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每天都想替身上位——天选之人
时间:2022-05-18 07:04:50

  岂有此理!
  她气哄哄地叫小太监给丞相府捎去一封信。
  明音阁的事儿害整个朝廷的官员纷纷加班,芝荷这封信,到午后都没个消息。
  太阳沉下来,迎棠闷头与玉简里的小人精聊天。
  “对,那个符咒就是长那样。”
  青茷:“我知道了……姑奶奶,你以后看见可得躲远点,那是上古留下的符咒,和十七年前的那场三界暴动有关,不过……我没想到,竟然还和九天玄女扯上了关系。”
  “你是说那个传说中一飞成神的照晏吗?他会和九天玄女有关系?”迎棠捏捏下巴,“回头我也查一查。”
  话音刚落,赤霞宫外的小太监大喊:“朝侍郎求见!”
  他怎么来了?!
  迎棠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坐起来,顺手掐断玉简,朝铜镜左看右看。
  哼,要不是她天生丽质,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突击。
  她捻起团扇,装作不经意道:“他怎么进后宫的。”
  小太监:“回殿下,朝侍郎拿了太后娘娘早前赏花宴发的令牌,说要为殿下做个秋千。”
  他果真守信。
  迎棠的心情又美了。
  她偷偷伸脖子朝窗外看。
  年轻的少年顶着晚霞的余晖,在院子里敲敲打打。
  “你们都下去,让他一个人在院子里弄。”
  “是。”
  说罢,她提溜着,裙子,飞到赤霞宫的屋顶上去。
  芝荷等小宫女们纷纷扒拉着柱子,偷偷朝院子里看。
  “芝荷姐姐,你说这朝侍郎,对殿下可是真心?”
  芝荷很为难:“早前花神节好像和殿下互相讨厌,如今她俩又亲近得很,我也不知。”
  “要我说,她俩一对璧人,配极。”
  迎棠仗着自己会灵力,翻上屋顶坐下,大喇喇地撑着脸观察他。
  朝冽耳朵微微一提,继续手上的活。
  流云彩霞,照得他烟红的袍子似火。
  迎棠觑起眼睛,视线坠在他身上。
  他的衣橱怎么有这么多好看的颜色,她以前还以为清冷的少年郎只喜欢穿白色呢。
  他为她忙碌,巧手很快造出一个华丽百倍的秋千。
  还没完,他为她修缮了整个院子,装了许多漂亮的夜明珠,还给她的海棠树都照应了一番,手艺娴熟,真像个园丁似的。
  迎棠笑若灿阳。
  待一切做完,朝冽净手毕,冷不丁抬起头回望她。
  迎棠:???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在上面。
  夕阳把他的脸照得晚霞般绚烂,他面容平和,多得是温柔如水的笑意,包容她所有的任性和刁难。
  像一杯水,又像一团棉花。
  迎棠眉眼弯弯。
  对了,逐月师父曾说过,她的本命铃铛可以控制所有的分铃。
  假如对方的修为高于她,就无事发生。但若对方心甘情愿臣服于她,或修为低于她,就会被她控制。
  她坏心眼地催动脚踝上的主铃:做你当下最想做的事。
  她满心期待地想知道能不能看见他的笑话,他发窘的样子。
  蓦地,迎棠眼前一黑。
  暗中围观的小宫女们吓得纷纷捂住嘴,吓得瞳孔都地震了。
  那人不知何时飞上来的,清冽的冷杉气瞬间围困住她。
  迎棠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反应。
  他的窄袖为了方便做事撸到手肘处,露出结识莹白的小臂撑在她两侧,略紫的青筋若隐若现。
  手腕上的铃铛持续发力。
  他轻轻靠过来,背却紧绷着,仿佛在抗拒迎棠主铃的操控,却不知为何完全无法抗拒。
  夕阳最后的余晖倾斜而下,勾勒出一圈鎏金的发丝光。
  他如聚繁星的眸子水润润的,倒影出她懵逼的小脸。
  迎棠无措地眨巴眼。
  他该不会是想……
  他倏然用尖锐的虎牙咬破了下唇。
  一滴,两滴……
  香甜的,诱人的鲜血滴到迎棠的唇角,叫她瞳孔一颤。
  他的血怎么这么香!
