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新月——红罐快乐水
时间:2022-05-16 06:55:34

“你们糅合东西方术法布阵,以活人祭祀,精心走了二十年就是为了绕过地府结界打开地狱与人间的通道,不过可惜了,任凭你们放几只小喽啰出来,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新月语调狠戾,一番话说得不紧不慢但寒气逼人,她是真的动怒了。
“从来都不需要这么多祭品,拖了这么久只是权宜之计,有他就够了。我们等了这么久,就是在等他重启通灵之力的那一天。不过话说回来,女巫的药水能让他看见前世,你不知道吧,这咒术,对施法者亦有效。“那把声音阴阳怪气地笑了。
“你到底是谁?”新月的声音因为怒极而颤抖。
”咒力还在,让我们重温一下历史如何?“这一声之后,一切忽然归于寂静,宛如无人来过一般。一缕乌烟升起,四周的宫殿开始燃起熊熊大火,求救声,慌乱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新月环顾四周,着火面积非常之大,整个皇宫沦为火海,连天空都被照出血色。
然后,新月看到了自己。
那个与自己样貌相同的少女身穿一袭红衣,骑着骏马逆风而行,一步跨过火海,停在主殿之前。
”新月!……新月!“已经火焰滔天的主殿中,传来微弱的喊声。
”姐姐!“红衣少女不顾一切地闯进了火海中。
新月跟了进去,只见红衣少女正抱着一个女子痛哭。
泪水从新月的眼眶掉落,她慢慢想起了自己前世最后一刻在姐姐尸体前所发之誓:我上官新月,用自己的灵魂起誓,永世与贺氏一族势不两立,大承朝永堕虚无。那个虚伪的王朝无用的昏君,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竟不惜动用妖法!她的家族,她的至亲,她的一切都因贺家葬送,她以灵魂结咒将整个大承困于虚无渺境,而自己,则靠着一丝怨念在阴间漂泊了千年,再也无法安息。
不,这是假的,是幻境,是那魔物用来蛊惑心智的手段,不能相信,绝不能被这幻境左右,记住自己的目的!新月极力集中精神,忽然,贺展乔叫她时的样子出现在记忆里,高兴的,关心的,着急的,惊喜的样子,每次他叫她的名字时,眼里,也只有她。
“新月!”
在那里!她听到了,是贺展乔的声音!
大门被咒法打开时,连带一片信徒都被带倒下,新月大步走了进来,闪现到祭台上,一把握住了女巫拿刀的手,把她甩到了台下。
贺展乔无力地垂着头,胸口已经鲜被刻上了咒文,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贺展乔!”新月捧起他的脸,施法将绳结解开。
“新月……小心…”贺展乔艰难地抬头,想看清新月的脸。
新月知道有人要偷袭,回头便一把制住女巫的手,另一手钳住其脖颈,女巫身材本就小巧,此番,便像小猫一样被拧了起来。
“我说了,你斗不过我。”新月冷酷地看着她。
“当初你姐姐上官暄阳临死之前也是这般模样,你们上官家可真是刺头啊,你姐姐竟用自己的灵魂为咒,硬生生把即将打开的法阵封死,而你则把整个皇朝都拖入了虚无,把我的大计搅和得一塌糊涂。不过贺展乔是陛下的皇子转世,只要利用他作为媒介,父亲的灵识就能重回于世,大承的伟业,也能重启呢。你已成为鬼使,连灵魂都没有了,拿什么来阻止我们呀。”被附身的女巫面不改色地笑着,手中把玩着那把匕首,忽然,她的脸上映出了红光,原来贺展乔的血早已渗进了地上法阵内,咒术在开始起效。
法阵钟伸出了黑色的锁链像蛇一样缠上了新月的双臂,迫使她不得不放开对女巫的钳制。
“你不知道吧?你也是这场祭祀的一部分呢,上官新月!”女巫双手握住匕首举起,便向新月的心口刺去。
“Azel!”新月喊了一声,然后时间静止了,所有的物品与人都归于停滞状态。Azel从传送法阵里走出,看着这一片狼藉,Azel轻轻叹了口气,从女巫手中拿出匕首,打了个响指,时间又开始流动起来。
新月一把握住了对方手腕,只见她腕间透出红光,成型的咒文在手臂上流转。
“你以为我耐你不何吗?区区妖蛇还妄想造次,一起下地狱吧!”新月一把将女巫推开,拽出那团操纵着她的黑雾便落入了地上裂开的异境入口。她以自己为锁,与那邪魔一齐被禁锢在地狱中。
 
