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三个月后,盛听月又提出,想给彼此一些空间,定在每月初一十五一同就寝,其他时候各自回各自的住处,互不打扰。
赵景恪脸上的笑意消失,低声说他出去静静,披衣走出了房间,一整夜未归。
第二日,他同意了她的要求。
他们将这个规矩延续至今,已有两个年头。
盛听月倒不是对赵景恪有意见,只是不想成亲,也不想与男人太过亲近。
可赵景恪已经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便只能这么不冷不热,像陌生人似的相处着。
夫妻二人一夜无话。
到了翌日早上,赵景恪早早地起床,盛听月本来已经醒了,可还是在床上闭着眼睛装睡,直到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她才松了口气,睁开眼睛。
又熬过了半月一次的见面,盛听月下床的时候,心情都是愉悦的。
她穿着中衣来到梳妆台前,对镜戴上了一对金玉蝴蝶耳珰,然后欢快地喊婢女进来伺候,“知喜,知欢,你们进来吧。”
两人分别端着铜盆和巾帕走了进来,伺候盛听月漱洗。
用过早膳,盛听月正颇有闲情逸致地坐在窗下抚琴,知欢忽然从外面走进来,将一封信递给了她。
盛听月一见到熟悉的信封,眉眼便耷了下来,盈盈素手一拨,焦尾琴发出短促尖锐的声音。
她问:“盛府来的信?”
“正是。”
盛听月没了弹琴的兴致,接过信封,三两下拆开,迅速扫了一眼,便随手丢到一旁。
“夫人,怎么了?”知喜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的面色,问道。
盛听月心烦意乱,轻哼了声,不悦地说道:“日日催我上心,催我赶快给赵景恪开枝散叶,说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刚巧,有人经过窗下,听见了这句话,堪堪停住脚步。
知喜和知欢对视一眼,试探着劝道:“夫人,其实……奴婢觉着,家主说得也有道理。您与姑爷成亲都两年了,若是能有个孩子傍身,往后也能安心些。”
她烦躁地说了句:“谁要给他生孩子。”
盛听月并不知道外面有人,而且知欢和知喜都是从小跟她长大的,在她们两个面前,她也不需要遮掩自己的性情。
熟料,刚说完这句话,外面就传来婢子们的问候声:“大人。”
盛听月一怔,下意识看向窗外。
第28章
盛听月虽然知道刚才那句话不太好,但也没有要收回的意思。
她甚至有些好奇,赵景恪听见了会是什么反应。
敞开的半窗后面,却迟迟没有身影走出来。
过了会儿,外面传来婢子的禀报声:“夫人,大人已经走了。他在窗上留了东西。”
这就走了?
盛听月看向知喜,示意她过去看看。
知喜撩起珠帘走了出去,绕到外面廊下,将赵景恪留下的东西取了回来,呈给盛听月。
这是一本薄薄的古旧册子,盛听月翻开两页,发现正是赵景恪昨夜跟她提起过的,前朝乐谱的残篇。
他吩咐下人送过来就是,何必特意自己走一趟?
不过……这首曲谱倒是不错。
知喜见盛听月对残谱爱不释手,秀眉舒展开,眸中盈盈有光,便知道她很喜欢。
知喜趁热打铁地说好话:“夫人,姑爷对您还是上心的,知道您素来喜爱这些风雅之物,一得到消息便会替您搜罗,还亲自给您送了过来。”
盛听月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他们从前又没有相处过,哪来的上心一说?
这份残谱里恰好有一段琴箫合奏,盛听月自己抚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于是她合上书,盈盈起身,娇声吩咐道:“备马车,我要出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