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头滚了一下,低头又看到她光着的小脚丫,下一瞬,弯腰将她抱了起来,闻到她身上刚沐浴后的香气,勾唇笑说:“媳妇儿,你好香。”
明明用同一款沐浴露,媳妇儿怎么闻着特别香呢。
见他脸往她的身上蹭,孟娇感觉自己是一颗白菜,两手搭他肩膀,无奈道:“老公,我肚子饿了。”
媳妇儿没吃早饭啊。
“好。我们出去吃面条。”他笑笑哑声道,抱着她往门外走去。
孟娇发现他住的是超高大平层,客厅有一整面270度巨大的立地窗,光线很明亮,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城市的美景。
屋内装修也是简洁明了的风格,橡木地板,客厅摆着张棕色真皮沙发,家里没有电视柜,摆着一排定制到顶的实木书柜,里面整齐摆满了各种书籍。
左边有厨房和餐厅,他抱着她往餐厅走去,轻放餐椅子上。
长型餐桌上摆着一碗面条,上面冒着热气,几片绿油油的菜叶,与肉沫拌在一起,芝麻油的香味扑鼻而来。
“媳妇儿,先喝口水。”
“哦。”她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后,又接过他递来的牛奶,喝了两口,就拿筷子就夹起面条,吹了吹,喂进嘴里,小榨芝麻油的香在唇齿间萦绕。
手工面条入口劲道,是工业面条没有的爽滑,特别的好吃,就是这个熟悉的味道,简简单单的一碗肉酱拌面,完全能俘虏她的胃。
沈宴坐一旁,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心里也特别满足,大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一脸宠溺笑说:“你慢点吃。”
孟娇心里咯噔一下。
好久没有这种温馨感的觉了。
蓦然,想起在百丈坳经常一个人坐在厨房的矮凳上吃饭,眼泪不自觉就流出来了。
看着豆大的眼泪像珍珠般从她眼眶里滴落,媳妇儿哭了,他不由心慌起来。
昨晚没来得及问她这几年过得怎样,她是怎样到香市的,又经历了什么,有没有被人欺负了,有没有受到委屈了?
本来心里对她就很愧疚,现在心里更是像被狠狠揪住了一样,疼得呼吸都觉得困难。
两手掐住她的腰,轻松将她抱坐自己的腿上,手臂自然地圈住了她,一只手掌捧在她的脸颊和脖颈。
是捧在心尖上的人儿啊,无比轻柔地吻着涩咸的泪水,柔声问:“媳妇儿乖,不哭,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嗯?”
他在心里暗暗发狠,香市的人不同在百丈坳的那般淳朴善良,当初他们三人来到香市也受了不少苦。那媳妇儿一个柔弱女人,他完全不敢想象。要是谁敢欺负她一分一毫,必须往死里整多倍奉还!
她吸了吸鼻子,沙沙说:“有呀,是你欺负我了。”
他怔了怔。脸微微泛红,眼眸往下,低声疑惑问:“媳妇儿,你是不是还疼?”
这下轮到她怔愣了,她说的欺负跟他想的并不在一个频道呀。
吃过早饭后,沈宴想到家里没有她的用品,两人换好衣服后,就从专用电梯下到一楼。
现在孟娇才知道原来他真的变得很有钱呀。
虽然暂时不是小说里的首富,但这栋68层的大厦就是他的,综合了酒店和写字楼一体。
家住的是66楼大平层。
67和68楼用于公司的办公室。
他像以前一样,将她收入怀里,手搂着她的肩膀,两人往附近的百货公司走去。
不同以往的是,现在买东西不用票子,也不用看价格,只需要考虑是否喜欢和实用性。
有钱人的快乐,她现在是体验到了呀。
沈宴不会像一般男人坐沙发上等着欣赏,或者霸道总裁般直接刷卡买买买。
他不厌其烦地陪她一起挑选,能给出看法和意见,孟娇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品位和眼光。
第六十章
傍晚时分, 沈宴开车带她出门。
孟娇在百货大楼给聂凤买了不少东西。
车到了附近时,沈宴想起了之前在这段路不经意看见的原来真的是她。
两人提着礼品,往五楼走去。
聂凤开门看到孟娇,悬下来的心才定了下来。昨晚她一整晚没回来, 大家都非常担心她。侄子更是跑去外面寻她, 后来满脸失落回来, 说她很安全,不用担心。
现在看到她身边长相气宇轩昂的男人, 聂凤惊讶不已。
孟娇笑眯眯地开口:“大姑,这是我的老公,姓沈。”
沈宴开口:“伯母。”
聂凤听了之后, 更是目瞪口呆, 什么老公?
孟娇笑笑,两人牵着手一起进了屋。
沈宴打量着屋里的环境, 房子不大,还算温馨整洁, 这半年来媳妇儿是在这里住啊。
两人在沙发坐下, 他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聂凤倒了两杯水过来,放在了茶几上。
孟娇看着玻璃水杯, 心里沉了一下,这是给客人专用的, 聂凤跟她的生疏感一下子就拉开了。
她笑笑说:“大姑,我今天回来收拾东西, 以后就搬出去住了, 这段时间打扰你们了。”
聂凤沉着脸, 枉费了一片心机,被她骗了那么久,那侄子是不是还傻傻的蒙在了鼓里?
