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门又被撞开,小秘书哭丧着脸,也挡不住又一个闯进来的小祖宗。
“我要看贺展乔的三世书。”新月大步走了进来,霸道的风格跟八爷一模一样。
“你们一家三口是阎王爷派来惩罚我的吗……”判官无奈地捂住脸。
八爷倒是满意地笑了,七哥则是用眼神警告他别太嚣张。新月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疑惑地看着两个哥哥。
“蛇鳞的事,我会安排下属查的,至于三世书,恕我这无法提供。”判官整理了一下情绪,交代道。
“为什么?”新月急起来的样子也跟八爷极像。
“因为贺展乔的前世,不属于这个时空,他是因为时空错位轮回过来的,再说,如与当事人有前世交集,无论是谁,都不能看对方的三世书,这是规矩。”判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就先不打扰了。”七哥知道判官不会再透露更多,于是便顺势捞起另外两个神离开。
大家回到了一见茶馆,七哥强行把八爷和新月摁在吧台前,说要做饭给大家吃。
“咳咳……我……也去帮忙。”八爷坐在新月隔壁,越发心虚,便十分殷勤地起身帮忙。
“你们有事瞒着我。”新月趴在吧台上,看着眼前两个神。
“我前世与贺展乔相识,他喝了那女巫的魔药,一直叫我名字,还哭。”新月继续讲。
“呵!我就说那小子不行吧,大男人还哭鼻子。”八爷叉着腰,在尝试避重就轻。
“你不也哭过。挤兑谁呢!”七哥接过话茬,还顺带上八爷。
“吃饭……先吃饭。”八爷回避了大家的眼神,专心上菜。
“你们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新月追问。
“你们是有交集,所以他能看见你。但关于你身世的事,只能由你自己去解开,别怕,有我们在呢。”七哥一如既往的温润亲切。
“一段孽缘,管他作甚。…啊!你踢我干什么!”八爷偏执起来说话就不过脑子,所以七哥需要代替他的脑子惩罚他。
新月笑着看眼前这两个幼稚的神,她明白这是他们给予安慰是一种方式,也许这就是七哥说过的鬼使的劫,属于她的劫,终于到了。
卷宗
贺展乔如约来到邓局的办公室,时间是中午十二点。
“东西在抽屉里,我去抽根烟,一个小时后回来。”邓局拍了拍贺展乔的肩膀,示意他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谢谢。”贺展乔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宗卷内容提到,当年出现了一个神秘组织,被诱骗失踪的人,大部分是被洗脑的信徒,只有贺展乔母子不是,他们是被强行绑走的。贺展乔本来是“祭品”之一,但献祭仪式却没有完成,而是被主动中断。贺展乔对比了自己被绑的时间与被解救出来的时间,中间有足够长的空间可以完成仪式,但是他们没有,更像是中途放弃了仪式。
手机突然有人来电,是小杨。
“哥!你在哪里?有紧急任务,你赶快来一下。”小杨在那边着急地说。
“好的,我马上过来。”贺展乔将卷宗重新放回原处,便提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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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湾区内一间大学有人站在宿舍楼顶想跳楼,消防队已经赶到现场,需要警方协助谈判。
到达事发现场的时候,贺展乔第一眼看见那个坐在天台的女孩便发觉不妥,她表情惊恐,不像是主动想跳楼。楼下已经围了大批群众,消防队也铺好了软垫。
贺展乔忽然觉着这女孩有点眼熟,靠近一看,竟然是小时候住在小杨隔壁的妹妹林淼,比贺展乔小七岁,现在刚好是读大学的年纪。当年她住在小杨隔壁,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他跟小杨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宠着。但是林淼六岁那年,便举家搬出了G市,之后便再也没见过。
“妙妙?”贺展乔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林淼的小名。
他看到了,一只狰狞的恶鬼正挟持着林淼,此时她坐在栏杆上面,摇摇欲坠,怀里抱着一本笔记,听到贺展乔喊她,便回过头来,贺展乔看到她的嘴型,她在说“救救我”。
“我能看见你,马上放开她。”他对那只恶鬼讲。
