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爱上了我前世冷落的老公——尾陈
时间:2022-05-18 06:44:35

 
沿江路边的烧烤店外,氛围难得有些沉寂。
今年的考题异常变态,兼语考了417,这成绩放在文化生里确实不值一提,但对于同为艺术类考生而言,却已然足够兼语考上北都舞蹈学院。
周肆也如愿过了南汇航空航天大学的分数线。
一圈下来,其实大家的成绩都还不错。
楚曦的分数也很高,秦鸢曾问过她想报那里的大学,对此楚曦只说了一句:“还不确定,但大概是西临。”
准确来说,所有人的轨道大概都定了下来。
他们这群坐在一起的朋友可能不久之后就要各奔前程。
面临分别。
像她和段正衍那样,像一种无法被打破的定律。
上辈子自己追随着他的脚步考入北都大学,而对方则悄无声息留在西临,这次秦鸢自然选了一条最稳妥的路,留在西临考电影学院,和段正衍的纠葛还是在悄无声息中产生了。
但不管怎么挣扎,他们好像都不能改变什么。
仍然是相隔两地,这种认知让秦鸢感到有些不太好受,尽管她知道这好像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分隔两地的情侣在这个世界数不胜数。
真正的感情并不会被距离所打败。
她只是有些茫然,总感觉自己努力了一大圈最后还回到了原地。
就好像不管她怎么走,故事的结局都不会被改变一样。
这种无助的感觉更近似于读一本看过的书。
读一本看过的书。
读一本看过的书?
……看过的书?
对!只有在读这种看过的书时才会有这种感觉,明明知道结局注定,却会在二次阅读中发现不一样的东西。
打开另外的视角。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那她现在会不会就是再读一本看过的书呢?
那她现在会不会就只是换了一个视角去看她曾经不知道的哪些事?
 
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成绩有参考,但不要太当真啦,各省分数线每年都在变啦……(另外请个假哇,有点事大概会停更一周orz)
 
第50章 漆父
 
可是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她真的只是在第二次翻阅那本与自己有关的书,知道一些潜藏在背后不为人知的真相,又有什么用呢?
书的结局都已经注定好了,最后一幕是她倒在咖啡店门口的血泊中。
这是无法改变的吧。
像陷入循环一样的发展,摆在秦鸢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是最悲观的那条,无论她怎么努力改变,纵使过程不同,结局都会无更改地走到与前世相同的节点。
二是一切都很乐观,她从目前来看已经改变了许多事情,唯一没变的可能也只是和段正衍再次异地这件事,但细想应该也是不同的。
毕竟上辈子去北都的是她。
不对,秦鸢想到这里动作突然一顿,还……还可能有第三条路。
人们之所以会看一本书第二遍,一定是书里有吸引人的地方,或者有特别意义。这一部分被人们汲取以后,或许在精神层面有所洗礼,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但总归是有用途的。
那她的第二次经历,应该也是有用途的。
秦鸢逻辑严明整理出三条推论,兼语却一把烤串摆在她面前,咕噜噜冒着气泡的啤酒滋滋轻响。
秦鸢被她短暂地干扰思绪。
再醒来时整个人睁眼是卧室的天花板。
昨晚怎么回来的她已经记不清了,但这并不妨碍秦鸢脑袋疼,而且记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猜自己应该是又喝断片了,兼语那个酒鬼带着她不醉不归,烧烤摊的几位也许都喝大了。
“还准备在床上待多久?”门外是秦澈略散漫的声音。
秦鸢一个激灵,听见门又被外面敲了两下,应了一句“马上好”,就飞速起身洗漱。
五分钟后,秦鸢打开门从里面探出个脑袋,见秦澈姿态散漫地倚着墙,瞥见她的下一瞬将手里的牛奶木着脸递给她:“还知道起来啊?”
秦鸢闻言轻轻咳了一声,从秦澈手里接过牛奶,见他转身欲走,不由出声叫住了他:“哥。”
“怎么?”秦澈闻言回头看她,动作间微一挑眉。
这动作让秦鸢有些心虚,但还是强撑着问了出去:“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这个问题——”秦澈说着抱臂在胸前,“我劝你去问一下你男朋友。”
秦鸢:“……”
完了。
纵然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通过他哥现在凉薄的语气,秦鸢觉得自己可能离死不远了。
但还是没忍住抱了一丝希望:“那昨晚爸妈在家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个鬼。
然而她无情的哥哥丢下这句话就面不改色地转身走了,但走了没两步又停下来给她丢了句:“有心思关心那个,不如想想自己怎么填志愿。”
“我可是听说那小子成绩还不错。”
秦鸢:“……”
杀人诛心,这操作不愧是她亲哥,人都凉了还不忘在她身上扎刀子。
然而现在把柄在这人手里,秦鸢不好与他多做争论,从秦澈的语气中秦鸢可以断定爸妈是不在家的,那她早恋这件事……
不对,她都成年了,还毕业了。
已经不是早恋了。
那她心虚个鬼啊。
正想着她哥已经走远了,秦鸢随即只得悻悻将脑袋缩了回来,抿了一口牛奶。
下午便接到通知,去往一中典礼大堂参加志愿填报指南会,领取资料书听一节漫长的座谈会。
出来的时候看到隔壁班的周肆也从二号礼堂的出口走了过来,拽着兼语的胳膊和她打了个招呼,秦鸢垫脚往后看了看。
确认没有在人流中看到段正衍,不由问道:“他呢?”
秦鸢没有明说,但周肆已然会意,可正是因为会意,脸上的表情才显得略微有些复杂。
只见男生挠挠头,眉心有几分褶皱:“那个秦鸢…衍哥他今天没来……”
“没来?!”一旁的兼语闻言都有些意外:“志愿指南这么重要的会议他都不来?那他干什么去了?”
“这……这我哪儿知道。”周肆说着语气疑惑,“早上老许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后来打到他妈那里才通,但是没说两句也挂了。”
“再然后……”周肆说着略犹豫地看了秦鸢一眼,“再然后老许脸色也变差了。”
这话听得人只如被敲了一记闷锤。
秦鸢脑子里‘嗡’地一下,是什么样的消息,连班主任都会跟着脸色一青。
总之不可能是什么好消息。
 
