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乡下原配回城后——采蘑菇啊多萝西
时间:2022-05-16 07:36:13

  她这会儿实在是看到这个男人就浑身不舒服,光克制自己不吐出来就要花去很大的努力。
  推开房门,姜亦诚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上的几双鞋垫和虎头鞋。
  他将鞋垫拿在手上,心里百感交集,一边觉得南梨是真心爱他,自己这样确实是辜负了她,一边又觉得她实在给自己压力太大,虽然有点感动,又深深觉得对不起他的白月光叶梦玲。
  想来想去,还是先安抚好她,于是他转身想去抱南梨。
  南梨吓了一跳,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用尽全力毫不留情,姜亦诚脸上立刻现出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好疼!
  南梨赶紧后退两步,眼睛警惕地盯着姜亦诚,顺便收回手来吹了吹。
  姜亦诚捂着火辣辣的脸,一脸错愕地看过来:“你,你这是为什么?”
  还敢问为什么,想到当初他哄骗原主救她,又哄骗原主跟他圆房,最后居然始乱终弃,南梨就恨不能把他丢油锅里炸!
  但转念一想,不行,如果让他发现自己不是原身,岂不是正好遂了他的愿,可以轻轻松松名正言顺跟自己离婚?
  她立刻梨花带雨,指着姜亦诚控诉:“你还敢问为什么?走了整整两年,连一封信都没有,你知道我在家过的什么日子吗?多少人嘲笑我被男人抛弃了,这都是你害的!”
  见南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姜亦诚心软了,他往前两步:“南梨你听我说……”
  “别过来!”
  南梨继续憋泪:“你回来得这么突然,我还需要时间消化,在我解开心里的结之前,你不许碰我。”
  “好好,我不碰你。”
  姜亦诚赶紧后退:“南梨是我对不起你,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接你去城里,以后……以后咱们就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南梨心里冷笑,这个男人也是够虚伪的。
  她轻轻擦了擦眼角,含着眼泪给姜亦诚一个笑容:“好,我相信你!”
  这梨花带雨的一笑,让姜亦诚半边身子都酥了……两年不见,那个温顺腼腆土了吧唧的梨丫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南梨转身离开,姜亦诚懊恼地拍了着自己的脸。
  怎么回事,明明回来之前已经答应了梦玲,要快刀斩乱麻早点让梨丫知道自己不喜欢她,让她知难而退,怎么一见面就有点控制不住了呢。
  该死!
  苏文娥今天也是下了血本,把自家留着过年的一小块腊肉切出一半来,熬了一大锅莲藕汤来招待姜亦诚。
  可能是收到消息,好几天没回家的穆崇文也回来了。
  看到姜亦诚上去一把勾住他肩膀:“哎呀姐夫,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姐想你都快想疯了呀!”
  苏文娥用筷子敲了他一下:“说什么呢,还不坐下吃饭。”
  穆崇文哈哈笑着:“是是是,我乱说的,不是我姐想你,是我想你,我想你好了吧!你要是再不回来啊,我媳妇儿都要跟我黄喽。”
  “崇文!”他们的父亲穆清光终于拉下脸来:“八字还没一撇呢什么媳妇不媳妇的,你要再不学好,什么媳妇都别想。”
  穆崇文赶紧举起手来:“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喝汤,喝汤!”
  苏文娥给大家一人盛了一大碗藕汤,南梨看到那小半块肉除了她弟碗里有一点,其他全都盛给了姜亦诚。
  见姜亦诚并没有要推辞的样子,正打算动筷子,她连忙把他那一碗抢过来推给她妈:“妈你怎么回事,不知道亦诚不能吃肉吗?”
 
 
第009章 
  苏文娥一愣,南梨很生气:“亦诚他吃肉会中毒的,您真是太不小心了。”
  苏文娥哪知道这种事,只能转头去看姜亦诚。
  姜亦诚只能尴尬地笑笑:“是啊阿姨,我自小的毛病,吃肉会有点反胃,不过近来可能好一点了……”
  然而南梨早就手快脚快把肉都夹进自己碗里,甚至里面的藕也全都夹出来给了她爸妈,剩下一碗寡汤放在他跟前。
  “哎呀,就算好一点了咱也不能冒险,身体最重要,多喝点汤吧,营养都在汤里面。”
  这年头,肉、菜比寡汤可珍贵多了,特别是肉,那不到过年是绝难得吃一回的。
  记得刚结婚那年,姜亦诚总是闷闷不乐的,梨丫为了安抚他,把她最爱的一对银镯子之一跟人换了一斤肉票。
  好不容易买回来肉,炖了一锅浓浓的萝卜肉汤,梨丫一口舍不得吃,全都留给姜亦诚。
  当梨丫把满满一碗肉端给姜亦诚,满心欢喜期待他的一个笑容,却万万没想到,笑容没有也就罢了,他竟端起碗重重砸在地上,同时吼道:
  “你不知道我吃肉会中毒吗?”
