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每天都想替身上位——天选之人
时间:2022-05-18 07:04:50

  整整半个月,朝侍郎都没再出现。
  迎棠不由怀疑,他是不是演了一场戏为了躲她?
  不至于吧……
  她心里头又担心又恼火。
  说好的不会再突然消失呢!
  又过了半个月,仍没有朝侍郎的消息。
  越渡远早就习惯了朝冽动不动就突然失踪,心平气和地劝迎棠参加春猎,好好散散心。
  迎棠心情很低落,随便答应下来。
  自从没在猎场见过大老虎以后,迎棠就不去春猎秋猎了。今年听说端月长公主要参加春猎,争破头皮抢着要随驾的世子公子们是往年的五倍。
  狩猎当日,迎棠换上一身方便活动的鹤顶红裙子,下着一条玄色裤子,高束马尾,如一团云霞,走到哪,公子们的目光就追随到哪。
  迎棠有些心不在焉。
  朝冽的失踪,会不会和明音阁的符咒有关系。
  她恍惚觉得自己活在一个精心编织的小笼子里。这里头有甜甜的蜜,有华丽的家具,有爱她的亲朋好友,太平和气。
  但这个笼子,却挂在早已荒芜的树林里。
  逐月追风等人这些年来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不来,每一次通信,她们都乏累无比,强装朝气蓬勃。
  她们好像都在对她避而不谈什么。
  一时想不透其中关联,迎棠一跃上马,马鞭狠狠一扬:“驾——”
  穿花拂柳间,她随便几个起手便射下一些鸟儿小畜。
  小侍卫们跟在后面捡地一头热汗。
  春日的猎场树荫葳蕤,遮蔽了炙热的阳光。春风在大片树荫下飒爽怡人,吹得迎棠心情好了许多。
  她忽然想到之前大老虎带她去过的那片草原。
  心里有种隐隐的预感,催促她去看看。
  迎棠调转马头,飞驰出猎场。
  一众小士兵们苦于奔波,还是被她甩在身后。
  出了猎场,大片的金阳笼罩下来,晒得她小脸有些烫。
  马儿在一望无际的草原驰骋了一圈。
  天高地阔,白云滚滚,草原上没什么动物,更别提那抹高傲矜贵的雪了。
  迎棠有些失望。
  马蹄的的作响,她扯住缰绳调转马头。
  清新的草香味中,夹杂着花香,和淡淡的腥气。
  腥气?
  她凝神细嗅。
  按理说,如今众人狩猎,空气中有腥气也正常。但这缕腥气,却过于香了,香得人脑袋嗡嗡。
  她面色一沉:该不会……
  旷野的风吹得人心都起了褶子,起伏的山峦上匍匐着细碎的金阳。
  迎棠策马穿过草原,寻到另一座山的山腰。
  这里湿漉漉的,草间滴滴答答流淌过一弯小溪。
  许多小虫、小动物拥挤地在这里饮水。
  小溪的水,淡淡的红,有泼天的灵力。
  迎棠心下一沉。
  她顺游而上,下马。
  小溪尽头连接着一个山洞,山洞被人外罩上了极厚的结界,叫人进不得。
  迎棠试着观察阵心,引出灵力破阵。
  谁知她的灵力与结界的灵力甫一相撞,结界竟像化开的奶油,自行瓦解。
  山洞内黑黢黢的,滴滴答答流着水。
  冲鼻的血腥味叫迎棠面色越来越黑。
  她努力让自己神色不变。
  越往内,空气越冷,照不进一丝阳光,已伸手不见五指。
  迎棠取出一颗夜明珠,往顶上一投。
  青玉样的微光照充盈了逼仄的洞穴。
  一道血痕自她脚下蜿蜒直洞穴深处,岩壁上的抓痕触目惊心。血溪的源头是一头银亮的白虎,它静静窝在角落里,呼吸的起伏重重的,仿佛在强忍痛意。
  它肩上好像漏了个洞,汩汩流着血,但他强大的神识和灵力又周而复始地为他疗伤。
  迎棠心猛地砸回了胸腔。
  她试着为他注入灵力。
  白虎倏然睁开软翠的眸子,泼天的威压如泰山压顶,横亘在小小的洞穴内。
  但它当看清眼前的是谁,那股威压和灵力又蓦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低伏,还有一声轻轻的呼噜。
  迎棠偷偷哽咽了一下。
  她轻轻揉了揉他的头,一层又一层地给它下治愈咒,把自己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统统送给他。白虎一震,先是躲开,又依依不舍地凑上来。
  它静静望着她,那双眼睛委屈又无措。
  迎棠蹲下来,把它毛茸茸的大脑袋紧紧搂到怀里:“没事了,不疼了……”
 
 
第77章 (二更)
  朝冽这些年依旧被魔气困扰, 失去了纯魄,体内的魔气一年比一年动荡地厉害。
