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当两者僵持时,最终决定胜负的,往往是平日里不起眼的一根根稻草。
仙界最先亮起微弱的光,虽然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是它依然坚持了下来,在黑白分明的两个阵营里,突兀亮眼。
或许生命就是这样坚韧的存在,只要有一线希望,从不曾放弃自救的努力。
他们在尝试用自己的方法对付侵入世界的魔气。
不断有世界亮起。
也引起了更多关注。
如果有心观察,就会发现,那些率先亮起的世界中大多是时洛去过的小世界。
情况好转,硬撑了九天多的神族青年终于能松口气。
最先发现异样的那个神族歪头和同伴闲聊:
“魔气这般可怖,不知道摇光上神是怎么封印住魔尊的。”
他身边的神族亦是敬佩不已。
·
极端磨砺下,时洛体质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不断增强,能在压力微微抬头,撩起眼皮看了眼远处的御宇。
他几乎已经是个血人了,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御宇身上的银甲被染成血色,双眼被魔气侵入,模模糊糊察觉到时洛的视线,艰难地朝她扯了扯唇角。
魔尊一身白袍已经破损不堪,但比他们俩情况好些,冷嘲:“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时洛没搭理魔尊,一瞬不错盯着御宇,心底发沉。
这么下去,迟早是他们神力耗尽被耗死在这里。
不能再拖了。
时洛动手结印,视线紧紧盯着战神的表情有些遗憾,这么合心意的神族,她大概是没机会抢回去成亲了。
时洛在心底微微一叹。
收敛心神,专心结印,双手快出残影。
“其实我比你们想象中的早一点。”
时洛吃力地扬了扬唇:“所以我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魔尊心上人在花海前流连数月,自然不是因为什么不舍。
她只是为这个世界留下最后一个后手。
花海里藏着杀死他的秘密,就连魔尊本人都不知道。
时洛让花魔送他们出花海的时候,连哄带骗从花魔手里挖出来的,跟要了它的命似的。御宇一向善解人意,见时洛没有解释的意思,也没有追问。
此时,那滴与众不同的花露悬浮在时洛面前。
竟是金色的,灼灼如烈阳。
御宇伤了眼睛,已经不能视物,却奇迹般的理解了时洛将要做什么。
他失去焦距的双眼徒劳的动了动,最终却没有反对,死死抿紧双唇,囫囵从地上爬起来,再一次攻向魔尊,为时洛结印争取时间。
动作更快更狠绝了几分,他用行动表示立场。
黯淡的银枪再次散发锐利光芒,这是他燃烧寿元为代价强行提升修为的禁术。
即便如此,他还是一次次被击飞。
但是或许是危急关头,或许是空间能力的天赋在实战中再进一步,总之,每次御宇得以赶在魔尊腾出手去对付时洛之前,先一步闪现在魔尊身边,进行新的攻击。
他位置选得巧妙,又全然不顾及自身伤势,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架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真给魔尊带去威胁,一时甩不开他。
短短数息,他们已经交手上百次。
御宇伤势越来越重。
护身银甲破破烂烂挂在身上,他浑身骨头不知道断了几次。
一次次被击倒爬起来。
伤痕累累,硬是没让魔尊打断时洛的法术。
这战神比虫子还命硬,魔尊厌烦又甩不掉。
那边时洛不知道在干什么,魔尊几乎快要压不住心头不妙的预感。
看上去他依然占据上风。
形势不知在何时却早已脱离掌控,这让魔尊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