 
前因后果
 
 
八爷和七哥带着鬼使赶到时,法阵已开过半,无数地狱妖魔恶鬼想伺机冲破结界入侵人间,不料新月将施法之人拖入地狱,通道未完全打通,无常二神带领鬼使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局面控制,关闭了裂口。当一切好不容易尘埃落定,七哥便结实地给了八爷一拳。
“当初我就说什么来着!那妖蛇肯定没安生,如果不是当年我们没有彻底……”七哥知道的,是新月的轮回劫来了,但他还是很生气,他心疼极了。
八爷苦笑了一声,倒也不躲,任由七哥发泄,这既是新月的劫,又何尝不是他们的劫。
“Well, the witch are Hade’s business, I should take them. Let me know if you need help.(那个女巫我得带回去审审,毕竟是西洋神界的事,有任何需要,随时愿意效劳。)”Azel抓起女巫Eva便顺势道别,离开了这个让人尴尬的地方。
“此事有蹊跷。”八爷冷静下来后,仔细琢磨起来。
“别说了,去找判官。”七哥果断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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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提前以贺展乔的名义通知了警方,警队随即赶到。案发地点是F市的一个港口仓库,该港口由马家全资拥有,被用作其进行非法活动的转运场所。案发现场发现被诱拐的□□成员,数量庞大的违禁品,以及主要犯案人员马竟。
贺展乔被发现时已失去意识,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体表伤势虽不轻但为伤及头部,但连续数日依然没有恢复意识,医院结合非法组织利用精神类药物操控其信徒的作法,怀疑贺展乔也被强迫注射过精神性药物以致脑部收到损伤,只能转回G市医院继续医治。
小杨抱着小公主,坐在病床旁哭得像小孩。得知贺展乔出事后,小杨从贺展乔家里接回了猫,仔细地供着,生怕贺展乔醒来时发现猫有不测。这几天小杨一有空就带着小公主来见贺展乔,每次来,都哭。
这一切,贺展乔倒不是不知道,反而是都看在眼里。不知为何他的灵魂离了体,但又去不了别的地方,只能待在自己的肉身旁边。
小杨擦着眼泪离开后,贺展乔等到了他一直期待的那个访客。
“你是来接我走的吗?”贺展乔平静地问。他的时间到了吗?到了也好,他背负着对新月的愧疚,实在也无颜面苟活于世。
“你阳寿未尽,还没到上路的时间。”七哥淡淡地说。
“……”贺展乔沉默下来,竟有一丝失望。
“如果我说,还有一丝机会可以救新月,但稍有差池就会魂飞魄散,你敢冒这个险吗?“七哥又开口道。
”敢。“贺展乔的眼睛忽然又亮了起来,只要能救新月,他可以用一切去换,包括他的生命,他的灵魂。
”好,那你跟我来吧。“七哥似乎早料到贺展乔的答案,便施法将他的少许灵识固定在肉身上维持阳寿,然后带走了贺展乔。
七哥将贺展乔带到一个十分壮观的空间里,说是空间壮观,倒不如说是那颗金色的擎天巨树壮观。贺展乔站在这树前,渺小得像一棵尘埃。
“都说一花一世界,说的便是这神树。”七哥说着,抬手将神树的影像放大,放大到一根枝叶上。这根枝叶上有一块叶子缺了一半,像被虫蛀了一般,同时树上的各个地方都有叶子脱落。凋零的叶子会像流星一样,在下落的过程中烧成灰烬。
“这半片叶子,便是你跟新月原来生存的时空。但它被生生截断了,在有限的时间里如果不能修复,它将会像其他陨落的世界一样,迎来自己的末日。”七哥指着那半片叶子,说道。
“我该怎么做?修复了这个时空,新月就会没事吗?”贺展乔问。
“是,不过一旦失败,这个时空就会凋零,你与新月也会消失在虚无中。你可想好了?”七哥提醒他三思。
“想好了。”就算失败了,至少我们可以死在一块。贺展乔没有犹豫便做出了决定。发生的所有事情一路走来,就是为了引上这条道路,这根本不需要犹豫。
“行,你跟我来吧。”七哥轻轻叹了口气,带着贺展乔离开了那个空间。
他们来到一片嫣红的花海中,贺展乔跟着七哥在花海中央的小路行走,一路走到尽头,彼岸花盛开之处,便是奈何桥桥头所在。奈何桥旁有家客栈,各路鬼使带着要投胎的人来到这里,向孟婆领汤喝。七哥领着贺展乔走进客栈,入门时贺展乔看了一眼招牌,写着:黄泉客栈,四个大字。
他们在一张桌子旁坐下,客栈内只有稀稀落落几个鬼使送完鬼魂投胎之后在歇脚,见到七哥便起身行礼,贺展乔默默地坐在七哥身旁,即使其他鬼使投来奇怪的目光,也没有抬头。
“今天的汤都已经派出去了,就算是白无常亲自来也不能插队呀。”一位美丽的女子走近,只见她面容清淡衣着素雅,熟络地与七哥说话。
“哎哟,这小伙子不是阳寿未尽吗?怎么就到这来了呢?”女子看了一眼,不解地问七哥。
“不是来投胎的。”七哥回答。
“孟姑娘,大概一千年前的大承王朝,你还记得么?”七哥问。
“记得呀,那么大一个王国,被封印在忘川里了,我还记得地府费了好大劲去修补这个历史窟窿呢,现在这段历史在阳间也只存在于传说里了吧,不过我听鬼使们说,如今阳间还时不时有好事之人要查这段历史,他们隔三岔五就要去洗掉这些人的记忆。”孟姑娘在孟婆手下负责管理黄泉客栈,为来投胎的人分发孟婆汤。
“你看这位像谁?”七哥示意孟姑娘看向贺展乔。
“……是贺公子?当年大承王朝,好像就他一人未涉党争幸免恶咒吧,我还送过他一次呢。”孟姑娘端详了一阵,便认出了贺展乔。
“嗯,忘川下被封印和截断的时空数不胜数,早已无从寻找大承王朝的踪迹,此次前来,是想姑娘行个方便,帮忙引路,好让贺公子进入结界,恢复这条历史脉络。”七哥边说边拿出一盒上等茶叶,是黄泉客栈老板娘最爱的礼物。
“但是……从来进入忘川就是九死一生,要是失败了,要被困上千年的,你可要想好了。”孟姑娘提醒贺展乔。
“我想好了,有劳姑娘。”贺展乔诚恳地回答,就算失败了,也是跟新月同在忘川,不可怕。
“唉,那好吧,引路的信物呢?”女子叹了口气,答应了。
七哥伸手拿出一段烧焦的缎带,正是贺展乔在临界点抓住的那一段,以此物为锚作法,便能定位所寻时空。
孟姑娘将七哥与贺展乔两人带到奈何桥头,以信物作法,不一会儿,只见桥下的混沌迷雾中,出现了一个光点。
“就在那里。”女子指着光点说到。
“尚有记载的历史脉络中只到天正二十九年,此去落地时会是天正二十六年,你只有三年时间,如若不能解除诅咒,你与新月都将永远被封印在忘川之下,是福是祸,只能看你的造化了。”七哥对贺展乔做最后的叮咛。
“我明白了,七哥谢谢你。”贺展乔异常坚定,说完,便跳进了忘川。
“我还记得上次他来黄泉客栈投胎的时候啊,汤太苦,他一边喝一边哭呢。”孟姑娘看着奈何桥下的虚无感叹道。
“能不苦吗?那可是他最心爱的姑娘的眼泪。”七哥看着忘川的虚无,凝重地说。
 
