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这猫都快死了,它若是老实的待着,明月楼养着它也无妨。”
“好吧,那你自己慢慢喂吧,我要上楼睡觉了。”延风打着哈欠上了楼。
我和未瑶也回了各自的屋子。回到屋子,我把小石头放在了桌子上,小声叫她:“小石头,是你吗?可以出来了。” 听到我的声音,小石头变成人身,从桌子上跳下来。
“璐雪姑娘。”
“小石头,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又躺在地上不动了?”
“唉,璐雪姑娘你不知道,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我很苦恼,我不明白.自上次和你分开后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叫萧子阳。”
小石头向我回忆了他与萧子阳的故事。
那日与我分别之后,小石头走进一间学堂,教书夫子问她:“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私自进入学堂?”
“家?什么是家?”
小石头的这句话惊住了教书夫子和一众学子,只当小石头是个痴傻的孤儿,于心不忍,问她:“那你叫什么?”
“小石头。”
“小石头?”
“对啊,小石头!”
教书夫子收留了小石头,允许让她和一众学子一起读书学习。
小石头一身男儿打扮,所有人都认为她是男子,而她也将错就错。
在学堂里,小石头坐在萧子阳的旁边,时常与他玩闹。
小石头读书并不用心,教书夫子也不忍责罚她,只让萧子阳多帮帮她。
小石头闲下来,就会为学堂的人煮汤,他们都喜欢喝小石头煮的汤。
萧子阳喝过小石头的汤,对她道:“没想到,你竟会有这般手艺。”
“哈哈,好喝吧。”
这时候,学堂里不知是谁,高声道:”这小石头若是个女子,也可娶之啊。”
众人哄笑:“倒是呢!”
小石头不明白问一旁的萧子阳:“他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男女成亲之事罢了。”
“那你呢,你会不会成亲?”
“我想去求学,无成亲之意。”
“那我呢?不如,我们成亲吧。”
萧子阳听了小石头的话笑得不能自已:“哈哈,小石头,你是男子,我怎么能娶你呢?”
小石头听过萧子阳此番话后,决心找个机会告诉他真相。
她偷偷跟在萧子阳的身后,一直跟到了萧子阳的家中,看到萧子阳的家中只有一个病重的奶奶。
萧子阳发现了她,拉着她到无人之处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是女儿身。”
“什么?”
“真的,不信,我变给你看。”小石头一转身,变成了凡人女子妆扮,穿着彩色的衣裙,头上梳一个发髻,上面插着一个绿色的琉璃流苏。
小石头浅笑看着萧子阳道:“这身妆扮怎么样?你可喜欢?”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相比小石头由男变女,更令萧子阳惊愕的是,小石头会法术。
“我是小石头啊。”
“小石头,你真的只是石头?”萧子阳才明白,原来小石头真的只是一块石头。
“对啊,我从来没有骗过大家。”
“那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此事?”
“你不是说,我是男子,我们无法成亲吗?现在我变回女儿身了,是不是这样就可以成亲了?”
“不,不可以。”萧子阳紧张道。
“为什么?”
“我只想一心读书,不想成家立业。”
这件事之后不久,萧子阳带着病重的奶奶就离开了学堂,他走的时候,小石头跑过去问他:“是因为你觉得我不是人吗?”
萧子阳摇摇头:“我没有把你的身份告诉大家,就是因为我觉得你本性不坏。小石头,我们之间只有同窗之谊,就算你是人,我们也不会成亲的。”
“为什么?是你说的,男女成亲。”
“因为我不爱你,我忘了告诉你,男女成亲的前提的彼此相爱。”
小石头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小石头,我知你并无害人之心,可是这里终究不是你可以常待的地方,回到本该属于你的地方吧。”
萧子阳走后,小石头也再没有回学堂。她一直向前走,直到走到明月楼前,累了,化成石头休息。
“那后来呢?”
“他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他没有回头。”
“小石头,你不要太难过。”
“没关系,我不难过,好璐雪,让我在你这里休息几天。”
“好。”
小石头又变回了石头,我把她轻轻的放在桌子,拿了一块手帕,盖在她身上。
三人眷三行泪(一)
次日,我在屋子里安静的作画,延风突然来找我,我本能的捂住画,延风却和我争抢起来,非要看我画的是什么。他力气之大,一手抱住我,一手夺得我的画。看完才松开我。
“你画这做什么?”
“算是给阿献留个痕迹。”
我画的是王柳涵和阿献的故事,完完整整的故事。
“也罢,但是不要给除我以外的任何人看,否则,不小心让王柳涵和将军府知道了,不是辜负了阿献。”
“我没听错吧,你也会怜悯一只妖。”
“什么怜悯,他都死了,算了,跟你说正事吧,武林盟主江若飞请我们二人去参加他的寿宴。”
“武林盟主?我不认识他,他如何知道我?”
“还不是沾了我的光,外面都说,大侠延风收了个小跟班。”
“谣言可畏啊!”我感叹!