“哈哈哈,你能看见我,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啊?”那恶鬼冲着贺展乔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
“不能怎么样,只能请你喝酒了。”贺展乔上楼时便顺手拿了一瓶酒。。
“喝酒?!哈哈哈哈,你直接笑死我得了!”恶鬼毫不在意,还非常嚣张。
“试试?”贺展乔把瓶中的酒往恶鬼身上一泼,这酒浇在恶鬼身上,竟如同酸液一般沸腾起来,只见魔物全身冒烟,开始惨叫。
“这酒被施过法!不可能!你区区人类怎么会……”没等说完,恶鬼便像水蒸气一样灰飞烟灭。
林淼感觉被放开了束缚,立刻主动回到地面向贺展乔跑去。她由于受惊过度,抱着贺展乔便大哭起来,接手的医护人员给她打了镇静剂,随后便将其送到了医院。
根据资料显示,林淼已改名叫蒋淼,当年搬离G市不久父母便离异,林淼跟随母亲生活并改随母姓蒋,但每月会与父亲相见。直到两个月前,蒋淼与父亲最后一次见面后,便开始出现异常。据其同寝室的同学回忆,蒋淼在两个月前回到宿舍后便开始有梦游的症状,而且越来越严重,以至于到了今天这个情况,如果不是有个晚睡的同学碰见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展乔哥哥!”蒋淼一醒来,便认出了贺展乔。当她知道今天晚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以后,神情变得懊恼又害怕,不自觉地就像小时候一样抓着贺展乔的胳膊。
“好点了吗?跟我讲讲,都发生了什么?”贺展乔轻声安慰道。
据蒋淼所说,她的父亲多年来一直信奉一个叫做福心社的民间宗教组织,这个组织表面上是一个温和无害乐善好施的组织,但暗地里一直是游离在灰色地带的非主流教派,里面的信徒极度忠诚,恪守教义,过着苦行僧的生活并会将自己的收入一大半捐给教会。但因为多年来只敛财不伤人,尺度拿捏得很好,并未出现大型的事故让它被官方盯上。蒋淼的母亲从他们搬离G市之后便发觉不妥,与丈夫多次争吵无果后,决定于其离婚,独自带着蒋淼生活。两个月前,蒋淼无意中在父亲家中找到一本笔记本,里面记录着各种奇怪的非自然生物图像,还画着不同的像法阵一样的图案。蒋淼觉得父亲沉迷多年不是办法,便悄悄将笔记带走,想要查明里面内容再将其作为证据交给警方,没想到事情还没进展,邪门的事就缠上了自己。
她开始梦游,梦里有一把声音引诱自己,有时她醒来会发现自己拿着刀站在镜子前,有时则是在窗口坐了一整夜。蒋淼开始不敢睡觉,长时间的睡眠不足,导致精神衰弱,即便看了心理医生,仍然毫无改善。
“就是那一本吗?”贺展乔问,蒋淼获救时,怀里正抱着一本笔记,现在正放在病床隔壁的床头柜上。
“嗯。”蒋淼点点头。
“可以借给我吗?”贺展乔拿起笔记本,是一本棕色皮革包裹的老式笔记本,略显厚重,书页已经泛黄。
“可以的,但是这个笔记本很奇怪,你要小心。”蒋淼叮嘱道。
贺展乔回到警局时天色已全黑,他拿着笔记本,准备去找新月。
再次成为目标
“你脸色不太好。”贺展乔以为又见不着新月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新月!”贺展乔转身,终于看到了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
“发现了什么?”新月坐在餐厅顶楼的沙发上,皮皮叼着托盘给贺展乔送了份橙汁。
“是那个神秘组织,我从一个受害人那里得到了一本笔记,我在里面发现了那把匕首的图案。”贺展乔小心翼翼地从皮皮叼着的盘子里拿起那杯橙汁,又轻轻地放在茶几上。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是有点怕这只狗。
“我给你的珠子呢?”新月忽然抓住贺展乔递笔记的那只手,惊道。
“……珠子,刚刚忘在酒瓶里了……”贺展乔为救蒋淼,将辟邪的黑曜石放进了酒瓶,所以淋在恶鬼身上的那些酒,才有驱魔的法力。
新月捏住他的手腕,还想说些什么,忽然,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是小女巫Eva,此时她满身血污狼狈不堪,跌跌撞撞地向新月走去。
“Eva! Are you okay?(Eva,你还好吗?)”新月上前扶住Eva,小女巫站不稳直接跌在了地上。
“The……black magic......It consumes live.......they possess people to do it!(那个黑魔法……会要了施法者的命…...他们附身在巫师身上操控他们施法……)”Eva浑身颤抖虚弱不堪,眼睛也渐渐睁不开了。
