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习俗从祖传到孙,孙辈变为祖辈又传给孙,绵延百年,不曾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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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虽说是下午阳光最烈的时候,圆脸妇人还是扯了件布衫套在外间,做好准备后出门落锁,往村尾方向快步而去。
村尾猎户家的独子满脸颓然,倚着他家的篱笆院墙,双目无神直视前方,圆脸妇人远看还以为他是在晒太阳,谁知走近后那人眼睛眨也不眨。
圆脸妇人打了个寒颤,像似想开口打声招呼,奈何被盯地毛骨悚然,于是作罢,她停在不远处的一扇木板院门外,抬起手急急地往门上狠了扣几下。
没人应声,妇人没有停顿,接着叩门,嘴里嚷着:“开门啊,烟烟,婶婶想跟你说说这事儿......”
院中西侧的小屋里一位女子合衣侧卧,呼吸均匀绵长,本应是幅闲适的美人小憩图,但其面色苍白,眼角似有泪痕,眉头似有皱起。
突然,女子猛地睁开眼,翻身,只见入眼处是数条灰白的木料搭上点茅草而成的房顶,主梁是根树皮都掉光的木头,估摸着是因年代太久,木头的螺纹处颜色深的发黑。
“咚咚咚,咚咚咚”那是手不住击打到门板上的声音,她下了床,穿上床底的布鞋,边往外走边往四周打量。
屋内有些阴暗潮湿,光线不大好,四周土墙的墙壁坑洼不平。
丁烟暗道,这房子和失重电梯之间只有着八竿子打不的关系,这到底是哪?
房外是个用泥墙围起的小院子,院子两边种着些野菜,东侧小屋旁有口井,中央杵着张石桌,桌边立着两个石凳。
正对着房门方向的是院子的大木门,木板门因承受敲打不住地抖动。
丁烟快步往前走,从门缝处往外瞧了瞧,发现敲门的是个身着花布衣裳的妇人,稍稍思衬,便拉开横在木门上的门栓,开了门。
“哎哟,我的烟烟呀,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依我看啊,说不定真是山鬼大人开恩,收了你家那年轻貌美的侄女儿做妻妾去了呢。”妇人一点也不客气,边说边抬腿便往里走,一屁股落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丁烟此时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能合了门,坐到大婶对面,低着头一声不吭。
“烟烟,村里的人找遍了这金兰山都没看见你那丫头,一个女孩子凭自己的脚程夜里能走多远?八成是山鬼掳了人走。”妇人看着丁烟不做声,话便突突突地往外冒,“今儿你就上婶儿家住去,你叔天没亮就动身往县里去了,我俩今晚一起也能有个照应。”
大婶儿正讲着,丁烟脑中突然传来一阵声音,“恭喜宿主成功绑定系统,开启剧情:山鬼,当前任务,找出陷害丁玲真凶,完成进度0/100”
“绑定系统?”丁烟心中满满疑惑,默念道。
“是的,我是人工智能零,当前为您服务。”
“怎么回事?我不是遇到事故电梯了吗?”丁烟默问。
“电梯事故触发当前系统,任务完成即可离开本世界。”
“那山鬼是什么?我现在又是谁?”
“山鬼是当地人信仰的一种土地神,你是丁烟。”系统倒是一板一眼地回答着丁烟的疑问。
既然系统什么都回答,丁烟便试探着问了两个和案子相关的问题“丁玲在哪儿失踪的?何时失踪的?”
“宿主提问超出回答范围,无法作答。”
丁烟一时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看来这个失踪事件只能靠自己调查,于是她尽快进入角色,捋了捋脑子里得到的信息。
面前这个正在讲话的的女人应该是原主的婶婶,丁玲是这个原主失踪的侄女,至于这个婶婶所说的山鬼抓人肯定是胡话,不然系统也不会发派这样的任务,而现在想要了解事情的经过估计需要从“山鬼大人”这里着手。
“婶儿,你能带我去供奉山鬼大人的地方看看吗?”山鬼若是这金兰山的土地神,那么这群村民一定有供奉山神的地方。
婶婶看到丁烟终于愿意开口说话,自是答应:“哎,看来你还是不死心,我就陪你再去一趟吧,不过你一个弱女子如何找回玲丫头啊。”边说边往外走。
看来自己没猜错,丁烟连忙起身,关门落锁,跟在婶婶身后。两人一路走着说着,丁烟也正好趁机打听一下相关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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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兰村在金兰山的山脚处,曾经在山间打猎的山民随着变迁纷纷到山脚处落了脚,从狩猎变为务农为生,现在村里仅存的一家猎户还不是土生土长的金兰村人,是个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外来人口。
丁烟的哥哥丁其鸣是个争气的读书人,曾经中过举,但芝麻大小的官没做几天,家中父母均得了痨病,年纪轻轻就去了,他也只能辞了官赶忙返乡回家守孝,丁忧期后娶了村中的涵姐儿为妻。
涵姐儿一家曾有恩于丁父,她本人小时与丁其鸣也有着一段青梅竹马的时光,本应是夫妻两琴瑟和鸣的一段佳话,奈何涵姐儿生丁玲之时血崩,还睁着眼便撒手人寰。
丁其鸣不知是对涵姐儿是动了真情,还是在丧父丧母又丧妻的打击中难以自拔,再加上丁烟年纪也不大,便没有再娶,成天窝在家中读书,只靠着诗画去县城中典卖也能赚得不少银钱,硬是是把玲姐儿和丁烟拉扯大了。
三年前,丁其鸣起意想再走科举之路——进京赶考,丁烟知道哥哥不是安于现状的人,不愿将鸿鹄困于这小小的山村,便满口答应照顾玲姐儿,在家守着哥哥金榜题名归来。
丁烟从妙龄少女熬成了大龄剩女,直到玲姐儿今儿早被发现失踪都没有嫁出去,而她的哥哥丁其鸣也没有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