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每天都想替身上位——天选之人
时间:2022-05-18 07:04:50

  这些时日,她翻遍了魔族的族谱,眼睛都看直了。
  她想找出一脉原型不那么克的,然后挑出几个修为不错的,再找出几个看着顺眼的培养培养感情。
  她就这么点要求,竟然一个都挑不出来。
  可能还是男魔修不够卷。
  实在不行,她性别也不一定要卡那么死……
  夏允平端着一颗夜明珠,轻车熟路地摸到她身边,给她摆上。
  迎棠偏头看了一眼夏允平。
  在她身边待了几个月后,夏允平肉眼可见地气色好了,人也精神了,完全没有初见时那副风一吹就倒的瘦削样子,整个人从冬日的枯枝变成了春日的新碧。
  迎棠心想哪怕有那么一个魔,长得如他三分好,她也就认了。
  只可惜,他太弱了。
  他的圣脉天生残缺,就算堕了魔,也没法修炼,灵力到了时候就会从灵府里溜走,境界一直涨不上去。
  阿卿作为狐妖新的族主,人长得小,但早已大乘巅峰,由他带着,夏允平竟然毫无长进,连一只魔鸡都掐不死。
  真.手无缚鸡之力。
  倒是和六百年前的她有点像。
  迎棠摸摸自己的丹田,心想他自身都难保,要是与他结下共生魂刻,那不等于找死?
  别人一道灵力就能把他魂给切了,还切一送一。
  “抱歉。”他突然道。
  夜明珠的白光照得他面颊如玉,矜贵好看。
  迎棠愣住:“什么?”
  “我的修为一直上不去,不能回应姑娘的期待,抱歉。”
  迎棠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声。
  原来他一直都能察觉到。
  曾经有人说,一旦你五感中关上了一扇窗户,那别的窗户就会开得更大。
  夏允平虽然瞎了,但其他感知力很强。
  听觉、嗅觉,对氛围、周遭人情绪的感知。
  他比她想象得更心思细腻,非常敏感。
  迎棠扯扯嘴角:“你一个备鼎,不能要求太多。”
  夏允平无奈地笑笑,默默行礼:“夜深了,姑娘早些休息。”
  一股没来由的失落荡漾开来,迎棠彻底愣住。
  “呃……等等,允平,你从前在凡间……”她一点点组织语言,“师承何处?”
  啧,她问得什么鬼问题。
  夏允平停下脚步,侧过头来:“无师承,不过一眼野泉,任人取用。”
  魔域的夜幕只有血月。
  他离窗户近些,血红的月光混着清白的夜明珠光,胡乱地洒在他身上,有一种诡异的美。
  光怪陆离中,他似乎有了眼神,是冷漠的,疏离的,孤寂的。
  迎棠头一次感觉到堕魔后的煞气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像一只行走在黑夜的猫,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不过是一晃神的功夫,这只猫就翘着尾巴走过来,对她蹭蹭。
  夏允平收起煞气,朝她温柔地笑:“姑娘不会感兴趣的。”
  这种感觉太怪了。
  迎棠朝他招手:“允平,你过来一下。”
  她用灵力从窗户外面勾来一根海棠花枝,给海棠花枝注入自己的灵力。
  夏允平轻轻歪头。
  她把树枝塞给他:“这个给你,当盲杖使。”
  他沉默地攥住树枝。
  迎棠又往他手里塞了一朵海棠花:“这是海棠花。”
  夏允平怔怔地把花托在手心,指腹摩挲着它的形状。
  软软的,滑嫩又娇气。
  他疑惑地偏过头,似乎不明白迎棠想干什么。
  “你在我这儿,只需要记得,这是海棠花,别的什么花都不重要,也不需要记,因为我只喜欢海棠花。”她又往他手里塞进一根钗子,“这是什么?”
  夏允平抚了抚钗头:“朱雀粉玉钗,是姑娘喜欢的钗子之一。”
  “嗯,你只需要知道这是我喜欢的,不需要知道它的来历。所以从今往后,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的人,过去的一切,不再重要。”
  夏允平单手托着那枚钗子,上头还残留着迎棠发间的温度,还有淡淡的海棠花香。
  “好。”
  他一步当前,熟稔地为迎棠重新戴上:“姑娘明儿想吃什么?”