“行了,到时候各派和武林高手都会去,你去也能长长见识,算是捡了了大便宜。”
我撇嘴,重重的说了一声:“好,真是多谢延风大侠了。”
“哈哈哈,孺子可教。”延风嬉笑道,“诶,你桌子上放块儿石头干嘛?”
“额,那个……”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
“什么这个那个的?”
“当然是为了防身啊。”
“和你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妖怪找上门,起码有个东西可以丢。”
“那你拿个石头有什么用,傻不傻!”延风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把银色的匕首,外边镶着一层花纹,很精致。
“喏,给你的。”
“这是什么?”
“银花刀。”
“为什么突然送这个给我?”
“防身啊,你傻不傻!”延风把匕首放在我手里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会心一笑。
三日之后,我和延风准备赴宴。临走前我叮嘱小石头好好休息。小石头没有回应,看来还在熟睡,我把它放到床上才放心离开。
我和延风拿出请帖,进入武林盟主的寿园。园子里已经坐满了武林中人,只见江若飞坐在高台之上,右边是他的大夫人沈思楠,左边是他的妾姬小峦。
就座以后,我看到沈思楠掩面起身离开。后听到上酒菜的小丫头们窃窃私语:“大夫人居然连盟主的寿宴都不参加了!”
“好像是说受了风寒,身体不适才离席。”
“我看是大夫人不想看到小峦夫人,现在咱们盟主越来越喜欢小峦夫人了,大夫人当然会不高兴了。”
“听说大夫人陪着盟主十几年,这小峦夫人才来一年就抢了上风,大夫人真是可怜。”
“小峦夫人性情泼辣,还喜欢欺负人,盟主怎么会喜欢她呢?”
“嘘,小心让她听见,你又要被罚了。”
小丫头们走远,后面的话我没再听见。我问延风:“为什么武林盟主要娶两个妻子?若是只娶一个,就不会有伤心人了。”
“两个不多啊,那些达官贵人,富贵家族,娶十个八个的也不在少数。”
“一个人可以同时喜欢那么多人吗?”
“不是。”
“那又为何?”
“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你也没必要懂,反正你也嫁不了人。”
“你怎么知道?”
“像你这样能看到妖怪的人谁敢娶,说不定还会别人当成疯子,再害了别人。”
我竟无言以对。
“哈哈哈,不过,你若是求我,说不定我哪天大发善心,勉强娶了你。”
“才不要。”我撇嘴。
所有人到齐,一一向江若飞送上了祝福。轮到我和延风,江若飞有些错愕,眼睛里挂着一丝不安。不过他与延风寒暄两句也没在说什么。
后来我看到他眼神不时的瞟向我俩,又悄悄向管家要了请帖一看。我心里突然怀疑,我们会不会被轰出去。我一直在等着,可是一直到晚上也没有动静,便不再想它,只顾和延风吃吃喝喝,延风向我介绍着这些武林各派。
“坐在我们对面的是武林中最强的一派,铭山派,你看到那坐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了吗?他是铭山派的大弟子,陆白。有机会一定要与他切磋一番。”
“你不是伏妖师吗?怎么还喜欢打架?”
“这不叫打架,是比武。”
夜晚,灯火点起,明亮美丽。小峦身着一身紫衣,缓缓走上中间圆台翩翩起舞,婀娜多姿。
“这是在干什么?”
“祝寿啊,人家相公生辰,身为妾姬很有必要为相公献舞,讨还一番。”
我竟不知夫妻之间还需“讨好”二字。
小峦的舞跳到一半的时候,只见从圆台左右两旁分别上来两排拿着装着花瓣的篮子的丫鬟,丫鬟上来后把花瓣撒向小峦,小峦在中间不断的旋转。人们看的如痴如醉,可惜当时没有笔墨,否则这么美的场景,我一定要画下来。
就在大家鼓掌的时候,延风表情严肃的对我说:“小心,有妖气。”
“妖气?”
我还在疑惑的时候,圆台上的小峦突然停了下来,只见她打翻了丫鬟手中的篮子,捂着头,看着很难受的样子,在圆台上晃了几下,倒在地上。
江若飞见样急忙下来,跑到小峦跟前扶着她,小峦却一把推倒江若飞,大吼了一声:“滚开!”
这一声她用尽了仅有的力气,好像故意让所有人都能听到,她的设防也消失了,我看到了她的真身。
延风看我呆滞的表情,也确定了他心中所想,问我:“是什么妖?”
我告诉他:“蛇妖”
延风得到确定后,飞到圆台,用符咒让她现了真身,是一条长长的紫蛇,延风用索妖绳把她绑在了石柱上,小峦暂时晕了过去。
确认安全后,各派武林中人质问江若飞为何他的妾姬是妖物,他是否知晓,还有如何处置小峦。江若飞神情痛苦,他道:“各位稍安勿躁,我并不知道小峦是妖,至于如何处置小峦,希望众位等她醒来,接受审判。”
一阵混乱之后,延风保证亲自看着小峦,各派才安心去别院休息。
江若飞对延风道:“有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