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携手走出院门,覃彧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很了解事情的经过,只能站在你旁边,都帮不上什么腔。”
“这有什么嘛,不是很正常嘛,有你在身后支持我就好了。接下来我们要不要去小荷村看看?”丁烟的眼睛里容下路边带着微光的路灯,像是含着整个星辰。
覃彧并没有回答她,开车带她往酒店的反方向而去。
“你这是往哪跑呢?要不要看看导航呀,天都黑的差不多了。”丁烟打开手机地图,发现他并不是要去旗县的样子。
“今天天色已暗,还是不要往村子里跑了,不安全路也不好走。反正早上收拾完行李出来的,带你去跑温泉好不好。”
……
渝市偏僻的山上居然真的有温泉度假山庄!还是那种分大汤池、小汤池的,覃彧十分壕无人性地订了间带独立小池的房间,进房后第一件事仍是检查卫生。
丁烟这几日确实会没有由来得感到困倦,怎么睡都睡不够,刚进热汤里适应了温泉水的热度,便倚着身旁的大石头睡着了。
覃彧看她大概泡了有二十多分钟的样子,将她从池子抱起、擦干头发,轻轻地放在床上。眼前的女人因为温泉的热气脸颊坨红,呼吸平稳,表情舒展,似乎做着一个甜美的梦,但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紧锁着眉头,将吻落在她的眉间、脸颊与唇畔,又抬头久久地凝视着她的面容。
***·***
旗县,荷花村头三里远处,拓宽的土路突然变窄,车子难以进入。
覃彧只能找了个不远处的开阔地停车。水泥铺的阔地像是用来晒谷子用的,但放眼望去却没有正在种的大片土地,都是些野花野草。
二人相携往荷花村走去,土路在变窄的同时也变得坑洼不平,好在这几日都没有落雨,温度高、天气干燥。路面相对平展,鞋子只会带灰却很少带泥。
步行了大概一刻钟,终于看见一对横纵不齐的房子——小荷村。红砖房都造的参差不齐,有高有矮,甚至有的房子的外墙面糊水泥打着通讯商的小广告,有的房子瓦都掉的差不多了。
村头的三层楼最为俏皮,即使房子的顶层还只是毛坯。一个皮肤棕得发黑的老头低着头,翘着二郎腿坐在房子的大门口。头上戴着顶草帽,身上的T恤衫一片黄一片黑,不知是汗渍还是什么。
顺着村口往里走,一间间房子外贴着破旧的春联和门神,还都落了锁,安静的好似没有一丝人气。村里的路与外面的比起来更窄更湿,一脚踩上去若是多做一点停留,就会陷入泥里。
空气还是十分焦灼,走出空调车直到此时她身上已经汗地半湿,进出气比往日更困难,如果不是覃彧一直在旁边搀扶着她,怕是要摔一身泥巴。
一路走到倒数第二家,是个大约两层高的尖头顶房,还是那种老式村居。厕所、厨房和屋子分开,屋前有一片小院子,院内一口井。
正门大开,但是院子里没一个人,只有只单脚站立的鸡和丁烟对视了一眼。
她这才想起自己考虑上的不周全,自己并不会渝市的方言,就算找到了这里,沟通是个大问题。
能讲普通话的人应该是外出务工的年轻一辈,而农民工返乡时间是在春节前后,暑假的小村庄想找到年轻人家那是难之又难。
第58章 邻里(完)
院子没人,从屋门口向里看去,黑漆漆一片。敲了敲木门门板,只听得到空荡屋子里传来的回音。
丁烟不由地向覃彧的方向靠了两步,怪渗人的。
顺着屋前的路横着走,右边也有间类似的房子,不过大门紧锁。旁边的土坡上还立着个坟碑,坟前一条朝上的小路,路的那边是个小山丘。
“我们怎么办?要不然还是先回城里找个懂当地方言的人再来吧?”丁烟皱着眉头询问覃彧。
覃彧点点头,他也觉得这般行事不妥,两人刚一转身就听到背后的小路传来说话声。
“婆诶,今蔫闵益滴菜都沟啰呗,讹再气搞条乳。”
“要得。”
这么久终于听到点人气,顺着声音看去,是个头裹红巾的中年妇女带着头发有些花白的婆婆,两人一人挎着个带豁口的簸箕,簸箕里装着绿油油的一堆菜,似乎是刚新鲜摘的。
丁烟不报希望的问,“请问你们有人认识胡芳玲吗?”
万幸的是那个头裹红巾的中年妇女听得懂普通话,还会说两句,“胡芳玲?那不就是玲哪?”又对着她身边还算年轻的婆婆道,“得裹银费嘿来早玲哪。”
“啊,这位大姐认识胡芳玲吗?我是她的好朋友,到渝市出差顺便来帮她探望一下家人。”丁烟尽力表现得一脸友善,并且把她和覃彧手里拎的东西摆在屋子木门前的台阶上,往这两人身边迎了两步。一是提醒她们自己确实带了不少慰问品,而是希望以更近的距离消除对方的戒心。
红巾中年妇女的普通话算不上标准,但勉强能听懂,“这个婆婆就四胡芳玲的妈妈,你们快进屋坐,外面太阳大,晒得慌。”说着又在婆婆耳边嘘嘘嗦嗦了几句,接过婆婆手里的簸箕,将大屋对面小房子的门推开个缝,将菜放到缝里面,转头招呼丁覃二人。
丁烟和覃彧都比较局促,站在门外没动,关键是屋里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太清楚。
那个婆婆先朝丁烟露出个笑,牙齿黄黄的但都还齐全,便迈腿进了屋,叮叮当当一阵响声,终于看到有光射了进来。
毕竟真实目的还是想要问话,丁烟随后拉着覃彧进屋,屋内一阵凉意,确实比外面的大太阳低下舒适了好几分,她不由地大吸一口气,却闻到若有若无的泥土腥臭味。两人坐在靠墙摆放着电饭煲的一张竹床上,打量着内部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