外衣去了厨房。
做香辣螺蛳,生姜大蒜和辣椒是少不了的,先在锅里煸出香味来,再把螺蛳倒进去快速翻炒,照样加些白酒去腥味。
然后加水,直接大火收汁,最后留一点点汤汁就行,出锅以后单是闻着味道都十分香辣鲜香。
她端了盘子回屋,顾景刚收拾出一个包袱出来,把她准备的几罐小菜和肉饼单独放在一边,还小心翼翼的包了好几层,对他来说这些可都是续命的宝贝。
闻到香辣味就知道是她来了,顾景瞧着那一盘子,十分惊喜,“真没想到这东西也做得能这般鲜香。”
“是啊,我会做的好吃的可多了,这些都是最简单的。”粟梅把盘子递给他,“相公先尝尝,我去拿罐桂花酒来。”
顾景道,“外头黑,我陪你去。”
螺蛳辣乎乎的最是下酒,夫妻俩个把房里的书桌收拾出来,月色清冷,酒菜却暖人。
她吃螺蛳嗦的嘴都麻了,不知觉的喝了不少酒下肚,桂花酒虽说比较甘醇温和,但不过一会粟梅就觉得头晕晕的,东西看不太清,身上也开始发热。
“相、相公,我要醉了。”她除了头晕脚软身上发热,头脑还是挺清醒的,端端正正坐好,摇摇头跟他说,“我不能再喝了,能不能麻烦你收拾一下碗筷?还、还有,帮我打杯水漱漱口,嘴不能这么辣着睡觉。”
顾景点头应下,但她面色绯红,小嘴儿通红水亮,叫人瞧着格外心动,他起身走到她跟前,“娘子看样是醉了,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吧。”
粟梅即使喝酒了也还是礼貌的很,脑袋重重点了点,“谢谢你。”
顾景将她抱回床上,她还不忘叮嘱,“相公,我现在不睡,你别忘了给我打水漱口。”
男人眸色渐深,温润的唇贴上她的,半晌才离开,哑声笑道,“我尝过了,娘子的嘴不辣,是甜的。”
粟梅被他吻的更加晕乎,眼神都迷离了几分,但仍旧揪着他的袖子坚持要洗漱,“甜、甜的话更不行,会蛀牙。”
“好,待会一齐帮你洗。”顾景说完再次吻了上去。
这晚粟梅不仅沉醉在香甜的桂花酒里,也沉迷于男人温柔且有力的情.海里,久久不愿醒来。
睡着之前她还记得问了一句,“相公刚才跟包子说了什么呀?他怎么又回去睡了……”
顾景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很轻很轻,“我向他保证,今晚一定给他生个妹妹出来。”
作者有话说:
小可爱们,入V三章按爪都有红包哈
推荐基友好文《死对头要我以身相许》by阿葵丸子
文案
寂山观里有位侯府嫡女,生来克父克母克全家,被送上山当起了道姑,满身珠翠尽褪,成日挽着道姑头素面朝天。
数年后,当雍安城的人都在议论侯府小姐与定北少将军的亲事时,林宓棠正抱着猪蹄啃的满嘴流油。
直到某天她在后山偷偷摸摸的烤了一只鸡,一只修长且骨节明晰的手抢过她嘴里的鸡腿,毫不嫌弃的就着她的口水啃了一口,微凉的眸子轻抬:“嫁给我,保证日日吃肉。”
好是挺好的,林宓棠舔了舔唇边的油脂,结结巴巴道:“可你……是我的准妹夫啊。”
“雍安城只有我养得起你。”
“成交。”
于是林宓棠过起了日日吃肉的逍遥日子。
第33章 [V]
小包子的妹妹自然还没有影子,因为顾景刚走,下午她就发现自己大姨妈来了,身上只觉更加酸软,心里也闷闷的。
昨晚他们虽然喝了点酒,但她心里也没有不愿意,况且跟他那什么还挺舒服的……就是才刚刚圆房他就出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弄好月事带之后她直接在床上躺了大半天,直到小包子眨着星星眼蹑手蹑脚的进来。
见她没睡,小家伙笑出一口小米牙,“娘亲渴不渴?要不要喝水吃点心?”
