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我就是烦你心眼小。在闺中的时候家世不如我,长的也一般,就一直自卑,嫉妒我,成婚后,我与夫君近几年接连守孝,也没法出来交际,按说没有得罪你。
可你自卑过头,变得格外的虚荣。从我除服以后,去岁冬日第一次遇到你到今日,你在我面前一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言语中还有诸多的挑衅。不就是仗势吗?仗着章大人是吏部侍郎,怎么?你想借此威胁揽尽天下官员吗?真是可笑?
我不喜与人犯口舌之争,唯一的办法就是与你以后做认识的陌生人。你只管回去告状,让章大人给我夫君穿小鞋,我们虽然没有办法,但也要争争。我倒要瞧瞧那吏部是皇家的吏部还是章家的吏部。
我昔日是骂过你还是打过你,亦或在她人面前说过你的是非长短。让你每次见到我都得炫耀炫耀,还有言语上诸多的讥讽,我不喜争斗,也不喜炫耀。我们不是一路人,就不要勉强装作是熟人关系不错的样子。我厌烦装。”
贾敏的话让所有人听的真真的,还有刻意点明,陈氏张狂是仗的什么。她也不是没有人脉,虽然娘家的兄长不在权利的中心。可四王八公同气连枝几代,还有人在权利的中心。就凭陈氏,想通过她婆家公公,压下她贾敏的夫君那也是不可能的,她有对着来的底气。
被她一席话弄的脸红脖子粗的陈氏,嘴巴张张合合几次,被贾敏扣了一顶藐视皇权的大帽子的她,早已被吓的魂飞魄散。眼睛无法聚焦,眼神中都是恐惧,直到陈氏的婆婆得到信走来,一位养尊处优多年,身上只有威势却没有气质的女人,脸很长,五官普通扁平,但一双眼睛如老鹰的厉眼,却能让人看了胆颤心寒。她注视了会儿贾敏,再调转头骂陈氏,“在别人府中做客就要有客人的自觉,少惹事,少多言。
也不看看你要多言的人家是什么人家,是国公府出来的嫡小姐,从小被精心教养过,嘴皮子也是很溜。你那张笨嘴说的过人家吗?”
不亏是做婆婆的,嘴皮子也是溜的可以。一来就直指要害。
贾敏也不怵眼前的马氏,语气淡漠的说道,“马淑人,既然要帮您儿媳妇出头,那就敞开了说,别话里带话?多累的慌,我出身武将之家,虽然从小被精心教养,可性子骨子里却是随了我父亲,说话大大咧咧,不喜那些弯弯绕绕,最是喜欢直来直去。
还有我要说明一点,您家嫡次媳不是嘴笨,是喜欢惹事。如不是她心眼小,见到我就挑事,我是不会无缘无故与你家儿媳妇说些有的没的。”
贾敏硬刚吏部侍郎家的嫡妻,惹的后院的女眷都围了过来,都过来看戏。马氏被贾敏怼的手指都在颤抖,“好啊,好啊,好啊,真不愧是国公府出来的娇娇女。”
贾敏眼神轻蔑地盯视着马氏,“马淑人,您不能一说不过,就拿我是国公府出来的说事,国公府出来的碍着您了?别动不动就拿国公府鞭挞一番。您得怪你儿媳,怎么那么会惹事,那么能为章家找事儿?”
贾敏说完,对着前来在一边打算劝架的冷风的妻子:齐氏,“不好意思。”
齐氏也不喜欢马氏,刚才在陈氏惹事之前,马氏就说过她。那口气就是教训她,她听了就烦,自己也不是她儿媳妇,那哪里轮得到她教育,真是多管闲事。
齐氏笑眯眯的摇头,“没事,敏妹妹,我已经让人去唤你家状元郎。”
“谢谢,等下我们先走,下次我请你与金妹妹去我家玩。”那边得到消息的青川在冷风的带领下一路给遇到的女眷道歉,走了进来。
因为是遇事过来,加上两人一直低着头,目不斜视,也没有引起女眷们的反感。得到消息的青川,死活要来,他要来看看欺负自己妻子的人是谁,长什么样?
一脸的怒火的他,此时能杀人,他一直想着低调低调再低调,可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是自己的妻子被人接二连三的欺负还是一家人。
林青川虽然低着脑袋,可一身的怒火,却能被所有人感知到。他决定不再低调。
两人来的时候,贾敏正好与齐氏在说话。那边的马氏也被气的倒仰,指着贾敏低吼,“好好好,国公府出来的就是底气足,欺负辱骂长辈以后还能如此?”
一道清冷的男声穿插进来,“不好意思,我家与吏部侍郎没有私交,你也不是我家长辈。你还是回去管管你家儿媳妇,我家的事情就不劳马淑人操心。”
马氏被彻底气疯,一个两个的小辈都敢打她的脸。她也不是吃素的,自己长的不怎么样,却能牢牢的管住吏部侍郎的那些小妾,掌握章家的后院。自然不是什么善人,还有娘家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她的娘家亲爹是都察院都御史,正二品的官职,在文官中已经是高官,除了三公三孤(加赠)。
她这些年在章府的后院,能横行霸道也是因为有这么一个亲爹。她是都御史的嫡长女,还有个亲弟弟。都御史出身寒门能一直读书就是因为第一任妻子的熬瞎眼睛绣花支撑他读书,才有了后面的富贵,在丈夫高中状元以后没几年,就一命呜呼。给现在的都御史夫人腾了位置。
后面的都御史夫人,虽然是继室,可却是出自高门。是一位言情书网的嫡女,也是因为接连守孝耽搁了婚事,才只能选择了当时的丈夫,谁知道丈夫一路官运亨通,做到了都御史。
这位马氏与亲弟弟长的就与后面继母生的孩子不一样,后面的明显是被好看的基因优化过的。前面的两个是最原生态的,土滋土味儿,造成了马氏的自卑与极度虚荣还有自私嫉妒他人的性子。在娘家的时候就嫉妒继母生的妹妹比她长的好看。
可惜,妹妹嫁的就没有她好。不,是开始嫁的比她好,可惜妹夫纵情山水,对仕途不感兴趣,进士中第之后,妹夫就去了书院教书。教几年出去游习几年,反反复复的,让马氏终于出了口气,妹夫家世好又怎么样,人不争气一切都是白搭。
马氏一向自诩富贵,高人一等,喜欢动不动就教育人。自家也好,弟弟妹妹家的也好,友人家的也好。很不受人待见,她还不自知。
只是以往被教育的人都看在她父亲与丈夫的份上,都不作声反驳,让她过过嘴瘾。只是没想到这次,有人敢反驳,大大的气坏了马氏,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被气的差点原地爆炸。
鼻子都气歪了,浑身打颤,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就更加的不好。还有脸上涂抹的厚厚的白色粉末,簌簌的往下落,衣服上沾染上不少的白色粉末,在深色的的面料上尤其显眼。
“好啊,状元郎就是这么做状元郎的,真好,真好,改日我回娘家好好问问我父亲。”这话是威胁的。
周围的人心中恶心之至,可也没有办法捂住马氏的嘴。如果不是这两人,谁给她马氏一个喜欢撒泼的泼妇面子。
“问问都御史马大人也好,问问他妻子被人欺负是不是要看在对方是二三品官员的妻子的份上就忍气吞声。还有有机会我也问问都御史,教女不严,任由其欺负人是不是也不大好?”青川突然对着马氏婆媳说,“犯口舌者,罚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