  她剧烈地呼吸着,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都渴望他的血:“等等……你放肆……”
  耳边尽是他急促的、克制的呼吸声,还有紊乱的吞咽声。
  夜幕四合,灰黑色的天空下,他反抗地仰起头,鲜红血却沿着他线条清俊的下颌线向下,在白皙的脖颈上划出鲜红,虚虚坠在疯狂滚动的喉结上,啪嗒啪嗒滴到她的脸上,惹得她睫毛颤颤。
  眸色晦暗,面颊的绯红羞上了耳尖,他像一颗熟透了的樱桃。
  朝冽的筋脉疯狂跳动,他抬手,用虎牙狠狠撕咬琉璃铃铛上的红绳,却像一只虚弱的小猫,完全奈何不了它。
  声音哑地不行,也颤地不行:“阿棠……别……”
 
 
第76章 (一更)
  小宫女们互相捂眼睛, 吓得不敢看。
  却又面色绯红地移开一两根手指:再看一眼,就一眼!
  迎棠很少用铃铛,她催动铃铛全靠本能, 却完全不知道怎么“收回成命”。
  她怎么知道表面看上去温温柔柔的朝侍郎, 内心如此……
  她还以为他最多就告个白表表心意呢,是她天真了!
  迎棠强行镇静, 念了两三遍静心咒,红着脸别过头不看他:“你, 你冷静一点,我给你摘下来。”
  这谁顶得住。
  朝冽的脑子是清醒的,但身体完全不受控。
  他羞地那抹红从耳廓蔓延到脖颈,眼眶里快要渗出水来。
  迎棠后悔给他打死结,这该死的红绳怎的如此结实!
  他轻轻“唔”了一声, 眉目似水柔情, 惯来清冷温润的面上, 浮现出从未有过的贪恋,鲜红的血染上湿润的花瓣唇, 叫人情不自禁想去亲。
  迎棠好想逃,又不想逃。
  他的血像是致命的诱惑, 可劲勾.引着她。
  他喉间沉沉地往外吐气, 眼底渐渐幽暗。
  迎棠用力扯开红绳, 这才长舒一口气。
  等等, 她什么时候躺下的。
  “让, 让开。”迎棠装作生气了,“朝侍郎, 你放肆。”
  铃铛分明已解, 他却仗着如今占尽优势, 不想离开:“是殿下让臣放肆。”
  “你!”
  她恼得脸透红,“起开!”
  燥热下压,迎棠瞪他。
  他束紧的衣襟因为方才的失态松垮下来,露出发红的锁骨,一下子撞进迎棠的视线,他的喉结上,一滴血珠摇摇欲坠。
  迎棠心噗通噗通跳。
  原来他只是去够她手里的铃铛。
  他拿了铃铛,与迎棠平视。
  他靠得那样近,她能瞧见他每一根修长的睫毛,瞧见他剪水瞳孔里的自己。
  朝冽忽而眼眸一闪,他再次压下来,离她越来越近,唇上的血珠摇摇欲坠,血腥香一缕一缕冲进迎棠的鼻腔。
  迎棠:这丫的,是破罐破摔,不装了?
  在与她的唇只差毫厘的距离时,他忽而收住,起身。
  迎棠吓得很怂地往后挪了好几步:“本宫乏了……”
  她话还没说完,他忽然倾下身子。
  迎棠只觉脚踝一温,打了个寒战。
  他轻轻吻住她的本命主铃,印上了一个鲜红的血唇印:“殿下,微臣告退。”
  迎棠的脸一定烫地能煎鸡蛋。
  不仅是她,偷偷观望的宫女们一个个面红耳赤,奔逃四散。
  芝荷左右逃不开,只能抓起旁边盆里的湿巾往脸上扑,让自己冷静些。
  迎棠呆呆坐在屋顶上,望着那个人恢复一水的温柔,朝她抱歉地一笑,然后离开。
  徒留她独自凌乱。
  心跳地依然很快。
  她翕动鼻翼,轻轻擦下脸上的血。
  他一定是在诱惑她!
  迎棠哪里受过这等刺激,在赤霞宫的屋顶上坐了整整炷香。
  她忽然想通了,她一定要把他纳进宫。
  “芝荷,去正殿。”
  芝荷瞬间清醒:“啊?殿下您这时候去正殿……”
  “我要皇兄赐婚,我要朝侍郎当我的驸马!”
  芝荷:!!!
