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真千金咸鱼了——北有佳鱼
时间:2022-05-18 06:51:53

  “第一,我要先在家中准备一番,明日才能出发。”
  潘学文笑道:“这个好说,出一次远门,自然是要收拾一番的。”
  “第二,既然祈雨祭典的时间已经确定,不好更改,但是我求雨的时间,要我自己决定,需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这就是说,这件事她要掌握主动权的意思了。
  想来这个问题有些超纲,潘学文没马上答应,而是站在原地沉吟起来。
  那蛮横的潘二叔便以为他大侄子不开心了,而且他从方才开始一直都看着冯婉不太顺眼,所以趁此机会又要发飙。
  潘学文这才忙上前阻止,苦笑道:“冯姑娘这可真是给我们出了难题了。”
  他一边儿说一边儿却仍紧紧拉着他二叔,不叫他胡来,一边儿又略微思忖一番,这才点头道:
  “此事也不难,神仙之道,一向是玄而又玄,冯姑娘既然有自己的一套规矩,那咱们自然是要遵循的。”
  两个条件都答应了,冯婉心中的石头基本落了地。她这才慢慢抛出来今天的压轴戏。
  “最后一个条件,我需要一个护法使者。这个人必须熟悉各种禳助之法,哪怕学艺不精,但是对神仙老爷一定得心存敬畏——我看就咱们村的芳姑就很好。村长您说是不是?”
  村长牛富贵一直防着她,没想到她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到重点,等他都已经差不多放松了警惕了,这才忽然杀了个回马枪,直接点名要他姐姐牛芳姑护法——这跟拉着他姐姐陪葬有什么区别。
  那必须不可以。
  他本能地想要拒绝,但没想到冯婉笑道:“村长您刚刚不是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若是能求到雨,造福这一方百姓,那真是大功德’,怎么?原来不过只是说说好听,其实并不是这么想的?”
  见到潘学文和潘家二叔一齐转过头来盯着他看,牛富贵只得含混道:“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请芳姑准备准备,明日随着我一起去潘家镇吧。”
  “那怎么行,姑母都病了……”牛惠香忍不住站出来想要保住她姑妈。
  奈何冯婉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现成的说辞:“知道她病着,这才只是让她襄助——到时候她只需要在那祭台上呆着就行。我方才算过了,芳姑的命格与潘家镇十分相合,正是利水之兆,必须要芳姑同去才行。”
  牛惠香还想说什么,冯婉却径自叹息道:“难道说连牛二丫你都不信我的神力?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去外头丢人现眼了,还是请潘公子另请高明吧。”
  潘学文慌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们自然是信冯姑娘的——牛世叔,您说句话,咱们远道而来,总不能就让我们叔侄徒劳而返罢。”
  话说到这个份上,牛富贵已经看出冯婉这是死都要拉个垫背的了。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叹了口气,拉着他闺女退下了——反正牛芳姑这个姐姐近年来愈发没有什么用了,不中用的东西,没了也不值得什么。若是能够借机把这冯家丫头除去,也是好事一桩。
  于是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冯婉将两拨人马都打发出去,甚至还做戏做全套,象征性地送他们出了门。
  当然主要是送潘家叔侄,牛村长父女她连个眼神都欠奉。
  那潘家二叔气呼呼地走在一旁,不怎么搭理冯婉,潘学文倒是有几分依依不舍的样子,说话很是客套,一直表示感谢。
  村长牛富贵阴沉着脸,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至于他闺女牛惠香,却是缩在他怀里一路哭着出去的。
  这么一行人出门可以说是十分惹眼。
  好在她住的这地方僻静,没几个人……哦,那是以前,忘了现在已经是有邻居的时代了。
  冯婉才送到门口就见到隔壁那位项兄带着一群小弟从她们门口路过——看样子是刚刚从她们家隔壁的学堂那边儿下工回来。
  也不知道隔壁的学堂修的怎么样了。
  临走之前,还是得去看看。
  有外人在场,冯婉也懒得再演戏,她远远朝着项锐一行人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先回屋里去了。
  没想到还没等她转身,就见到她娘急匆匆地从外头冲进来了。
  她一脸气咻咻的表情,见了冯婉,劈头就给了她一下子,恨恨道:
  “你个臭丫头,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儿!做什么不好,居然要去帮人求雨!”
