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太监攻略手册(穿书)——湘栩
时间:2022-05-17 14:55:03

  最近许多人都感觉到了陛下脾气变好了不少,不复往日的狠厉,但除了一件事。
  众人皆知陛下现在除了一位久居深宫的皇后,并无别的妃嫔。
  大臣们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上书,想让陛下广纳贤妃。
  宴九寒坐在龙椅上冷笑:“怎么?这么怕朕断子绝孙?朕生不生儿子跟你们有关系吗?”
  随后,便不顾众人的议论强行下了朝,对了,那个带头的大臣被抄了全家。
  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提起要陛下纳妃的事了。
  ……
  后来,有人看见陛下独自在后花园的桃树上摘桃,不许任何人帮忙,他挑了两个又大又红的桃子转身就跑向了御稷宫。
  宴九寒把门关好,拿着桃兴奋地走到了榻前,沈宁安依旧穿着嫁衣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乍一看还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他兴奋的蹲在床前,把其中一个桃子用龙袍擦干净,然后递到了沈宁安面前:“宁宁,春天的第一个桃我给你摘过来了。”
  他把桃子喂在她的嘴边:“宁宁,你怎么不吃?”
  良久,他无奈的笑了笑:“不吃便不吃吧。”
  随后,他坐在地上又跟她说了许多这几日发生的事。
  “哈哈哈哈,朝中新进的状元郎竟然为了功名抛妻弃子,明日我就罢了他的功名。”
  “宁宁,我在后花园的湖里放了几只金离,过几日我们去看好不好?”
  “对了,你不是喜欢放风筝吗?我已经让人做了许多,一定有你喜欢的样式。”
  “听说南萧国国王病死太子继位,那个老皇帝终于死了。”
  “……”
  宴九寒停了下来,他看着她,伸手摸上她鬓边的发丝,轻轻的、小心的,生怕弄疼了她,他的声音里面透着一丝哽咽:“你为什么不开口和我说说话?”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喃喃自语:“你说过你累了要睡觉,我不打扰你了。”他退了一步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
  这一坐就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七月份了,御花园的花都开了起来,花奴正在打理着花丛,便看到陛下走了过来,陛下看着园中的花愣了好久的神,随后折下了几只最好看的欢欢喜喜的走了。
  那一瞬间,花奴觉得陛下有点像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拿着花去见自己的心上人,心怀喜悦,步履轻松。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最近几日,守在御稷宫的下人们总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但是风一吹好像又没了,也没有人去深究。
  宴九寒看着床上的沈宁安,她的脸已经开始凹陷,他慌了,急忙拿过胭脂来给她抹上,她爱漂亮,一定不希望自己醒来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的身体上也开始出现了斑痕,宴九寒有些颓废的坐在地上,眼眶泛红:“宁宁,我该怎么才能留住你?”他真的好怕她的身体他也留不住。
  平日里杀戮果决的帝王,此时却握着爱人的手,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突然,他想到了那个善蛊的苗疆少年,他不是用蛊护住了顾莞尸身三年吗,那一定也可以护住他的宁宁。
  宴九寒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他急忙走了出去,声音带着一丝癫狂:“来人。”
  “陛下有何吩咐?”
  “快,让李副将赶紧去一趟苗疆,把苗疆祭司接到宫里来。”
  “是。”
  “用最快的速度,如果他不把人带回来,就自己提头来见。”宴九寒又补充了一句。
  后来,他把床上周围都摆满了冰块,希望能把她留得再久一些。
  可是夏天到了,尸身腐烂的速度加快,有些地方都已经生了蛆。
  每一次看到有蠕动的蛆虫,他会亲手把它们一个一个都捉出来,然后踩死。
  “宁宁,你再等等。”他握着她的手,语气恳求。
  从长宁去苗疆再到长宁,一来一回最少也要一个半月,而那苗疆少年脾气古怪,也不知道会不会来。
  这一个月的时间太久了,宴九寒每天都会仔细擦拭沈宁安的身体,不让那些肮脏丑陋的东西占据她。
  众人感觉这一段时间陛下似乎苍老了很多,鬓角边开始若隐若现出现了白发。
  ……
  终于,苗疆少年一袭蓝衣,戴着银饰穿着草鞋出现在了宴九寒的面前。
  “哟,不错嘛,当上了皇帝。”苗疆少年笑道。
  宴九寒没功夫跟他扯,沉声:“跟我来。”
  黑色衣袍的帝王走在前面步履匆匆,而少年不急不缓的跟在后头:“找我来什么事?对了,姐姐呢?”