  *
  且说朝冽走出赤霞宫,便浑身发颤。
  他紧握那颗铃铛,心头七上八下,面红耳赤。
  他沐浴着最后的光,忽然想到,按照迎棠如今的修炼速度,再不出两年,她便会化神回归。
  那时候,她会如何看现在的他。
  她又如何自处。
  每走一步,朝冽的面色都白一分。
  他忽然感觉到灵府有一丝暴动。
  方才情急之下,他曾强行动用法力压制铃铛,奈何无用。
  哪怕他有滔天灵力,金仙修为,也敌不过对她的眷恋。
  但他动得狠了,灵府又撕裂开来。
  这几年,没有一日是好过的。
  隐隐的疼痛日日夜夜,分分秒秒折磨他,他都习惯了。
  他就近回到丞相府,给自己的院子罩下一片结界。
  撕裂的痛意穿上来,他扯住脆弱的墙体,用灵力把周遭一切毁得七零八落。
  他还不能退却,等她醒过来。
  一切都会好的。
  痛意烧灼他的心脉,他颤抖地拿出那颗琉璃铃铛,紧紧攥在手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丞相府的灯笼亮了。
  朝冽听到脚步声。
  他动用灵力还原了整个院子,轻轻拭去额上的冷汗。
  咚咚咚。
  “朝公子。”
  朝冽打开门,脸色惨白:“何事。”
  管家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宫,宫里来圣旨了。”
  圣旨?
  朝冽的灵府疼得厉害,他的思绪有些乱,脑子里一片浆糊。
  丞相府的所有人都跪在厅内。
  朝冽被赐特权不用跪拜,可以站着听旨。
  小太监清清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端月长公主行孝有嘉,秀外慧中,品貌无双。今有丞相之子,刑部吏部侍郎朝冽,轩然霞举,文武双全,才貌堪配,故朕下旨钦定为长公主驸马,择吉日大婚。钦此!”
  丞相府一片沉默。
  朝冽愕然,心跳逐渐变快,乱了好几下。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扶住身旁的柱子,显得茫然又无措。
  她竟想让他,当她的驸马。
  她真的心悦他。
  喜悦与悲伤同时涌上来,几乎要压垮他。
  那些思念,那些爱恨交织,仿佛一瞬间淹没了他。
  如果可以,当下他只想接过圣旨,告诉她。
  他也想娶她,做梦都想。
  众目睽睽下,朝冽忽而吐出一口鲜血。
  *
  迎棠在正殿里端坐。
  她不回赤霞宫,就是在等丞相府的消息。
  他这回肯定不会拒绝的。
  团扇掩住她的唇,却掩不住她眉眼的笑意。
  越渡远:啧啧啧,瞧这笑靥如花,没眼看……
  但渐渐的,迎棠忽而感觉浑身一凉。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割裂她的神魂,叫她神识也连带着难受起来。
  很奇怪的感觉,像是生命在渐渐流逝,但她本人却感觉不到伤痛。
  迎棠耳朵特别灵,不等她多想,便听到小跑的脚步声,忙坐直了盯着正殿门口瞧。
  传话的小太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陛下,朝,朝侍郎未接圣旨。”
  迎棠:???
  她的一颗心,登时跌入谷底。
  整个正殿都冷下来,仿佛回到冬日。
  越渡远眉头一皱:“是未接,还是拒接?”
  小太监:“小的读完圣旨,朝侍郎竟吐血了,然后……像一道闪电,消失了!”
  迎棠倏地起身:“吐血了?”
  越渡远寻思这难道是一种死遁?天尊都要玩这套?
  还不等他发问,迎棠便风风火火冲出正殿。
  她拔出春辰剑一跃而上,御剑抵达丞相府。
  她嗅到浓烈的血腥气,还看到因为这些血气,竟吸引了许多无名小妖贸然闯入丞相府。
  府内凡人们并未觉得有何异常。
  飞在空中,迎棠投下清洁咒,把大厅内的血清理了一遍,用元婴期的灵力把发了疯似的小妖们统统屠尽。
  人呢?
  她寻着朝冽的气息跑到他的院子,前前后后找了一遍。
  她焦急地找他,跑得气喘吁吁,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迎棠冲进那间卧室。
  室内阴暗,灯烛均是新的,从未点过般。
  大面的墙体皲裂,像有人用灵力狠狠撕扯过,又勉强修复起来。
  她的画像,已然不在墙头了。
  丞相头都大了。
  他不知道朝冽是什么来头,为何备受陛下信任,但连圣旨都不接,还失踪了,就算是再当红的臣子,也会与皇帝生出嫌隙。
  奈何朝冽人间蒸发,连朝都没上。
  怪哉。
  迎棠气哄哄的,没等到朝侍郎的回复。
  连人都没了,找了一圈,连灵力的影子都瞧不见。
  她身上确有许多法宝,但有些并非是她现在的修为可以驱动的。
  她问竹简里万能的小人精,小人精也纳闷呢:“什么?你说朝侍郎消失了?”
  青茷惊奇:奇怪,天尊也没回天阙宫啊……莫非是灵府提前暴动了。
  迎棠又问逐月,逐月磕磕绊绊,反而叫她问竹简。
  逐月:我哪追踪得到天尊啊,这事儿得问青茷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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