“包子过来。”粟梅瞬间感觉欣慰好多,大的虽然走了,但小的这个乖巧可爱、知冷知热,她也不必再颓废下去,便打起精神起了床,昨天的饺子馅还剩下一些,娘俩端着碗锁上门一起去了白家。
白母的身孕已经有六七个月,行动都有些笨重起来,粟梅笑嘻嘻道,“相公不在家,顾伯也在山上吃了,我跟包子两个不值当开火,只好回娘家来蹭饭啦。”
“成,那今个儿我可得舀白面来招待我大闺女和大孙子。”白母也不耐烦老歇着,挽着她的胳膊一块去灶房,“咱们娘俩一块包饺子。”
在这村子里也没有几家人能像他们家这样顿顿吃细白面了,日子过得好了她又难免想起来当初怀大闺女的时候,还没分家日日得受婆婆磋磨,平常哪有吃饱的时候,连个窝窝头都得偷摸着吃。
想到她刚生出来瘦瘦巴巴的,哭声都跟个猫儿一样,还险些被那狠心的老婆子溺死,白母忍不住有些鼻子发酸,坐在板凳上感慨着。
“那会儿只想着能把你养活就成了,哪能想到我这闺女能长这么高这么俊,还是个有本事有福气的。”
粟梅利落的倒水和面,笑道,“您没想到的事儿还多着呢,总之日子都会越过越好的。”
晚上吃过饭,白父白母都不放心她和小包子独自在那么大的院子,便差白子瑞和腊梅陪他们回去住。
腊梅和小包子都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粟梅也笑着说,“如此正好,家里铺的盖的都有,子祥去的话都能睡得下。”
白子祥听了上前一步道,“既然这样,姐姐也把我带回去吧。”
白母笑骂道,“厚脸皮的,你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去铺子里,别扰了你姐姐休息。”
“好吧。”白子祥最是听话,只好说,“那我送大姐他们回去,路上黑。”
不过幸好有两个弟弟跟着过来,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两个村里有名的泼皮无赖坐在他们家的青石板台阶上,那模样与她第一次瞧见白老太的时候如出一辙。
白子祥打着灯笼仔细一瞧,其中一个可不就是他那个混不劣的四叔么,旁边的姚二也是没个正形倚在墙边,色眯眯的眼睛盯着粟梅瞧上瞧下。
白子祥脸色一沉,将粟梅护在身后怒声呵斥道,“白老四!大晚上你跟个没脸皮的东西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
“呦!老四,这可不像你说的那样啊,这小子是老三家的吧?怎么连声叔也不知道叫?”姚二啧了两声,眼神跟带了勾子似的,还往白子祥身后钻,“哎大侄女你躲啥?长得俊俏可不就是给叔看的吗?”
粟梅被他呕的要死,顾景今天才刚走,就有这么两个恶心东西上门来了,看来明天得多买几个老鼠夹子撒在附近。
白老四脸上挂不住,骂咧了几句,说到正题上来,“侄女啊,你这房子盖的这么大,城里又开了什么火锅店,男人还出去跑货,手头肯定宽裕得很吧,怎么也不知道给你奶你叔两个孝顺银子花花?”
粟梅冷哼一声,“别乱掰扯,你那侄女早就被你娘按桶里溺死了。”
“说、说什么死不死的?”白老四不爱听这个,他就要钱,“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还越发出息了,快给银子,不然我就上县老爷那告你去!”
白子瑞气的脸通红,拳头早就捏的老紧,左右现在黑灯瞎火的没人瞧见,他抬起拳头就朝着姚二挥了上去。
这俩人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禁不住少年郎的一拳头,就两眼一黑往地上倒去。
腊梅和小包子紧跟在后,脱了鞋就往他身上招呼,白子祥的脸色才缓和一点,朝着白老四捏了捏拳头,沉声道,“天这么黑可是认不出来什么四叔不四叔的。”
见状白老四吓得一哆嗦,讪笑了两声,一溜烟跑了。
姚二被打得眼冒金花,头晕耳鸣还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把这货扔到大青山喂野狼怎么样?”
“成,反正又没人瞧见是咱们干的,你们先看着,我去拿个麻袋把他套上。”
姚二一听吓的魂都散了,连忙趴在地上开始求爷爷告奶奶,白子瑞嗤笑一声,“还不快滚?”
虽然粟梅上辈子生活在法制社会,但是第一次觉得对付这种混不劣,用暴力解决是最好的方式,她又冷肚子还不舒服,不想浪费功夫跟这种人扯皮,没得恶心自己。
幸好还有两个弟弟,白子祥将他们送回来还是有些不放心,皱着眉头说,“姐,要不你们还是回家里住吧。”
“哥你就放心吧,看到我刚才出的那拳头没?特意跟姐夫学的,要打就打得稳准狠!估计他们没胆子来了。”白子瑞忙着宽慰他。
粟梅也劝道,“无妨,总共没有几步路,回去再惊着娘亲就不好了。”
虽是这样说,他还是放心不下,又回去一趟将自己的铺盖卷也带来了,白父听了这事也每晚都在她家门口守到半夜才回去。
天气渐冷,糖葫芦早就卖完了,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炒板栗的生意也不是太好,有时候他俩个闲的连苍蝇都没得打,一锅板栗炒到天黑都卖不掉。
倒是火锅店的生意越发忙碌,好几天了白子瑞都是忙到夜深了赶不及回来,便直接在后院厢房住下。
白子祥瞧着都嫉妒,这天特意来寻了粟梅,“姐,要不我也去火锅店帮忙吧?在后厨刷刷锅碗都成。”
粟梅最近也在想这个事情,便笑道,“哪儿能让你去刷碗啊,姐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儿交给你做。”
闻言他一下子来了精神,粟梅从橱柜里拿了些竹签子出来,“这是你姐夫那会削的,比糖葫芦的更长更细一点。”
白子祥抿唇笑笑,最近大姐三两句话都离不开姐夫,应该是很想他了,便拿个竹签子看了看,“那姐夫削这个做啥??”