  他本来不想来,但想想自己从来没进过皇宫,就当来见见世面吧。
  一走近御稷宫,少年忽的停下脚步,皱眉,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疑惑的看着宴九寒:“怎么会有这个味道?”这是死人的味道。
  宴九寒眸色暗了暗,伸出苍白的手推开了门,转头对少年说道:“进来吧。”
  少年捏着鼻子走了进去,房间里的味道更是刺鼻。
  隐约可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少年看得出那不是一个活人:“怎么?你就是让我来看一个死人?”
  听到“死人”两个字时,宴九寒脸色沉了下来。
  少年本来还嘻嘻哈哈的,但他走近一看,顿时笑意僵在嘴角,居然是姐姐。
  “你不是会用蛊护着尸身吗?帮我护着她。”宴九寒看着少年,眼底炽热期盼。
  少年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这得有两个月了吧?衣服之下的尸身早就已经全部腐烂了,你看到那些蛆了没?蛊已经没有用了。”
  宴九寒听了后,上前紧紧抓着少年,眼神疯狂:“不,你说谎,可以用蛊的,可以用蛊的……”他好像只会说这一句话似的。
  少年被他摇的有些晕了,伸出手想摆脱掉他,却不想碰到他手腕的那一刻,少年神色一凛:“你的同心蛊居然解了。”
  宴九寒不想回答他的话。
  但是少年反过来抓住了他:“难道是你杀了姐姐?”
  宴九寒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在你们身上下了蛊,你身上的是子蛊,姐姐身上的是母蛊,你是不是把姐姐杀了,她体内的母蛊跑了出来,你体内的子蛊自然也就出来了。”
  宴九寒震惊,不对,他猛然看着少年:“还有第二种方法吗?”
  少年摸了摸下巴,点点头:“其实解同心蛊一共就两种方法,第一种是子蛊和母蛊之人结合,期限为一年,此方法两人都可以得救,第二种方法是身中子蛊的人需喝母蛊寄主体内半年的血,随后再杀死母蛊的寄体,同心蛊可解。”
  竟然是这样?宴九寒瘫坐在地上,自己竟然喝了她半年的血。
  而且她的血是外公每日端给他,也就是说她那段时间一直在外公的手上,并不是和温淮在一起。
  难怪她总说什么自己锁着她关着她,可是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她在那六个月里应该很绝望吧?
  宴九寒眼睛赤红,看着他痛苦的神色,少年了然:“我猜你应该是喝了姐姐的血,然后姐姐身体就不行了。”
  宴九寒心里绞痛,眼睛里面杀气四溢:“你为何要给我们下蛊?”
  少年玩着自己的辫子:“因为好玩,怎么,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想杀了我呀?”
  “听闻苗疆巫术了得,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和她下辈子还在一起?”宴九寒闭了闭眼睛,却提出了一个背道相驰的问题。
  少年一顿,他站的有些累了便也坐到了地上,撑着头:“有一种禁术。”
  “说。”
  “你听说过人骨伞吗?把人的骨头一根根的抽出来做成一把伞,寓意是不散的意思,然后再用另外一个人的血浸泡油纸,之后把骨架和油纸合在一起,也就是骨血不分离。”
  宴九寒似乎看到了希望,他迫不及待的问道:“然后呢?”
  “我会对你施蛊,你可能活不过三年。”
  “要多久的时间?”
  少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这把伞做好要多久的时间?”宴九寒重复了一遍。
  “做伞得要工匠做,我只是负责把骨血弄好。”少年看着他:“你当真要这样做?这个方法也是我从书上看来的,不一定可行。”
  宴九寒转头看着床上之人,眼神病态眷恋,既然留不住她的皮肉,那就留下她的根骨。
  御稷宫的门关了五天五夜,陛下自从把一个苗疆少年带进去之后这五天都没有出来过,有很多人都在悄悄的说也许陛下是个断袖,难怪不肯纳妃,可能立皇后也只是幌子。
  第六天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外面阳光大的有些刺眼,宴九寒微微眯了眯眼睛,他整个人没有一丝血色,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神一样。
  而苗疆少年却没有任何的不同。
  “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成不成功我也不知道。”少年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懒懒说道。
  宴九寒点点头:“嗯。”
  苗疆少年又开始笑了:“我要走了,这皇宫我可不喜欢。”
  “嗯。”
  少年转过身,身上的银饰叮叮作响,他朝身后招了招手:“山水无相逢,不见。”
  在后来的几天里,大家发现御稷宫周围的臭味都不见了,但是陛下却变得奇怪的很,无论走到哪里身上都带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伞面把整个骨架包的严严实实。
  ……
  落竹馆。
  “外公,每日我就命人取你一碗血,当初你怎么对她,现在我就怎么对你。”宴九寒抱着伞冷冷开口,眼睛黑不见底。
  楚盼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可是你外公,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对我,我当初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宴九寒温柔的摸上伞面:“可是我爱她,我真的好爱她,她的命比我重要。”
  “你个逆子。”楚盼山气得从轮椅上摔了下来,脸上青筋暴起。
  在楚盼山的轮椅旁还趴着一个人,是小灵,她在落竹馆服侍老爷子,奈何老爷子脾气怪的很,动不动就打她骂她,她的腿已经被他打断,现在只能在地上爬行。
  她看着宴九寒忍不住求救:“陛下,救救我,我不想在这里啊!”