 
前朝探秘
 
 
判官办公室的门这次是被踹开的,但里面的神却没有像上次一样被吓到。
“我要见阎王大人。”八爷黑着脸,命令道。
“秘牢已经检查过,赤蛇在里面没有异常。”判官认真地回答。
“什么?不可能……那蛇鳞怎么解释?”七哥上前一步。
“除了赤蛇以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有同样的蛇鳞?”判官看向八爷。
“赤蛇的同类……是赤蛇的子嗣……”八爷接下话头。
“当年收蛇的时候,有蛇卵遗落?!”七哥反应过来。
“是圈套,赤蛇当年肯定将蛇卵藏起来了,而且并没有打算侵蚀这个时空,而是要通过新月和贺展乔,回到大承,好让它的子嗣放它出来。”八爷咬牙切齿地拽紧了拳头,这妖蛇,竟如此狡猾。
“两张通行令,阎王大人命二位,速剿蛇穴。”判官拿出两张纸符,推到两位鬼吏面前。
“赤蛇异动应该不止天正二十九年的一次,这几十年中一定有端倪,我们只要找到赤蛇最初作乱的端倪,便可尽早将将祸患扼杀在初期。”判官抱出几卷卷轴,并分别抛给两位无常鬼使一卷。
“大承编年册?”八爷单手接住卷轴。
“只有这些了,天正廿九年以后的卷宗都是空白的。”七哥推了推眼镜,认真地看起来。
“当年赤蛇擅长蛊惑人心,控人心智,它的子嗣修为远不如它,如果要不着痕迹地渗透,应该是用附身的方式。”八爷展开卷宗,认真地找起来。
“天正三年,皇帝贺正与皇后颜晴成婚,琴瑟和鸣,相爱有加。但次年春天,皇帝却又立了贵妃陈氏,而且是陈氏之子贺展旗先出世。天正六年,皇后颜氏母国遭入侵灭国,然后皇后便不知所踪。”七哥迅速在宗卷中找到了蹊跷之处。
“这个陈氏有问题。”八爷给出结论。
“你是说,蛇妖有可能附身在陈氏身上接近皇帝?”七哥抬起头。
“去天正三年看看。”八爷挥挥手,给自己换了身装束,招呼七哥出发。
“等等。”在两位无常使正要出发之际,判官忽然叫住了二人。
“尚元十二年,出现过一件奇怪的物品,直接导致了尚国内战,藩王贺臻及其胞弟贺骏推翻了当朝皇帝,随后贺骏继位,改国号为大承。这个贺骏,是天正帝贺正的父亲。而涉事的这件器物,也与蛇有关。”判官细细地读着卷宗,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前朝?”八爷疑惑地蹙起眉。
“我们的通令符只能用三次,可得想好了。”七哥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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