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不作声的马佳氏眼里精光一闪:“大公主有元妃娘娘照料,大阿哥如今可还好?”
王佳庶妃与张庶妃对视一眼。
“大阿哥有奴才照料,生母也在,哪轮得到咱们操心,咱们还是先去慈宁宫请安吧。”
马佳氏却后退一步,微微一笑:“两位妹妹先去吧,我有件东西落宫里了,先走一步。”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张庶妃和王佳庶妃一脸错愕。
“她之前一向对慈宁宫殷勤,现在又突然不去,真是反复无常。”张庶妃吐槽。
王佳庶妃懒得管马佳氏,“反正也没规定要日日去慈宁宫请安,咱们也是偶尔去伺候一下太皇太后,搏点好感罢了,”
张氏点点头:“也是她现在虽只有一个二公主在身边,但之前生了那么多个孩子,在皇上那已有一席之地了,我估摸着嫔位得有她一个。”
提到孩子,王佳庶妃艳羡不已:“我不奢求能像她那样一个接一个的生,只要能让我有一个孩子,不论阿哥公主,我都心满意足了。”
另一头,以回宫为借口离开了两人的马佳氏却并没有回到钟粹宫,她转了几个弯,到了延禧宫门口。
呐喇氏被禁足,又被皇上厌弃,平日无人踏足延禧宫,就连在门口守门的太监也都是懒洋洋地,一个个站也没个站相。
守门太监耷拉着眼,连来人都没看清就说:“呐喇庶妃正在禁足之中,无诏不得入内。”
“我只与她说几句话,耽误不了多久的。”马佳氏说。
守门太监抬眼,看见是马佳氏,脸上有了笑容。
马佳氏在宫里算得宠的,如今又快要被正式册封了,守门太监哪敢得罪她。
“哟马佳娘娘,原是您来了。”守门太监打了个千,“虽是您来了,但奴才这也是奉圣上的命令行事,不敢违背啊,天热,您还是回吧。”
马佳氏没动,对自己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汐雨往守门太监手里塞了一个荷包,守门太监一掂,沉甸甸的。
“这会儿也没人,我偷偷进去,不要半刻钟就出来,谁都不会知道的。”马佳氏继续说。
守门太监望了望四周,叹了口气,不情不愿道:“既然您执意要去,奴才就担这个风险吧,不过半刻钟内一定要出来。”
“好。”
院内,呐喇氏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件衣裳。
她在给那件衣裳绣花。
桌上只有一壶茶水,零星一点茶叶碎浮在杯中,显得格外寒酸。
封闭已久的大门从外推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呐喇氏手中动作一顿,抬眼望去。
看清来人后,呐喇氏惊讶:“马佳妹妹?你怎会来我这?”
马佳氏与她的关系不好不坏,她实在没想到马佳氏会来看她。
马佳氏坐在她旁边,“姐姐手中的衣裳是给大阿哥绣的吧。”
呐喇氏笑着点头,她摩挲着衣裳,动作又轻又柔,仿佛是在抚摸她儿子的脸颊。
“也不知道胤禔长高了些没有,这衣裳送到他手上的时候,他还能不能穿。”呐喇氏对胤禔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马佳氏不忍心打断她,但想想她几日前得知的消息,她终是狠下心来:“姐姐,您还不知道吧,大阿哥生了重病。”
啪嗒。
衣裳掉落在地,呐喇氏焦急的起身,衣摆不小心带翻了茶壶和茶杯,里头的水洒在桌上,沾湿了她的衣袖。
呐喇氏全然不顾,她一时情急,抓住马佳氏的肩膀,问道:“你说清楚,我的胤禔怎么了?”
“呐喇姐姐你冷静一点。”马佳氏被她抓痛了,挣扎了一下。
“抱歉,是我激动了些,”呐喇氏手一松,语气依然急切,“我这消息闭塞,还请妹妹告知,我的胤禔究竟怎么了。”
马佳氏轻叹一声:“大阿哥与大公主玩耍,着了风得了风寒,已病了半月了,大公主今日被元妃娘娘抱去景仁宫照料,可大阿哥...现在应当还在阿哥所吧。”
呐喇氏脑子一空,“怎么会这样?那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怎么就让他得了风寒呢。”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呐喇姐姐,宫里的奴才都是看碟下菜的,您被磋磨也就罢了,大阿哥那么小,哪受的住这些?您还是得想法子早些从这里出去为妙。”
呐喇氏看向她:“我被皇上下令禁足,如何出的去。”
马佳氏将倒着的茶杯一个个扶起:“皇上下的令,自然是要皇上来解,姐姐因先皇后被禁足,也可以因为先皇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