秦鸢赶到溪合北路时,防盗密码门紧闭着,秦鸢在门外按了门铃,又敲了好一阵,但里面仍旧寂静地听不见一点声音。
和楼上一样的安静。
两层楼都没有人在家。
电话也打不通。
这样的话,人会去哪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连漆优也找不到。秦鸢想着突然灵光一闪,对!还有漆优!她可以给漆优打电话!
秦鸢记忆很好,曾经给漆优补课时,记过对方的电话号码。
这会儿凭着记忆按下那串数字,电话嘟嘟的忙音响起,秦鸢站在密码门前,正对着通风口的位置。
下落的夕阳沉在山头,像残喘的生命挣扎在无妄的边缘。
隐约想要失去什么东西了。
这画面实在有点让人开心不起来。
更让人惶恐的是,电话那头响了很久的忙音,在这一刻停下,电话接通,小姑娘的声音隔着听筒传了过来:“鸢鸢姐姐。”
是夹杂着哽咽的低沉。
蓦地让人心底一揪。
秦鸢心底骤然一沉,但仍压抑着不安问:“小优,你怎么了?”
那边闻言是长久的沉默。
秦鸢眉心颦地很紧,那股不安来得愈发强烈:“漆优?”
“你现在在哪里?”
又过了很久,久到秦鸢以为电话已经挂断的时候,那头才终于传来声音:“鸢鸢姐姐我在医院。”
“爸爸出事了。”
秦鸢想问‘出什么事了?’但理智告诉她这句话最好还是先收着,于是只抿唇问了一句更为关键的:“在哪家医院?”
“西临七院。”
 