  梨丫吓得手足无措:“我……我,我不知道。”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不知道不会问吗?蠢材!”姜亦诚说完夺门而去,留下梨丫在家里哭得昏天暗地。
  从那天开始,梨丫深深记住他不能吃肉,以后做肉菜一定要小心。
  不过呢,后面想吃肉也难啊,一直到今天,终于又在一起吃肉了。
  见南梨说得郑重,她爸妈也不敢勉强,想着这光喝汤大概是他们城里人的规矩。
  再说他们碗里都已经动过,不好再给人夹回去,只能再给他加了一勺汤:“那……多喝汤,多喝汤啊!”
  确定他不会再吃到一丁点肉,南梨才开始全心全意享受那碗藕汤。
  按照她从前的习惯,这么油的汤她是一滴都不会尝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到了这里,她的胃口突然变好了,以前很多不吃的东西现在想想都能流口水,大概这就是饥饿的力量吧。
  而且她长这么大真心没见过这么粉的藕,随便用筷子一夹,那藕就跟塌方一样碎开,连筷子上都会黏上许多诱人的粉末。
  咬一口,入口即化,粉糯香甜,实在是人间美味。
  还有已经炖得软烂的腊肉,吃在嘴里有很重的猪肉香,比市场买的什么土著黑猪一号猪都好吃一百倍。
  最后再喝一口撒了胡椒和葱花的汤,热乎乎的实在满足。
  南梨本就很少吃到这么地道的农家菜,再加上这两天一点油星没见过,这碗藕汤就吃得格外香甜。
  这会儿她都有点后悔,这么好的东西,根本连汤都不该给那渣男喝,太便宜他了,他就该喝白水。
  在一旁喝寡汤的姜亦诚就难受了,虽然城里吃肉的机会比这边多得多,但这种自家做的腊肉还有刚挖出来的粉藕可是千载难逢,他是真心有点馋。
  吃完饭,南梨爸妈就跟姜亦诚商量,让他们在这边过完年再回去,毕竟南梨这一去就很难再回来一次。
  姜亦诚本不愿答应,但南梨却朝他眨着眼睛,慢悠悠道:“别急啊,我还有好多好东西都没收拾呢~”
  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有许多值钱家当一般。
  姜亦诚有点心动,虽然乡里人穷,但有些人祖上是有留着点好东西的,因这些年动荡,大部分都藏得很深。梨丫这么喜欢他,说不定是想偷拿点家里藏的宝贝过去。
  他算了算,离过年也就十一二天,过完年初三回去也不耽误什么,便答应了。
  当晚,南梨抱了枕头被子到大屋这边,要把穆崇文赶过去跟姜亦诚睡。
  “你这间房子在我走之前就归我了。”
  “凭什么啊?你一个已婚……”
  “不行的话我就不跟他回去,就这么简单。”南梨威胁得十分坦然。
  穆崇文立刻换了笑脸:“行,行,你是姐,你说怎样就怎样。”
  “另外,再帮我弄盆芦荟来!”
  “芦荟?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我不管,总之明天我要看见芦荟,这么干燥的天气也不知道你们怎么过的,我反正不行。”
  南梨说完就进屋去了,留下穆崇文在那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位大姐,怕是受什么刺激了把?
  苏文娥见穆崇文抱了被子往南梨屋里去,一时转不过弯来:“崇文你干什么,去你姐夫那里凑什么热闹。”
  穆崇文木着脸把手一挥:“你去问姐。”
  苏文娥就跑来问南梨:“梨丫你这是干什么,都说小别胜新婚,你这会儿不跟他联络联络感情,趁机抱个大胖小子,反倒特意分开是什么意思?”
  南梨刚刚洗了脸,把一个蛤蜊壳打开,一脸嫌弃地擦不下手。
  “我知道小别胜新婚啊,但我们初二才回去,要是这些天他腻了怎么办?要在一起等回城再说吧!而且妈你看……”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这张脸实在太干燥,看起来又粗又暗。
  “这么一张脸我哪好意思出门,您不觉得要好好保养保养吗?”
  苏文娥一听,想到去城里见到的女人个个洋气得很,连大她好几岁的亲家母看起来都比她年轻许多,梨丫要是这么土里土气地过去,肯定要被笑话。
  她于是用力点头:“要要要,你这几天多擦点油,别怕浪费。”
  南梨叹气:“这种油会把我擦毁容的吧?哎,还好我年轻,胶原蛋白充足,看看睡足了觉,少出去接触紫外线,再用新鲜芦荟敷一敷,能不能好起来吧。”
  虽然有几个词不大明白,但多睡觉这个苏文娥听懂了。
  “好好好,丫头你这几天就好好保养着,多睡觉,想睡到什么时候睡到什么时候,妈都不叫你啊!”