  她又怒又气,浑身都在颤抖,冯婉大惊,忙扶住她道:“阿娘你别激动,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冯大娘一把甩开她的手,无限悲愤地道:
  “还坐个屁!你不知道求完了雨就会被人给烧死么?我可怜见儿的短命的相公啊,你怎么就丢下了我一个人啊啊啊啊!你闺女要去送死了,你睁开眼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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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不小心睡着了,咳咳。捂脸。
  这章稍微过渡一下,下章给项兄加点戏。
  婉姐打脸走起来。
  晚上赶得上就是零点,赶不上还是明天早上九点,努力不熬夜。
  明天终于又周末啦,社畜咸鱼鱼发出欢乐的呼声!
 
 
第11章 
  听得冯大娘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冯婉感觉有些诧异——求雨仪式结束之后,巫者就会被烧死祭天,这原本不是冯大娘这种原装土著村妇应该知道的事情。
  但是她现在不但知道,而且还搬出“哭天抢地”大法,靠着哭冯婉那位死鬼老爹来“逼”她就范,这就很是让人受不了了。
  早逝的老爹是她们母女共同的伤痛——在冯婉这边儿,是觉得不管是在凤家还是在冯家,居然全都是父亲早亡的情况,这命运也未免太过巧妙了些。
  真是不管是女主还是女配,身世都是一样悲催。
  而在冯大娘看来,那就是真切的切肤之痛了。
  她同冯老爹伉俪情深,成婚没多久就守寡,自然痛不欲生。
  事实上她当时几次都想要追随亡夫而去了,但是想到还要照顾年幼的冯婉,这才只能勉力活下去。
  对此,冯婉第一世就深有体会。天知道那时候她身为一个幼儿,要每天努力刷存在感让她新寡的年轻阿娘别寻短见有多难。
  好在那些都过去了。
  也因此,不管冯大娘嘴上说得多凶,冯婉都不会在意。因为她知道她阿娘心底是很爱她的。
  只有亲密无间的母女,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相处。而不会像上辈子回到凤家,面对着那位凤家大奶奶,她真正的生母秦氏时候的那种客气疏远。
  把日常母女见面弄得跟过年走亲戚一样,那又有什么意思?
  还真是不如每天听她这个村妇阿娘嬉笑怒骂来的开心。
  故此,见到冯大娘生气,冯婉一点儿也不着恼,立刻陪笑道:“阿娘您先别急,这事儿我自有分寸……”
  “你有个屁的分寸啊,方才那牛二丫一见到我就假模假式地哭嚎了起来,说什么你答应了去外头镇子上求雨,还说你要是求不成,就要烧死你祭天呢……你不准去,我不同意。”
  冯老娘说着说着,眼圈儿就红了。
  她是真的害怕冯婉有个什么好歹。
  她一个寡妇,把冯婉从那么小的婴儿拉扯了这么大,不管平时说她几句也好,骂她几句也罢,但是这个女儿始终是她的心肝宝贝——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伤害她,如果有,她一定会像母狮子一样护在她面前的。
  冯老娘是个刚强的女人,说起话来颇有些一言堂的意思。
  但是此前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她还算跟冯婉有商有量——她们母女两个相依为命,冯婉自五六岁懂事开始又一直表现得过于成熟。她早就渐渐地也就习惯了不把冯婉当成小孩子来看了。
  这回像是着急担忧太过,又不免拿出当娘的气势来压她了。
  她们母女两人朝夕相处,冯婉哪里不知道冯大娘心里想什么。
  故此,虽然被冯大娘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但是她心里却感觉暖暖的。
  只是她也知道,如此一来,要劝服她阿娘,恐怕要稍微多费一点儿功夫了。毕竟她阿娘若是固执起来,那可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想到自家阿娘的脾气,冯婉有些头痛,她叹息了一声,正想着说话,却忽然听见了几声礼貌的敲门声。
  转头看时,却见到隔壁那位新邻居项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方才她阿娘一回来就抓着她一顿发作,让她都来不及把门关好,就跟她阿娘两个站在堂屋里说话。
  她阿娘那大嗓门儿……想必又让人家听了一个现场直播了。
  冯婉有点儿想要捂脸,但是想着人家都来了,还是得先礼貌接待一下。
  若是她没猜错,这位老兄过来应该是跟她说隔壁学堂建设的事儿的。
  这倒是个岔开话题的好机会。
  正好可以让她阿娘冷静一下,晚点儿才好跟她摆事实、讲道理——别人去那肯定是会被烧死的。但是她冯婉去,那必须不会啊。
  这事儿说起来还有点儿复杂,得关起门来跟她娘慢慢说才行。
  她心念转动间,已经准备借着项锐的到访来摆脱她阿娘的咆哮。
  没想到,她阿娘动作比她更快。
  冯大娘一见到项锐,就如同见了救星一样,立刻上前两步抓着他的袖子喊道:“锐哥儿,你来的正好,快来帮大娘劝劝这死丫头,叫她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别去外头求什么雨……那可是要被烧死的啊!”
