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开的酒楼,谈事也方便,索额图一进门,小二认出他来, 带他们去了一个私密性最好的房间。
索额图让人上了好酒好菜,招待着赉山。
他并没有一开始就同赉山说明自己的来意,而是不停的招呼赉山喝酒吃菜。
等赉山喝的晕晕乎乎了, 索额图这才切入正题。
“皇贵妃娘娘折腾出个面包房后,又弄了个学堂出来,我为了帮衬娘娘, 整日东奔西跑, 许久没同人喝的这么畅快了!”索额图感叹道。
赉山喝的舌头都大了, 讲话也讲不清楚,他说:“皇贵妃娘娘深受皇上的宠爱,为娘娘做事不就是为皇上做事吗。”
索额图给他的杯子满上,“确实啊, 为皇上和娘娘做事,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福气,对了, 僖嫔娘娘可好?”
提到僖嫔,赉山愁容满面的:“僖嫔娘娘原先在家中时身体就不好,入了宫后更是大病小病不断,近几年又失了圣宠,唉。”
赉山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全部喝下,索额图又给他满上,“还是要有个阿哥公主傍身,在宫里才算有了依靠啊。”
赉山点点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只是僖嫔娘娘的身子,实在是太差了,脸又受了伤,只怕没那个福气啊。”
索额图笑了笑:“僖嫔娘娘生不了,不还有别人吗?景仁宫的几个孩子,也不是皇贵妃娘娘亲生的。”
赉山一顿,望向他:“索大人是说...”
索额图把酒壶放下,轻声说:“你我都是赫舍里一族的,自应该守望相助,你别忘了,宫里的二阿哥,身上可流了赫舍里族一半的血。”
“二阿哥有皇贵妃娘娘照看,我们...”
索额图打断他:“皇贵妃娘娘有那么多事要忙,哪能时时刻刻顾及到每一个孩子?”
赉山不解了,索额图说的这些话,到底是皇贵妃的意思,还是他自作主张?
若是皇贵妃娘娘想让僖嫔当助力,为何不直接同僖嫔说?
“敢问索大人,这些可是皇贵妃娘娘的意思?”赉山问。
索额图没点头也没摇头,他反问赉山:“是谁的意思重要吗?最重要的是僖嫔娘娘与二阿哥交好,没有坏处不是吗?”
“倒也不是要让僖嫔娘娘做什么,只要僖嫔娘娘能在二阿哥面前多说些赫舍里族的好,便行了。”索额图笑容满面。
“这事,让皇贵妃娘娘做不是更合适吗?”赉山又问。
索额图笑容淡了一些:“皇贵妃娘娘怎么想的,我们怎么猜得出来,你我同出一族,你该知道,做什么样的选择最合适。”
这是与皇贵妃起争执了?赉山端着酒杯,默默思考着。
现在让僖嫔帮着索额图笼络二阿哥,也许能得到索额图的帮助,可时间长了,皇贵妃与索额图他们关系缓和了,僖嫔说不准会被索额图他们扔开。
该怎么选呢...
赉山在这边犹豫不决,索额图索性起身:“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若是要考虑,或是要和宫中的娘娘商议,也不是不可。”
“若僖嫔娘娘答应了,我可动用全族的力量,去寻找帮她治脸的方法,若僖嫔娘娘不答应...我记得你小儿子前些日子强抢民女,有人想去报官,你却动手压住了此事,那些御史整日闲着没事做,想必对此事很感兴趣。”
“过几日,我再找你要答复。”索额图哼着小曲走了。
索额图就这样走了,赉山在他走后不久,也颤颤巍巍走出来。
门口的小二见了,忙将他扶上马车。
被夜风一吹,赉山的脑袋清醒了不少,此时的他不免有些后悔。
他为什么要答应和索额图喝酒呢!
不过想想,就算今天他不答应,索额图也会有各种办法找到他。
这事难办啊。
赉山回去后,同家中夫人将此事一说。
赉山夫人忧心忡忡地说:“此事牵扯到了僖嫔娘娘,咱们不好拿主意啊。”
赉山对女儿有愧,他在房里转悠半天:“我记得你这几月还没进过宫,不然你递牌子进宫一趟?问问僖嫔娘娘的意见?”
虞娇觉得这些嫔妃在宫中久居,除非过年见不到自己的亲人,这样着实有些可怜,便改了一条规矩,贵人以上位份的妃嫔,每两月可让家中女眷递牌子进宫看望一次。
僖嫔因为脸上有伤,谁都不愿见,于是早早同赉山夫人说,让她无事少入宫。
“那我明儿就递牌子,后日进宫问问娘娘。”赉山夫人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