“而且,小女巫也被附身了呢!”女巫忽然睁眼,瞳孔俨然已是蛇蝎模样,没等新月反应过来,女巫便将她一把推开,力量之大,完全不是刚才虚弱的状态。
新月跌倒在地,爬起来时已看到女巫挟持住贺展乔狞笑着消失在空气中。
Eva被附身了,他们的目标,是贺展乔。
新月连忙找到那本笔记,施法去了女巫的宅子。
生日宴上的夜夜笙歌灯火通明,一转眼竟变得漆黑破败,如人人避之不及的鬼宅一般。这里被破坏过,有人袭击了女巫的宅子。新月在暗黑的房间里行走,听见二楼有细微声响,于是便赶往二楼。
“Fiona!”新月发现房间里凌乱不堪,女巫Fiona就靠在壁炉旁的沙发上,看似受了伤。
“我们被袭击了。”Fiona虚弱地说。
“我们先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新月说着,便将Fiona带回了自己的家里。
神界之间也有类似国与国之间的规矩,双方不得跨界生事。如此,新月将Fiona带回东方,应能暂保她的安全。
当新月扶着Fiona回到宅子里时,七哥与八爷也赶到了。
“他们的目标是贺展乔。”新月语气冷静,但双眸却流露出遮不住的担忧。
“我可以帮你找到他。”Fiona说。
“但是你得休息。”尽管新月迫不及待需要找到贺展乔,但Fiona受了伤,不能再让她冒险施法。
“你必须尽快找到他,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要打开一个通道。”Fiona拒绝休息的建议,情况比大家想象中要紧急。
“送我过去。”新月拿出她的那条手绳,去游乐场那日,她给贺展乔的手绳里,有她的一根头发。以此作为连结,就可以找到他。
“我们一齐去!”两个无常鬼使异口同声说。
“你们去不了,这种法术只能在有连结的情况下使用,我与他前世相识,只有我能找到他。”新月说着,便示意女巫施法。
“通知Azel,我找到他的钥匙了。”这是新月在法阵中消失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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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意识重回贺展乔身体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跪在地上,双臂被绑着吊了起来。他所在的位置是高处的祭台,在他面前的,是数以千计的信众。
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可以容纳这么多人?仓库?
贺展乔快速思考着,艰难地想张开眼想看到所处的环境,但环境太昏暗了,唯一的光源,只有那些人手中拿的蜡烛。
被附身的女巫拿着那柄匕首,脚步轻盈,不紧不慢地踱着步。仪式总是会开始的,但她却一点都不着急。
“你究竟想做什么?”贺展乔看着女巫,她正用那把匕首,一颗一颗地将他的衬衫扣子挑开,表情十分享受。
“看看你,长得多好。很多年前我们就见过面,不过我猜你应该不记得了。那时候你年纪太小了,承受不住咒术使我们不得不放弃计划。后来你被藏了起来,找了我们好一阵子呢。不过终于,我们又见面了。”女巫将衬衣扒开,刀尖在贺展乔的胸膛滑动。
贺展乔知道她要干什么,他是“祭品”,等祭祀开始,女巫会在他的心口刻上咒文,然后杀了他。
“为什么是我?”贺展乔从女巫刚刚那番话知道了自己不但是祭品,而且是最特别的那一个,特别到他们要连抓他两次。
“为什么是你?哈哈哈……整个时空都被封印的时候,你,是唯一一个逃过了封印的人。你可是用来开启那个时空的钥匙。”女巫眨眨眼,倒是有问必答。
“开了又能怎样?”贺展乔问。
“开了……呵呵呵……那赤蛇大人便能重临人间。”女巫兴奋起来。
原来那蛇鳞是这么回事,那赤蛇是被封印在另一个时空中的妖兽吗?女巫说他是唯一从那个时空里逃了出来的人,那新月,也是属于那个时空的人了。贺展乔一边想,一边想要默默挣脱手中的绳索。
“嘘!你听……是谁来了?我们的另外一个主角到啦,仪式可以开始了!”小女巫忽然看向尽头的大门处,仔细听的话,可以听见,门外有凌乱的高跟鞋的声音。是新月?!
“新月!快走!”贺展乔喊道。
以魂为锁
新月穿过法阵后,来到的竟是一所古老宫殿的主殿庭院内,月黑风高,四周空无一人。贺展乔不在这里,又或者,对方早就料到她会来,这是为她准备的幻境。
“冉冉暄阳,弯弯新月,上官氏名满天下的一双姐妹,果然名不虚传,幸会啊,上官新月。”一个声音响起,虚无缥缈,分不清所在方向。
“何方妖物,竟敢如此放肆!”新月心生愤怒,环顾着四周试图找出说话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