  啊?
  什么?
  锐哥儿?
  阿娘居然知道这位壮汉邻居的名字?
  不是,阿娘你什么时候跟人家这么熟了?
  冯婉瞬间感觉有好多问号,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她阿娘跟她不是同一天才认识这位新邻居的么?甚至比她还要晚见到他半个时辰……
  怎么转眼的功夫,她就一副跟人家很熟悉的样子了?
  项锐骤然被冯大娘叫到,虽然出于礼貌马上应了,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尴尬。
  他原本只是从冯家门口路过,见到一贯独来独往的冯婉今日居然有这么多访客,一时好奇,稍微驻足了片刻而已。
  这次来他其实也是有正事儿的。
  那学堂的修建工作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如果不出意外,明日就该竣工了。
  足足比他之前预料的早了一天。
  除了之前答应了冯婉要在三日之内搞定这事儿之外,这也实在是因为,他非常需要将无关人士都尽早清除出去——他选了这么许久,只有这宅子最为满意。
  一来是够大,二来是够清静。
  这座山头,除了隔壁这位冯大娘母女之外,再没有别人来。
  这一两日,他也已经知道了一些关于这冯家母女的传闻。
  特别是这位冯姑娘,那可真是了不得。
  听说当时这位冯姑阿宁年仅六岁就跟着寡居的母亲来这村里,虽然说这山上的故居,是冯家大娘旧宅,但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
  就连冯大娘除了小时候跟着母亲来过一次之外,也根本没有来过。
  冯大娘祖家的人也都早就不在了,故此基本就是个荒宅,但就是如此,村长牛富贵还是为难了半天才让她们入住。
  没想到几年的功夫下来,这母女俩硬是把这地方收拾出来了。
  居然还很有些世外桃源的意思。
  项锐十二岁就已经跟着叔父去边关从军,对京城中的贵女们并不怎么熟悉,但即便如此,也觉得这位冯姑娘的气质与才能,比那些贵女们看着还好,根本就不是寻常村姑可以有的。
  他愈发对她感觉到好奇,也就不由自主地走得近了些了。
  没想到,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就被冯家大娘招呼过来说合——这她们母女俩的事儿,他一个外人,怎么说合都不太合适。
  不过看着眼前两双各具特色的美人眼都盯着他,他不免也有些窘迫,只能如实道:“若是去了有危险,那便就不如不去?”
  冯婉听得他居然还真得发表起意见来,不由得愈发火大。
  不过她越是生气,便就笑得越灿烂:“哦?如何不去?不知道项兄有何高见?”
  见到她这么笑,项锐心中有些发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还是未免有些逾距了。
  他虽然常年在军中,但也并不是什么不通世故的大老粗,故此当即道歉道:“是在下唐突了……”
  他态度如此好,倒是让冯婉有些愣怔。
  不过她也不是那种喜欢找人帮忙的性格。一来是性格使然,二来则是这件事儿,对于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身为凤家女,观云识天气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功课。毕竟,从大源朝还没立朝起,凤家就已经是专司祭祀的世家了。
  甚至连大源朝立朝都是仰仗凤家之力——若不是凤家做局扶持,宣家不过就是关外草原上茹毛饮血的野蛮人,哪里有机会可以坐拥中原这大好的锦绣河山。
  现在翅膀硬了就想甩掉凤家了,也就难怪那位凤家老祖宗着急了。
  算起来宫中的小选也就是这段时间了。
  也不知道,顶替了她身份的那位凤妧姑娘,现在准备的如何了,她忽然有些期待。
  不过,想到那之后无穷无尽的麻烦,她又有些同情。
  也不知道,上一世她必须面对的那种错综复杂的局面,换了凤妧这个正牌子的女主,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那想必一定是会的吧。
  不过这件事对于现在的冯婉来说,并不是重点。反正不管怎么样,都跟她扯不上什么关系。眼下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先把这个祈雨仪式应付完。
  她阿娘有多固执,冯婉是十分清楚的。
  而且冯婉对如何应对她这位阿娘也十分有经验,那么现在就是要快刀斩乱麻,先打发了外人,再回头慢慢做她阿娘的工作了。
  想到这里,她对着项锐微笑道:“项公子言重了……不知道项公子找我原本是为何事?可是那学堂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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