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商没理他,用马克笔在“压力”两个字上画了个叉。
打开冰箱,陈章涵皱了皱眉头,嫌弃地扒拉了一下瓶瓶罐罐:“怎么连瓶酒都没有。”
他的脑袋里也是一个点子都没有了。
“我脑子里是什么都没有了,要不我回去让那帮策划一起开个会?他们最近在做恋爱游戏……唉?对!你等会儿啊!”陈章涵感觉自己再次占领了智商高地,他拿出手机,“你之前调来乐海的那个秦晓芯,他们有一份恋爱游戏策划的方案,里面有个男主就是个老板。”
宋沁雅忍不住笑出了声:“不会是什么霸道总裁吧?”
“对,就是霸道总裁。”陈章涵在手机上搜了一圈儿,“就类似这种,什么……‘他敢伤害我的女人,我要让整个A市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巧了,这个男主也姓傅,“天凉了,让王氏集团破产吧”,这个也不错。”
“这种台词你还一本正经念出来哈哈哈哈,这些梗现在网上都玩烂了,什么‘夫人已经在产床上躺了三天了,她认错了吗,夫人死了’哈哈哈哈!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
此时嘻嘻嘻哈哈的宋沁雅还没有意识到局面的危险性。
陈章涵已经开始开动他那个一心想让乐海互娱在纳斯达克上市的精密脑瓜:“老板,你可以学学这些霸道总裁啊。你看,你的要求是想吸引楚上青的注意力不想让她离开,又不想影响她的正常工作,你要是模仿这些霸道总裁,从游戏设计的角度来看不过是在交互页面上进行了一些有限的文案改动,亮眼的同时不会影响实际操作功能,完美契合你的需求。”
越说,陈章涵越觉得这个设计很可行:“你之前说你换衣服,楚上青就让你去查脑子,你要是真的好像脑子有了问题,她不就顾不上其他的了?”
“你可拉倒吧!”宋沁雅开始怀疑自己过去这些年怎么会跟这种人合作,想要骗她投资的那些人可都比这货靠谱多了,“傅小南他是想追他家小楚楚,这脑子坏了……”
“脑子坏了怎么了?”陈章涵表情越来越自信,他打断了宋沁雅的话,“脑子坏了的人什么都说得出,什么都做得到,为什么傅老板追了楚秘书三年都追不上?因为傅老板他就不会正常的感情表达,感情的定义是什么?不疯魔,不成活,在楚上青的面前当个正常人,傅老板当了这么久,楚上青不还是要走?”
陈章涵拿出了项目审议会上的雄辩姿态:“老板,这是一条稍有风险,但是可能会有巨大良性导向的道路,你要不要试试?”
“傅小南你别听他的,我还是在七星级酒店给你定个总统套房,要不就在斐济包个小岛把你捆了……”宋沁雅看向傅南商,然后呆住了。
她看见傅南商在白板上做记录。
“下周一之前给我出一份策划案。”
“好的老板!乐海互娱将以在纳斯达克上市一样的卓越表现来完成您的需求。”
陈章涵的笑容十分自信,仿佛乐海互娱明天就能在纽约证交所敲钟。
……
即使是周末楚上青也没闲着,她用数学模型推导了一下国际钢材的期货价格走向,发现在一个时间点会出现连续几天剧烈的波动,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投资计划,又做了PlanB到PlanE。
从外面健身房回来,她打开信箱,除了一份财经方面的杂志之外,还有一张明信片。
明信片的正面是秋日中的普林斯顿大学教堂静静矗立。
背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句话——“我在寄出这封明信片的时候想起了十六岁的楚上青,希望她至今快乐。”
十六岁的楚上青?
是什么样子?
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对这个世界有看起来太多余的防备,也有看起来太多余的期待。
幸好,在太多的失望之后,她遇到了一个不会辜负那些期待的傅南商
——一个九年后还记得她的陌生人。
楚上青回到家里,将这张明信片放在了床头的相框上。
她原谅了前几天让她愤怒的那个二十八岁的傅南商。
毕竟,不喜欢她不是错误,只是她单方面的自作多情。
周一上班,楚上青一如既往。
整个顶楼唯一与平时不同的,是她们老板一直到上午十一点都没有到公司。
“楚秘书,老板到现在都没来,这边的几份文件……”
“先确定一下最晚什么时候要,做一下分类,我去联系老板。”
“好的楚秘书。”
好在老板的电话一拨就接通了。
“老板,您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公司?”
“来大堂接我。”
电话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