  “我明天不在,晚上才回来,但我想吃文瑶煲汤,红烧牛鬼肉,油煎鵸鵌蛋。”
  “好。”
  “汤要浓一点的,但肉质要嫩。”
  “好。”
  “明天早上我还要梳之前你提到的凌云髻。”
  “好。”
  迎棠轻笑,像藏在磐石后的小兔子,乐得摇了摇小屁股。
  第二天一早,迎棠就出门了。
  今天是每个季度开头的月隐之夜,是她的灾难日。
  因为没有魔元,随着她修为的提升,她只会越来越痛苦。
  虽然迎棠有强大的神识压制灵力,但灵力到了时间还是会暴动一次。
  这时候她就得找个犄角旮旯,把自己浑身的灵力倒出来,重新吸新的灵力。
  从这点来看,她和夏允平很像,都需要定时排出灵力。
  家里的小狐狸们都知道每季度初迎棠就会离开,但夏允平不知道。
  从前迎棠爱去哪去哪,她今天收拾好一切,突然决定去找夏允平。
  虽然她昨晚上说过了。
  厨房里,夏允平正蹲着,努力尝试用灵力烧柴火。
  迎棠给的柴可不一般,那些都是上等的凤凰木,就算是化神期也难点燃。
  他试了一遍又一遍,整个人就像是耐心做的,没半点不耐烦。
  迎棠静静看着,直到他第二十六次失败。
  她实在看不过去,走进门,在他身侧倾下身子。
  婀娜的身形挡住阳光,长发垂绦,羽毛一样扫在他脸上。
  指尖轻轻弹出灵力,厨房的柴火便燃了。
  “做好的东西都温着,我晚上回来吃。”
  他面色复杂,心不在焉地点头:“好。”
  周遭突然安静下来,温度凉了几分,脸上的痒意也随之退去。
  夏允平起身:“姑娘?”
  香风拂过,风流云散,再没人应他。
  他敛目摩挲手里的树枝,听屋外铃铛发出叮铃铃的脆响。
  迎棠说的三样菜看似少,实则难做。
  什么文鳐肉,鵸鵌蛋,都是最难处理的食材。
  夏允平忙了一整天。
  等他把烫煲好温起来,太阳已然下山。
  迎棠还没回来。
  他找了个板凳坐下,竟觉得今晚静地出奇。
  他偶尔给灶台添添柴火,听听水烧开了没。
  有鸟妖翱翔而过,发出凄厉的叫声。
  魔域竟比他想象中太平。
  他好像从未如此悠闲过,当下只需要想着火候,再不需考虑其他。
  夜里也能安静入眠。
  一想到人间的日子,他的唇角狠狠得压住,面容染上戾气。
  忽然,他思绪一转。
  也许油煎鵸鵌蛋多加点糖她会更喜欢。
  唇角不自觉牵起来。
  不一会儿,他的眉头又锁起来。
  她虽然经常出门,但很少夜不归宿。据他所知,魔域的事务她都不管。
  那她去哪了?
  她连阿卿也没带,是去见什么人了么?
  她好像急于找一个男子结契……
  火星子从灶台里蹦出来,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夏允平攥着裤子,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时间有些慢……
  她何时回来……
  蓦地,夏允平耳尖微提,听到不远处有衣袂在翻飞。
  他当即起身走出屋子。
  “姑娘回来了?”
  话音刚落,夏允平停住,收起笑。
  他嗅到一股十分聒噪的气息。
  不是她。
  丹缘气势汹汹走进来,甩出一条长鞭:“姑娘?呵,你在唤谁。”
 
 
第6章 他都不会觉得疼吗?
  早前王刍受了迎棠一击,感觉灵魂都要分崩离析。
  他强行压住动荡的魔元,一回到宫殿就把自己关起来,盘坐闭关。
  满脑子都是:我太壮了也太黑了呜呜呜。
  自迎棠大闹后,魔王殿仍在整修,魔王也被迫闭关,大小事务都由丹缘处理。
  丹缘忙得焦头烂额,四处奔走搜刮天地材宝。出差几个月方回来的丹缘,忽然感受到王刍的灵力遭受了极大的波动。
  丹缘当即破门而入:“王刍,你怎么了?”
  王刍正趺坐入定,无暇理她。
  甚至盘算着要不要去西海杀点入魔的蚌精,取她们的珍珠磨成粉每天敷一敷。
  丹缘焦急的目光锁定住他身侧的软烟罗。
  她闻到一股令她作呕的海棠花香,气得筋脉都要崩裂。
  “那个该死的跳猫子,竟然因为嫉妒你我的婚姻就把你打伤,手段真真阴毒。”
  王刍这才不耐烦地回她一句:“尊者身边有人了,因为怕我误伤他,尊者才打伤了我。”
  什么?
