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她轻轻喘-息着,将食指停在衣带的结处,凝视着覃彧的墨眸。
修士之间,若不是有意采补,则修为低者更占便宜;像覃彧这种看不出深浅的半神之体,丁烟能从中获得的裨益甚至超过所有的丹丸珍宝。
修为上百年多的停滞,丁烟不希望覃彧觉得她的亲近是有目的、有计划的。这一刻,她希望,情之所至遂水乳·交融。
覃彧的眸色更深了些,仍贴在她的唇前缄默不语。
半晌,丁烟眨了眨眼,见他仍没有表示,隐隐的期寄降下。空气凉了半截,她往后稍稍退开一段,贴在他衣带处的手握成拳,垂下眼睑,“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覃彧撩开她额前的发,吻了吻那淡淡的圆形神纹。
被轻轻一推,倒在叶网上,覃彧松开与她相握的手,朝身侧一抹。
周边的枝叶听话地蔓延开来,化作格窗挡在两边,又露出些菱格状的空隙,使暗暗光透入。柔柔的亮色化在二人之间,气氛愈加浓灼。
魔宫大殿后,神树万丈高,总有浮云蔽日,还见青枝掩映。
覃彧压在上,拨了拨她的碎发,重复着丁烟对他做过的动作。
指腹划过微敞的衣领,停在纱带的花结处,话音微挑,反问道,“可否?”
丁烟面上的桃色骤然重了许多,害羞起来,撇开眼不敢直视,随后微微颔首。
......
不知何时迷迷糊糊阖了眼,迷蒙间,丁烟再次醒来,翻了个身,听他那声音似远若近,“醒了?”
丁烟臊得不行,支支吾吾地“嗯”了声,便想隐入琉璃宝珠中的热汤中泡个澡。
“不行,”覃彧看出她作何想,捏住她的双臂。
“万年元阳,说不定能让你涨个小境界,”他顿了顿,又道,“可还记得你曾拿出的那本双修功-法?就照着那个练吧。”
丁烟想回两句,却发现无从下口,只得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贪婪地享受此处的草叶香。
“还没睡够...可能会有些累,却也不至于你这般。”覃彧轻笑着,连带胸膛一起微微震动,“没见过哪个修士像你这么爱睡觉。”
“睡、睡够了。”丁烟嗡嗡道,“不困的。”
“那还等什么。”境界停滞如此之久,难道就不着急?
丁烟原本是怕他多想,才在事前问那种话,哪知覃彧压根就不在意,甚至主动让她采补。
“我...”她欲言又止。
覃彧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直接取出那本心法,将它悬在半空翻开,看了一遍。
“双修,不是采补。”覃彧轻哼一声,“就算是采补了又如何,本尊...愿意的。”
丁烟朝他微凉的颈侧处蹭了蹭,紧皱的心情就这么被熨开。撑着他稍稍起身,边听他讲解那本心法,边运转灵力。
在覃彧暗哑的声线下,入定竟比寻常容易三分。
心法并不晦涩,丁烟很快进入了状态,那些元阳缓缓化作流向四肢百骸的灵气。
......
朝朝又暮暮,暮暮再朝朝。抬眼遥望古树枝头嫩芽初绽,叶网瑟瑟、光影浮沉。日落月再升,流云不歇。
从状态中恢复过来,丁烟发现自己已被换好衣衫,侧卧在绿叶编织成的大网上。
另一侧的假窗已被覃彧降下,他正坐在大网的边缘,静静地看着沐浴在晚霞下的她。
“如何?”
覃彧似乎比自己更关心她的修为,是错觉吗。算了,被关心不正证明了她的重要之处?丁烟不再多想,一念摸索自己的境界。
......
灵力是充盈的,比之前漫溢之时还要多上一倍,太好了。丁烟按捺住惊喜,转而探知境界。
毫无松动,与之前一模一样,境界毫无松动。
丁烟不由得有几分紧张。
可转念一想,境界提升了又有什么用,飞升上仙界吗?她将手握成拳,指甲陷入肉中。覃彧说过,他受着法则的限定,不能离开。
境界不动,这不正意味着她能长久地、名正言顺地陪在他身边?六千多年,比任何时候都要久,是多少个凡世轮转才能有的?
“灵力涨了一倍,你应该看得出我境界如何吧?”丁烟如释重负地笑开了,她朝覃彧半真半假道,“虽说没有明显的突破,可那层壁没了,下次再有奇遇,便是顺水推舟。”
覃彧还是那个动作看她,可眼神多了几分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