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洛点进去翻了翻,车轱辘的批判,没多少有价值的评论。时洛给一个硬核分析点了个赞,不感兴趣地退了出来。
邓希瞥了一眼,摇头:“她心思早就不在花滑上了,早点退没什么不好的,至于网上这些话……也算她这些年排除异己的报应吧。”
时洛了然,想了想谷莲熟练的手段,她不是第一次排挤队友好像也不难理解。
三人很快找到花滑队的车,司机歪头:“你们往哪儿去?地址给我一下。”
白晓捏紧拉杆箱的提杆:“我想去探监。”
司机震惊回头:“……那需要提前预约吧?”
白晓肯定地点了点头,“我约过了。”
连时洛都诧异地看向她。
白晓坚持之下,一行人还是去了。
监狱。
青年顶着青黑的眼窝,仇视地看着玻璃外的时洛与白晓:“你们满意了?呵,最好一棒子打死,不然我出来弄死你们。”
不愧是他,身在监狱还看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时洛举手打小报告,青年一脸震惊,挣扎着被狱警拖回去。
时洛摇头:“哎,你不知道探监室有监控录音的嘛。”
白晓看着歇斯底里的青年想,原来是这样的人。
害了时父时母的凶手。
时洛见白晓脸色难看:“还看吗?”
白晓抿唇:“看!”
和不争气的儿子不同,虽然西装发皱,但高总仍保持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你们是?”高总眯了眯眼睛,在看到时洛那一刻恍然,“原来是你啊。”
“小姑娘挺厉害。”
高总纵横商场几十年,老谋深算心狠手辣。如果之前有人说,他最后会栽在一个搞体育的小姑娘手里,他一定笑掉大牙。
白晓盯着高总,突然问道:“你后悔吗?”
养出了个又蠢又毒的儿子,害人害己。
高总知道白晓的意思,但他摇摇头:“我毕竟只有这一个儿子。”
“只有你的儿子是人吗,谁不是只有一个亲人!畜生!”
时家父母那么好的人,会定期给孤儿院送衣服,会资助他们上学,会关心他们一群孤儿偶尔的失落,他们出事时,时酒还那么小……
时洛轻抚白晓后背,安抚她失控的情绪。
时洛也没劝,白晓压抑了太久,发泄出来就好了。
高总如果能这么轻易打动就不是他了,他淡漠旁观泣不成声的白晓。
“所以各为家人罢了。”
时洛冷眼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但是你儿子的悲剧不是你养出来的吗?”
高总身形顿住。
时洛蓦地轻笑一声,没有人动了她羽翼下的人可以全身而退。
时洛扬唇一笑:“你不知道吧,见你之前我们还见了你儿子。”
在高总瞪大的眼睛中,女孩子如同恶魔低喃:“你猜猜,他现在最恨的人是谁?”
时洛意味不明呵笑一声,转头搀住心情平复下来的白晓:“老师,我们走吧。”
铁门开启又合上,灿烂阳光被关在门外。
高总愣愣看着阳光消失的地方,脑海里不断回想时洛最后一句话,挺直的背影佝偻下去,他似乎瞬间苍老了很多。
白晓情绪波动过大,有些脱力,窝进车上座椅,一言不发。
天边太阳仿佛知晓人意,焉耷耷缩回云层。
时洛想了想,提议。
“还没炫耀我的成绩,我们去上柱香吧。”
白晓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