  宴九寒没看她,直接转身走了出去,身后立刻传来了棍子落身以及小灵痛苦的哀嚎声。
  没过两个月,落竹馆便已经无人居住了,老爷子因为失血过多而亡,而小灵也被他给活活打死了。
  ……
  宴九寒对国事越发的上心,朝中所有事物井井有条,他整个人一天都呆在勤政殿,偶尔还会去凤凰殿走一走,不过却很少回自己的御稷宫。
  那把红伞从没有离过他的身,宫人们觉得奇怪的很,陛下好像从来不用那把伞,不管是下雨下雪,陛下宁愿自己淋着也要把伞紧紧的护在怀里。
  听说有个丫鬟不小心碰了一下伞柄,就被陛下命人砍去了双手。
  自此之后,那把伞成了皇宫所有人不能提不能碰的禁忌。
  其实苗疆有一传说,以人骨为架人血为皮,执伞者以自身命数签下一份千年契约,而这份契约是与爱情轮回有关最为残忍的巫蛊禁术。
  ……
  又是一年大雪天,宴九寒抱着伞站在凤凰殿门口,抬头望了望向下落的雪花。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头一次撑开了伞,站在茫茫雪下,伞的颜色红的刺目,在一片白色中格外明显。
  他温柔的握着伞柄,把脸轻轻贴在了伞的骨架上,就这么站了许久。
  直到她慢慢的朝他走来,她温柔地笑了笑:“阿宴,这三年辛苦了。”
  宴九寒身子微微颤抖,宁宁,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了。
  她朝他伸出手:“阿宴,你愿意去我的世界吗?”
  她就是他的神明,是他黑暗生活中从缝隙处落下来的一束光,从此他的世界有了亮色,他愿意追随她。
  他笑了,毫不犹豫地握着她的手,紧紧的,此生都不愿再放开。
  晚上,雪慢慢的停了。
  宫人们发现陛下的时候,发现他抱着伞躺在了凤凰殿的床上,早已没了呼吸,这位复辟前朝的年轻帝王不过也才二十二岁。
  长宁三年,光徽帝猝。
  徽帝无子嗣,众人便选贤举能,推举了平郡王府嫡长子为王,改国号永安。
  后来据凤凰殿的一位宫人回忆,那一日,他好像看到了陛下为一位女子撑着伞,陛下温柔的把伞偏向她,自己的肩头则落满了白,微微打湿了衣襟,两人在大雪中越行越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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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至此,全文完。
  后续放番外,大家喜欢看谁的故事都可以在评论区留言,番外会出4~5篇左右~
  下一本开《白月光》,过两天把封面换上,督促自己开文,暑假就快到了,让我们一起来看仙侠文吧~
 
 
第77章 .番外一 [V]
  “来,给爷笑一个。”闻景醉醺醺的用扇子挑起一个女人的下巴,满眼含春。
  春桃娇媚的怪嗔一声:“公子。”声音酥到了骨子里。
  闻景桃花眼迷离,喝了一杯酒,醉意越来越深。
  春桃看着面前这位长得极为出挑的男人,她在斛馆接了三年的客,还从来没有服侍过这么好看的人呢,也不知道得不得劲。
  “公子,我们去床上休息可好?”随后她把闻景扶上了床:“公子,如果奴家服侍的好,公子会给奴家多少钱?”
  闻景笑了笑,笑不达眼底:“你要多少,我便给你多少。”
  春桃笑得花枝乱颤,伸手便去脱闻景的衣服,不料却被他给阻止了:“你先脱,让爷看看你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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