粟梅神秘一笑,“自有其用处。”
虽说城里头不乏有钱人家,但是家境一般的老百姓还是占多数的,热火朝天的一个锅底钱说不定就是他们大半个月的开销了,就算从店里飘出来的味道再香再诱人,都得勒紧裤腰带忍着。
“但若是只要花上几文钱就能吃上同样的涮菜呢?咱们可以支个锅子,用这竹签穿上些素菜,一串一串的卖。”
粟梅大概说了几句,便坐下来沏了杯热茶暖暖手,金黄色的干花瓣在水中微微舒展开,氤氲出浓郁的桂花香来,这味道像极了那晚的桂花酒,她不禁有些失神,顾景离家已经整整十日了。
果然白子祥一点就通,看着她惊喜的说,“若是我一定第一个去买!姐,我知道该咋做了。”
粟梅心里满意,点点头道,“正巧地窖里也没多少板栗了,明天贴个告示停了吧,改做串串香。”
“串串香?好名字!”白子祥终究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一时激动得脸都有些发红,“我明天就把锅底和菜都备齐,后天就开干!”
“好,明日咱们一起去店里。”虽然前世她是厨师,但也挺爱吃串串香和麻辣烫这类的小吃,不过她想吃都是直接买了,也没亲手做过,便打算直接从火锅店选两种汤底,直接拿个鸳鸯锅过去就成。
第二天俩人带着小包子一起进了城,火锅店的门才刚打开就有客人陆续进来坐下,招招手要点菜,白子瑞忙得都没空招呼他们。
粟梅摆摆手让他忙去,手上把小包子牵的更紧些,省的待会忙起来再把儿子弄丢了。
但他却有些不老实,眼珠转来转去到处瞧,颇有些不敢置信的问,“娘亲,这么大的酒楼真的是咱们家的啊?”
有几个常来的熟客忍不住笑道,“当然是了,这位就是顾小东家吧?你们家的麻辣锅吃着可真过瘾。”
看见有生人搭话,小包子也不怯,奶声奶气的回道,“我和我爹爹也最爱麻辣锅,不过吃着辛辣又干燥,叔叔们回家可以泡上一杯薄荷茶去去火。”
“呦,如此可是多谢小东家了。”几人纷纷说笑起来。
粟梅忙道,“今年匆忙了些,明年我多备些白菊薄荷茶,大家再来的时候都能喝上。”
老板娘人长得俊俏,说话又是温声细语,一众客人跟她也都客客气气的,吃的更开怀。
小包子在一楼瞅了好几圈,瞧见还有人上二楼,便眼巴巴瞧着楼梯的方向,“娘亲,我想上二楼看看?”
正巧梁玉带着小清进来,见小包子果真穿着她给买的那双新鞋,身上披的斗篷都没来得及脱下就朝他扑了过来,一下子把他小小的身子包得严严实实。
“包包!玉姨姨可想你了!”梁玉逮着他亲了好几口,“你想上二楼是不?走,姨今天开包间带你吃麻辣锅!”
小包子瞬间红了脸,把脸上的口水擦了擦,先是端端正正的站好,再弯弯腰小手一拱,向她行礼问好,“玉姨姨。”
“啊呦,真是乖死了!”再一把搂进怀里,小包子扭了扭身子,努力维持着小东家的形象。
梁玉把包子带到二楼吃锅子去了,粟梅得了空便去厨房里帮忙,底料都是提前熬制好的,陈匀只需要根据客人的需要把锅底加汤化开就行,又有胡嫂宋嫂帮着洗菜,暂时还是能忙得过来。
见了粟梅连忙问好,“东家来啦。”
“嗯,有没有要帮忙的?”
“您放心,咱们都忙得过来。”陈匀做事踏实,人也机灵,向来没出过什么差错。
粟梅对他也放心,便不打扰他们,自己又去柜台转了一圈,周先生那边更是不用操心,每天的账目都清清楚楚的,就算她这个外行都一看就懂。
一圈走下来她有些悻悻然,当甩手东家的感觉又很爽,又有那么点空,索性拿着那些竹签找了个角落串起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