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了!”陆长征怀里还有俩呢,他坚定回:“我记得我把了的。”
“你记得,不一定准确。”刘美云哄着大宝,下船的脚步就比之前急促了些。
要是真把了尿,这出门才多久啊,咋可能又要尿。
以前陆长征也不是没干过给一个孩子连续把尿两次的事儿,三胞胎虽然长得都不大一样,但刘美云每天给他们穿一样的,五官轮廓又都相差不大,手忙脚乱的时候,搞混的事也发生过。
“白婷同志,我们着急下船,你要是没事,那就先走了哈。”刘美云抱着大宝,不等人回应,就加快脚步。
“哦,那好,你们注意安全。”白婷挥了挥手,目送他们一家人着急忙慌的下船。
等人走远,她才回过神,确定眼前这个,一心只有男人和孩子,全天围着家里转的女人,和前世的刘美云绝没可能是同一个人。
前世的“刘总”,这会儿正在给儿子把尿!
“妈妈,车车。”大宝指着码头边上停靠的汽车,不安分的就想往过跑。
包括二宝和小宝,也是一样,人力车坐腻了,就想换个新鲜的,开始在爸爸怀里哼哼唧唧。
“裤子提上,咱就去坐!”刘美云手脚麻利的给大宝穿好裤子,一把抱起来,就跟陆长征往汽车那边走。
买完票上车,估摸着到县城,怎么也得三个多小时候,刘美云就给陆长征把带子解开,放三兄弟在膝盖上放飞自我。
“真累!”刘美云坐在里边靠窗,怀里抱着大宝,陆长征坐在边上,一人抱俩。
“还有一会儿才到呢,他们仨应该能在车上睡一觉。”陆长征此刻,就盼望着,三兄弟在车上能安静那么一小会儿,让他媳妇儿也能眯一下,要不然等到了县城,他怕媳妇儿都没力气再倒腾转拖拉机了。
“但愿吧。”刘美云没抱多大希望。
然后果不其然,三小时颠簸路程,三兄弟精力旺盛得很,愣是一个哈欠没打,闹腾了一路,车里人都看了他们一路。
好在这时候的汽车,人本来就多,他们上车早有位置坐,而且不光他们家这三个闹腾,还有别人带孩子的,那一路也是没消停过。
好不容易折腾到了县城,没顾得上多看两眼,他们又坐上去村子的牛车,到了村子,陆长征又去找了拖拉机把他们往农场送,一番折腾下来,等到农场见到刘永年夫妇的时候,都快傍晚了。
因为给农场拍过电报,刘永年夫妇知道女儿一家也就这两天就要过来,所以他们几乎每天下工,都会在路口等着,听到拖拉机“突突突”的轰隆响声,总要上前期盼的去看。
这不,一眼就给盼着了。
“爸、妈!”刘博文兴奋的跳下拖拉机,飞奔到夫妻俩怀里。
周慧茹满眼含泪,嘴角却挂着笑:“博文长高了好多。”
“是啊,开始蹿个了!”
夫妻俩满眼高兴的走到拖拉机跟前,接过小外孙,眼里泪花闪闪。
“这么远,都叫你们别过来了,折腾啥啊,看大宝都蔫蔫的。”周慧茹抱着大宝,心疼不已。
“一天没睡觉,这会儿才蔫一下。”刘美云给陆长征扶着跳下拖拉机。
“这小宝,长得最结实啊。”刘永年怀里抱着的小宝,已经睡着了,小家伙在梦里砸吧着嘴,露在外边的小胳膊小腿儿都肉乎乎的。
刘美云:“吃得也最多!”
“能吃才好!”周慧茹满眼笑着,一会儿要看大宝二宝小宝,一会儿要看博文,一会儿又要看女儿女婿,一双眼睛都忙不过来。
“妈,你快看着点路吧!我跟长征又不会跑,先回去慢慢看。”
“好好好,我看着路呢。”周慧茹笑着反驳,她怀里还抱着大外孙呢,咋可能不看路。
“爸,农场这边还好吧?”陆长征抱着同样睡着的二宝,走在老丈人身边,仔细看他身板好像比之前硬朗了不少。
“挺好的,这里还自在。”刘永年真心实意的道。
除了干点农活,确实比呆在沪市每天心惊胆战怕人上门,要好不少。
“你爸哪有不好的,他原来老同事也在这里,两个人一天天的,下完工还来两口小酒,我现在倒成多余的了!”周慧茹语气酸酸的。
“别听你妈胡说八道!”刘永年反驳:“那许你跟人王寡妇闲扯聊天,不许我跟老张喝口小酒了!”
“妈,王寡妇是谁啊?”刘美云听了就问。
老张她知道,原来沪市师范学院的副校长,之前写信的时候,他爸妈就提到过,王寡妇她还是第一次听。
“唉,也是可怜人,她丈夫去年在农场病死了,现在就她一个人还带个孩子,日子也不好过。”
娘家不帮衬,婆家重男轻女,儿子死了干脆连孙女也不管不顾,娘俩个在农场,只能靠那点微薄的工分换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