  但他还有太多事要做。
  因为和迎棠有约定,他起初每年都回来猎场两次, 久而久之, 他便在此寻了一处静谧之地,灵力暴动了便来养伤。
  只是这次暴动地太突然, 他失去意识前方勉力把自己传送到此处,一昏迷就是一个月。
  等他再醒来, 是因为有人突破了他的结界。
  他用神识设下的结界,理应无人能破才是,起初他还以为是某个大能,直到他瞧见她,暖意如云罅中投下的第一缕微光般, 照亮了整个山洞。
  大老虎的头埋在她的怀里, 任凭她轻揉他的毛发。
  他嗅到淡淡的海棠花香, 他好像从未被她如此拥抱过。
  他的狼狈,她都瞧见了。
  老虎的小耳朵慢慢耷拉下来, 委屈地像个孩子。它的肉垫轻轻压着她的膝盖,勉力向上, 把脸往她的颈窝里又蹭了蹭。
  迎棠被大老虎的胡须挠地有些痒, 不禁笑出声来, 银灵般好听。
  她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 她也可以全全拥住他。
  它还不知足, 两只爪子扒拉住她的肩膀,又往她身上压了半身。
  迎棠深深地抱着它, 雪一样的毛被她搂得陷进去一环。
  她的脸颊轻轻蹭它的毛发:“朝侍郎, 那圣旨你可接。”
  老虎的胡须颤了颤。
  不一会儿, 怀里的虎忽而瘦削下来。
  浮光掠影,头顶夜明珠的光线透过他散乱的青丝,模糊了她一片视线。柔和的光晕氤氲了他精雕玉琢的面容,却不减半分风华。
  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修长的指紧紧搂住她的腰,把她搂地呼吸都有些困难。
  滚烫的双唇叫她颈边发热。
  “接。”
  哪怕三界不日将颠覆,他也要接。
  “殿下,”他的语气温柔又讨好,“我们成婚吧。”
  成婚。
  这两个字对朝冽来说太过沉重了。
  但迎棠不知,她只曼应着,笑容绚烂,答得果断:“好,我们成婚。”
  几乎是下一刻,滚烫的、炙热的吻便堵住她所有的呼吸。
  他吻得很突然,很没有道理,很没有章法。那些深埋了多年的思念、悔恨、歉意、弥补,统统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迎棠险些喘不上气,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强硬地圈住腰,后脑勺被他拎着脖子送上浓情蜜意。
  耳边是他低沉又炙热的呼吸,那些霸道的占有又渐渐变成温柔的讨好,交错反复,几乎叫她眩晕。
  他湿润的唇附在她耳边,动情地喊她“殿下”。
  浓厚的灵力眨眼间把她淹没,她的修为水涨船高。
  她紧紧拽住他松垮的衣襟,翻身而上。
  夜明珠的柔光下,他青丝散乱,眼尾泛起诱人的红晕,每一个因她而急促的呼吸和湿漉漉的眼神,都勾地她魂不守舍。他把她往上抱了抱,指腹紧紧按住她的背叫她压下来。
  尖锐的虎牙轻轻咬过她的耳垂,喉间沉沉地往外吐气。
  “殿下,我想你。”
  “想得不得了。”
  *
  天知道迎棠是怎么回到营帐的。
  她像一阵风咻地吹进帐篷,又引出一道灵力,把还没来得及反应的芝荷等人统统稍了出去。
  她的衣服有些散乱,握雪般的脖子上依稀多了点点红痕。
  她懵懵地坐下来,望着铜镜里一副餍足神态的自己,脸又烫起来。
  “咳咳。”她扬起小下巴,“朝冽~”
  那头布置完结界,朝冽掀开帐幔而入。
  他像一杯酒,迎棠品尝过后,竟留惊心动魄的韵味。
  啧。
  个别人啊,可太知道自己哪里最好看了。
  某些时候可劲地勾/引人。
  他容色矜贵端方,完全没有方才纵情的样子。青葱样的手放下莲子,他缓缓走过来,未语先带三分笑,步来已是入心帘。
  他靠过来,身上还有迎棠的海棠花香,袭得迎棠脸色更红:“微臣为殿下梳妆。”
  她很矜持地“嗯”了一声,答应了。
  朝冽的动作很熟稔,像是为她梳过许多次似的,叫她挑不出半点毛病。
  迎棠笑眯眯望着他,如果有小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
  “朝冽。”
  他眼睫一颤,唇角勾出一个三春绝景来:“嗯,我在。”
  “朝冽~”
  他的笑中多了一分宠溺:“我在。”
  迎棠调皮地轻咬下唇,挑眉问他:“起初你为何不想结识我?又为何不敢看我,你是怕我么?”