沉声道:“志明知道你的事吗?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沈宴的目光暗沉,薄唇微抿,将她的小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他不喜欢别人与她扯上关系,特别是男人。
“嗯,他早就知道的。”
她话没说完,门外一阵开门的声音,聂志明和刘媚一起从电视台回来了。
众人对望。
空气仿佛凝固了。
呃——
孟娇有一种要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她挑这个时间回来,就是猜想大家都会在家里,顺便跟大家告别,毕竟住了半年,受了大家的关照,不想一声不响就不辞而别了。
至于沈宴,她是相信他的。
过来的时候大概跟他说了一下情况,让他不要生气,当时是迫不得己才跟聂凤说是她侄子的女朋友,这家伙当时在车里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就阴沉着脸?
唉——
难搞呀。
沈宴直盯着门口的高大男人,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看他媳妇儿的眼神不对。并没有那么简单,他相信媳妇儿,但不相信这个男人对他媳妇儿没有半点想法。
一想到他们居然住一起半年,同吃同住,还一起上下班,心里就堵得很。
聂志明同样看着坐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俊朗男人,这男人身上的气场强大,眼神冰冷阴骘,夹着一股狠戾之气。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搭。怎么会是孟娇的丈夫?
刘媚也是惊愕不已,回想起孟娇曾经帮过了她,她笑着开口,打破了沉默:“娇娇,家里来客人了,这是哪位?”
孟娇弯唇笑笑,“媚姐姐,聂志明,你们回来了,这是我的老公,他姓沈。”
刘媚走向前,微笑打招呼:“沈先生好。”
沈宴微微颔首:“你好。”
聂志明和他互相看一眼,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孟娇感觉手心要出汗了,他把她的手攥得太紧了。
既然大家都在,孟娇暗暗清了清嗓子,直接开口:“大姑,当初我来香市是为了寻找我的老公。之前跟聂志明是不认识的,偷渡过来时认识,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现在我也找到我的老公,这一段时间打扰你们了,非常感谢你们的关照。”
沈宴从衣兜里拿出一张支票,递到了茶几上,客气对聂凤说:“伯母,小小心意。感谢你们对我夫人的照顾。”
聂凤看也没看支票,两臂抱胸不吭声。
刘媚看了一眼支票金额,眼睛瞪得浑圆的,一百万!
买下这套房子都绰绰有余了。
聂志明不屑他的钱,目光一直落在孟娇身上。难道是因为钱才跟这个阴骘的男人在一起?
沈宴自然发现了他的眼神,深邃眸色越发暗沉,极力忍耐地说:“媳妇儿,你去收拾一下东西。”
“嗯。”孟娇闻声起身,想从他的大手里抽回手来,倒是松手啊,不是让她收拾东西吗,轻声喊:“老公?”
他回过神,缓缓松开了她的手,感觉手心一下就空了,也起身站起来,“我在门口等你。”
“好。”她笑笑。
她的行李并不多,一个双肩包就把所有随身物品都收拾完,把床铺也折叠整理好,就从刘媚的房间里走出来。
聂凤看到侄子失落的样子很是心疼,她也一直拿孟娇当一家人对待,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捡起茶几上的支票,走到孟娇的身边,语气略冲地说:“支票你拿回去,你还有钱存在我银行户头里,我取出来再给回你。”
孟娇心里有点难受,扯嘴笑说:“大姑,支票是我老公的一片心意,你收下吧。至于之前的钱本来是给你当伙食费的,不用再还我了。”
又说:“大姑,我知道你很生我的气,我的确是隐瞒了你了,希望你能理解当时我是迫不得已的。”
聂志明走了过来,从聂凤手里接过支票就撕烂了。
苦涩笑说:“娇娇,我会帮你跟他们解释的,你以后有空就常来,别忘了我们还是朋友。”
刘媚要气死。
这表哥傻不傻,骨气比钱重要吗?
孟娇也怔愣了,刚才在车里沈宴写一百万的支票时,她多少有点心疼的。但一想到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也许就不能顺利找到沈宴了,也就释怀了。
心想这个笨蛋,真傻呀,拿钱来较真。
沈宴在门口留意里面的动静,知道他撕了支票,忍耐着去揍他的冲动,什么意思,还想继续纠缠他的媳妇儿?
大步走了进来,一手接过她的双肩包,一手搂着她的肩膀收入怀里,宣誓主权道:“媳妇儿,我们走吧。”
“哦。”她怔愣地随着他一起走,回头对他们说:“我们走了。”
聂凤暗暗叹气,刘媚生气地瞪着聂志明,而聂志明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落寞。
孟娇还没见过沈宴这么生气的样子。
印象中他最生气的一次是在百丈坳时,她警告如果他敢在香市沾花惹草,那她就找别的男人,那时候他很生气地用力抱着她,疯狂地吻着她。
而现在他脸色是阴沉沉的,似乎比之前更要生气了。
一下子也搞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来的时候跟他解释过了的。
心想才不要惯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