秦鸢走出电梯的时候,整个医院的走廊里显示出一种肃穆的寂静,走廊尽头那间手术室外还亮着红灯,旁边的等候椅上有个小姑娘的肩膀在抽搐。
披着的男士外套也随着抖动的幅度缓缓往下落,到一半,又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提上去,重新披好。
是段正衍。
秦鸢瞳孔微微怔了下,下意识想要喊出他的名字,却在下一秒堪堪止住话头,脚步顿在原地,因为秦鸢看见,座椅的另一边围了军方的人。
之所以能确定是军方,除开他们墨绿色的统一制服外,秦鸢还看到其中一名中年男人肩膀上别着的徽章。
——上校军衔。
秦鸢以前在剧组的时候,见过这样的制式,而现在那名别着上校军衔的男人正在同漆远蓉讲话。
女人的神情有种过分沉寂的悲伤。
像寒夜里冻人的湖。
眼神却很平静,像是对结果早有预料。
这让秦鸢不禁疑惑,现在手术室里被抢救的是谁?
“爸爸出事了。”这句话猝然从脑海中闪过,秦鸢反应过来:“哦,对,是漆优的父亲。”而漆优平时又叫漆远蓉‘姑姑’,那对她而言,岂不是哥哥躺在里面?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突然也将秦鸢席卷,好像只有真正见到手术室外亮起的红灯,闻到医院走廊消毒水扑鼻的味道。
才会从惊惶中反应过来。
原来方才和她通电话的小女孩,在失去母亲以后,也即将要失去父亲了。
可秦鸢不知道的是,漆优已经失去父亲了。
早前漆父便已在异国他乡赫然离世,现在里面进行的,是器官移植手术。
漆优的父亲在牺牲后捐献了自己的遗体。
作为赴马里维和部队某边防营营长,在两天前协助作战部队完成撤侨任务时,身受重伤,在国外维和军医的抢救下勉强维持住了基本的生命体征。
但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身体就因为恶劣的环境出现感染,情况一时急转直下。
到最后,还是牺牲在了异国他乡。
只有临死前的遗愿被人听了清楚,漆父想要魂归故里,死前的特殊时段内,同意器官捐献。
于是才有了现在这样一场煎熬的手术。
尽管手术室外的人都清楚,那个身姿伟岸的父亲早已闭上了眼睛,而他的女儿此刻正在走廊外的休息椅上泣不成声。
但这一切已无法改变。
漆优再一次失去至亲。
从此失去了双亲,唯一的监护权落在了漆远蓉头上。
而这位,除在场军方外唯一的成年人,在温婉轻柔的外表下,有一颗足够倔强的灵魂,可到现在,这具倔强的灵魂,好像也有些动摇了。
因为今天,是她第三次面临亲人的离开。
第一次是嫂嫂,在六年前阴冷的雨夜。
第二次是丈夫,在四年前下雪的冬天。
这是第三次,在蝉鸣不止的盛夏,万物都倦怠的酷暑夏天里,医院尽头的走廊外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没人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只知道这家人英勇到连骨子里的血,都写着满门忠烈。
 
第51章 隔阂
 
“你跟我过来一下。”漆远蓉说完这句话就迈步往外走,在看见走廊不远处站着的秦鸢时,也只是略顿了下步伐,冲她点了下头。
旋即上了一边的楼梯。
段正衍跟在她后面走了上去,面色沉冷,看到秦鸢时抿了下唇。
也离开。
走廊中的喧嚣随着脚步声渐远重新归于寂静,秦鸢在原地站了会儿,迈步向漆优走了过去,坐到小姑娘旁边,女生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眶红肿:“鸢鸢姐姐。”
开口的嗓音都是哑的。
秦鸢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想好的安慰悉数卡在了嗓子里。
唯有轻轻拍了拍女生的肩。
有的时候,沉默是比言语更好的陪伴。
其实这样就够了,陪在小姑娘身边,让情绪在时间里安静下来。
过了很久,漆优的脑袋突然在秦鸢怀里蹭了蹭,抬头看向她的眼睛,情绪明显要平稳许多,因为她开口的第一句是:“姑姑把哥哥叫走了。”
秦鸢摸了下她的脑袋:“嗯。”
“你知道姑姑会说什么吗?”
秦鸢摇摇头,虽然不知道,但还是顺着漆优的话问了下去:“什么?”
却见女生表情顿顿,片刻以后将脑袋埋在了膝盖上:“哥哥去不成北都了。”秦鸢摸黎优脑袋的动作一顿,像是没听清,亦或者难以置信:“什么?”
“哥哥不会去北都了。”漆优只是在重复这句话。
说完才慢吞吞抿了下唇:“姑姑之前就不想哥哥去国防班,因为这个还和哥哥吵过一次,但姑姑后来还是妥协了……”
“可今天……应该不会了。”
“姑姑不会再同意了。”
秦鸢还是没有说话,她隐约猜到了漆优接下来会说什么,她也无法阻止,她只是感觉…感觉……
在这时,小姑娘的思绪却没有停滞,仍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从很早的时候开始说起——
“九岁那年妈妈牺走之后,我跟着外婆生活了三个月,那三个月外婆也因为妈妈的离开精神恍惚,会经常看着窗外发呆,有时连煮饭都会忘。但我那时候太小,不会做饭,只会煮方便面,营养不好,性格也闷,但又不想麻烦别人。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在等一等,说不定爸爸下个月就回来了。”
“但当时爸爸和姑父都在外执行维和任务,轻易不会回国。”
“但我不知道,我一直在等,爸爸走之前其实告诉过我有什么事就给姑姑打电话,可是……可是那时候,姑姑也忙。”
“姑姑要照顾家里的几个老人,公司的发展也才起步,没有人能帮姑姑,但姑姑很厉害,那些事她都处理地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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