  “公主太美,微臣看一眼,便心动不已。”
  迎棠咯咯笑:“你下次别走了,我想办法给你找一个疗伤的去处。”
  她沉思了一会:“我听虹翘说,魔域有个海棠林,里面有上等的疗伤灵泉,回头我们一起去看看。”
  手上动作一顿,朝冽垂头,在她耳廓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好。殿下放心,我再也不会走了,哪怕殿下打我骂我,我也不走。”
  “我怎么会打你骂你,我就是我,无论如何,我都心悦你。”
  朝冽为她卸耳坠的手彻底顿住。
  熠熠烛光下,他拧着眉头,口中有些苦涩。
  喉结艰难地滚动一番,他轻叹一口气,有话想说,但一句也说不出来。
  迎棠想了想。
  莫非,他怕自己会离开他?
  这家伙的安全感也太缺失了吧。
  “臣斗胆,”他倾下身,用脸轻轻蹭她的耳朵,“想听殿下每日都告诉臣,今天的殿下心悦臣。”
  真是过分的要求。
  迎棠红着脸,轻轻哼了一声,声音又小又羞:“本宫答应你。”
  朝冽的伤势尚未恢复,灵力动荡地厉害,他帮迎棠梳头,梳着梳着,便忽而露出一根老虎尾巴。
  迎棠红着脸瞧他:“咳咳,要不,你先变回本体,我带你回赤霞宫。”
  朝冽没变成大老虎,他变成了一只小老虎。
  小老虎虎头虎脑的,可爱极了,迎棠见了爱不释手,上手就揉。
  翌日一早,芝荷瞧见这只小白虎,起先吓了一跳,耳后又被萌的脸红:“好可爱的小老虎。”
  她伸手想摸它,谁知小老虎一爪划伤了她的手心,冷漠的眼神把她拒之千里之外。
  “这……”芝荷疼得眼泪汪汪,那头迎棠走进帐篷,这小白虎竟摇着尾巴就迎上去了。
  芝荷:……这年头,连动物都看碟下菜了。
  回宫的马车上,迎棠和朝冽共处一车,没有她人。
  他为她削果子,迎棠撑着头朝她笑眯眯地笑:“哎,朝侍郎莫不是在本宫三岁的时候,就瞧上本宫了?”
  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把果子切成小块放进玉碗,用一根签子串起一块,递到她唇边:“也许,万年前便盯上殿下了。”
  万年前,迎棠寻思你吹什么牛。
  她乐得花枝乱颤,咬住那块水果,甜丝丝的。
  待她吃完,朝冽又闷头给她削了个别的小果。
  等他捯饬完,迎棠已在那头趴着小窗睡着了。
  风把她的碎发吹得飞起来,毛茸茸的,像小兔子的毛。
  朝冽分外珍惜如今的每分每秒。
  他无奈地笑笑,用食盒把果子装好,熟稔地拿出一张薄毯,起身为她盖上。
  他坐到她身边,将她揽进怀里,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迎棠往他怀里挪了挪,清甜的呼吸打在他的颈窝。
  他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地、珍爱地摩挲她的手心。
  眸子里有淡淡的哀伤划过,他喉间一涩,轻轻哼出一些迎棠以往哼的小调,哄她睡得更香甜。
  *
  流香海。
  栀子峰。
  逐月望着属于迎棠的那盏命灯,久久不能回神。
  流香海的命灯除了能监测弟子的生命外,还能监测到弟子的修为。为了迎棠,逐月还把命灯升级了,让命灯的火焰能银元显示每个境界的每个阶段。
  “师父……”追风忐忑地问,“师姐这是……”
  逐月神情一凛:“不知为何,她昨日忽然突破了元婴后期,如今已达元婴巅峰……她这是……要回归了。”
 
 
第78章 (一更)
  赤霞宫多了一只小白虎。
  这日, 越渡远正埋在奏折山中,迎棠便来了。
  她身后跟着那只小白虎,叫越渡远吓了一跳。
  “皇兄, 朝侍郎接旨了。”她跑到丹墀上, 撑着桌子,眸子里熠熠闪光。
  那只小白虎扒拉着爪子, 从案上探出一个小脑袋:“嗷呜。”
  越渡远:???
  “当真?”
  迎棠抱起小老虎,朝越渡远挥爪:“当然啦, 你说是不是?”
  若不是有毛皮,小老虎一定羞地面红耳赤,它挣扎地翻了个身扒拉住迎棠的肩,奶声奶气地“嗷呜”了一声,把脸埋在她耳下。
  迎棠面色也微微红:等等, 这姿势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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