  丹缘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迎棠找到目标了?
  她不信。
  丹缘絮絮叨叨地给王刍布下层层阵法,护他养伤。
  “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魔能入她迎棠的眼。”
  她知道每季度初月隐的时候,迎棠都会闭关。
  她灵府残缺空洞,需得专心稳住动荡的法力,不得分神,就算天塌了迎棠都不会管。
  今天,正是迎棠灵力暴动的日子。
  在迎棠的院子找一个男子其实很简单。
  除了白卿偶尔可以是个雄的,这一代所有的小狐狸都是雌的。
  丹缘一眼就瞧见厨房里的少年。
  她谨慎地隐匿气息,发现那少年竟修为低微,甚至没有筑基。
  堂堂魔尊,竟金屋藏娇,还藏了个炼气废物,笑死魔大牙了。
  这等蝼蚁,她甚至都不用灵力,徒手就能把他掐死。
  她当即甩出一鞭子,把人捞走。
  丹缘擅长隐蔽,院子里不会留下她的气息,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用蛮力干掉他。
  她飞得很快,带起的强风在夏允平脸上扫过,像被打了耳刮子似的。
  不消一瞬,他便被带到一处荒山野岭。
  丹缘甩出鞭子,把他扔到光下面看。
  男子眉目如山,鬓似鸦羽,也就一张脸可看。
  他周身毫无灵力,不及王刍万分之一。
  “那跳猫子就喜欢这样的废物?真是配得不行。”
  夏允平从容站起来,眉目骤然冷下几分。
  四野垂黑,原本温润的少年忽然散发出刺骨的煞气。
  丹缘眉梢一跳:“本公主今日就废了你!”
  如潮威压席卷而去。
  夏允平掷出一根金簪,倏有鎏金盘龙扶摇直上。
  丹缘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被簪上的灵力冲得视线都晃悠起来。
  少年的眉目低垂,灰色的眸子闪出凛冽的银色。
  他立如长杉,点点金光坠在他的白衫,华美中泛着一股阴冷寒气。
  他凉声道:“我倒还没杀过魔。”
  丹缘一梗。
  这人扔灵器的动作和迎棠简直如出一辙。
  迎棠的人,果然和她一样嚣张讨厌!
  “找死!”
  她一招使出足以灭杀对方的灵力。
  夏允平迅速辨别方位,手腕一抖,几根长簪纷纷落地,形成一护佑之阵。
  灵气自簪头翻滚而上,如浪涛掀起强大的震颤。
  他漾起笑意。
  姑娘说的不错,这些簪子确是好灵器,他虽没什么修为,也能使得。
  丹缘长鞭凝住魔力,挥臂一甩,劈开那惊涛骇浪。
  金色的浪花尖上,少年挑起一根海棠花枝,漠然劈下,排山倒海般的灵力从花枝中迸发出来,化为剑意,凝成巨大的金剑,大有断山隔海之势。
  丹缘惊地眉毛飞起,慌忙竖起屏障,用庞大法力硬抗这一击。她罩下重重威压,眼看要把夏允平的骨头都碾碎。
  但这点伤痛,不足从前受过得万分之一。
  夏允平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还不退缩,竟立直了身子,继续与她僵持。
  他周身杀气十足,仿若阴曹地府来索命的判官。
  咔擦。
  丹缘听到头顶屏障在飓风下碎裂的声音,属于迎棠的灵力一丝一丝透进来,像毒气侵蚀她的魔力。
  他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都不会觉得疼吗?
  她该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目光流转,丹缘发现他是个瞎子,抬手猛力一刺。
  魔力凝成的针刺破屏障,直朝夏允平飞去。
  夏允平看不见,但听到风声。
  在魔针要刺到他额间的一刹那,他微歪过头。
  细针擦过他的眼框,在太阳穴下划过一痕黑气。
  他混不在意,压住海棠花枝的指腹蓦然用力。
  咔擦!
  屏障再一次发出声音,紧接着碎痕如蜘蛛网蔓延。
  哗啦啦,屏障碎裂,丹缘惊得瞳孔地震:怎么可能!
  也是一瞬间,夏允平突然收力。
  他轻巧落地,陡然跪下来,咳出一大滩血。
  丹缘眸子清晰了些。
  她嗅到一股极其诱人的香气。
  这家伙是个炉鼎!
  丹缘心下惊喜,贪欲霸占了嫉妒心,趁机一鞭子下去:“区区炉鼎……”
  轰!
  一只八尾白狐从天而降,把她的鞭子狠狠扫回来,抽得丹缘皮开肉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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