  想到城里她婆婆是那样厉害一个人,小姑子看人也是没眼睛没鼻子的,如果再不好好抓住男人的心,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苏文娥于心不忍,只能用最后这几天时间好好弥补她。
  如此一来,后面这段时间南梨日子过得可舒服了。
  每天睡到中午起,吃了饭继续回房里做点针线活,晚上用热水蒸蒸脸,把穆崇文从女朋友家偷来的芦荟剪几片敷个面膜,再继续睡个美美的觉。
  姜亦诚反倒十分苦逼,南梨早就让崇文把姜亦诚回来的消息告诉了队长,并且说他一天到晚没事干很无聊。
  队长一听,这不正好嘛,队里的帐就那么一个会计根本算不过来,姜亦诚刚好能帮大忙啊。
  队长以前帮过姜亦诚,所以他亲自来请的时候,姜亦诚根本没法儿推。
  就这样,在乡下的这小半月,他都是跟会计一起在冷得哆哆嗦嗦的算账中度过。
  除夕前一天,南梨香香地从被窝中起来。
  她已经慢慢习惯这种厚厚的棉被,有点重量裹在身上又暖和又踏实。
  抬眼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有大朵大朵的雪花砸在窗户上,像是炸开的白绒球。
  “哇~下雪了!”南梨开心得蹦起来,南方人嘛,就是这么没出息。
  “妈,妈,家里有没有厚围巾和雪地靴?我要出去!”
 
 
第010章 
  南梨穿上一件厚袄子,套上厚棉裤,整个人圆蹲蹲地走出来。
  苏文娥拿出一块包头的布递给南梨:“哪有什么围巾?什么鬼靴?用这个包一下吧!这么大雪你要出门吗?”
  “是啊,好不容易下雪了,我出去看看。”
  南梨没办法,只能用包布勉强把头和脸包住,套上门口一双黑色雨鞋,才晃晃悠悠出门。
  苏文娥赶紧叮嘱:“正好你去队里把亦诚叫回来,这都过年了怎么还让人在那里算账呢?”
  南梨摆摆手:“不怕的,他最喜欢写写算算了,知识分子嘛!”
  雪下得真厚呀,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白。
  南梨循着朦胧的记忆,一路往山上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原主小时候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只偶尔有几个清晰的片段。
  特别是对季东河,她根本记不起小时候跟季东河在一起的任何一点细节。
  还说是青梅竹马,明明一点印象都没有,反而对书里后面跟他在一起的画面分外熟悉,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所有穿书者的通病。
  好在,她隐约还记得小时候和村里小伙伴们上山挖野菜,累了就在山上一个大平台处休息。大平台后面的山壁上一年四季都有泉水,那时候都直接拿嘴去接着喝,可甜了。
  南梨虽然没有亲自喝,但原主记忆里那种甜丝丝的味道,她觉得挺馋,正好今天亲口去尝尝。
  那时候的小伙伴如今大多结婚生娃了,唯一还单着的只有季东河。
  想起这个人,南梨停下脚步。
  如果当年小伙伴都特别喜欢那个地方,那季东河会不会也……算了,不管了,这么冷的天,他不至于跟她一样有心情去欣赏雪景吧?
  就算真在那里,那……那地方也不是他家的,怕啥。
  南梨拖着有点大的胶鞋,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雪被压下去的沙沙声。
  这山上大多是松树和沙树。
  沙树笔挺笔挺地,描着厚厚的白边冲向云霄。
  松树被压低了枝头,一根一根往下低垂着,偶尔碰到,就会摇摇摆摆洒落一地雪花。
  南梨爬得辛苦,但一点也不觉得累,想到马上就能一览天地雪景,她只觉得兴奋。
  等终于爬到平台,她头上的包布已经湿透,贴在脸上冰得不行,只能取了下来。
  远远地,已经看到一个身影坐在平台边上,远眺着山下人家,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应该坐了很久,身上已经积满一层雪花,听到身后有响动,才缓缓回头。
  果然是季东河,南梨不得不打招呼:“你坐那儿不冷吗?都是雪。”
  季东河淡淡笑了一下:“你觉得呢?”
  南梨打量一眼,发现他穿着件当时很难得的皮夹克,围着厚厚的深灰色羊绒围巾,看起来还挺时髦,有点七八十年代港风味道。
  南梨又模糊想起他家好像条件不差,虽然4岁就没了妈,8岁时老爸也不知所踪,但这些年好像一直有给他们寄钱寄物,他和他姥姥就他一个人算工分也都没饿过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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