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侦探,六个跟死者有仇。甚至有几个是死仇的那种,连花容都有些佩服死者迪夫了。
这是什么样的精神让人家又绑架又勒索又偷窃,劳模啊,凭借一己之力把仇恨值都拉满了,又是什么样的运气让他来一次快车遇到了六个仇家,感天动地。
她现在终于觉出总导演为什么哼哼笑了,合着就是这次的重头全部压在了她身上。
这么想着,她转头看向一直拍摄的镜头,叹了口气。
半响,花容靠在书桌上,直截了当的问道:“说吧,是不是你们一起动的手。”
季星寒惨淡的笑了笑,“我知道我们两个家族有些往日的恩怨,但请相信我,我倒不必因为什么戒指就去杀人。”
花容看向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他修长的十指上确实带着几枚红宝戒指,他似乎钟爱红宝石。
“两家恩怨现在暂且放下,等我出了快车再说,但现在我拿什么相信你?”
“那就是怀疑我咯?”季星寒抬眸看着她,清澈明净的眼眸看得人心颤,语气有着难掩的失望和低落。
板着脸的花容神情有些松动,她移开目光沉声道:“我怀疑你们所有人。”
安恬语气不善道:“有什么可怀疑的?凶器都在杨侦探的床底下,白侦探也看到了他离开四号休息室,人证物证聚在,还怀疑什么?!”
花容睨了她一眼,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道:“凶器是仇家发现的,人证是仇家指认的,带着私人情感的凶器和人证,你拿什么保证这里面没有小动作?”
“我、我。”安恬语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花容收回目光,自从上车就一直没有响动的耳麦里传出了系统的声音:“请在快车到站前找到最终凶手。”
果然杨赞不是凶手。
同一时间,其他人的耳麦里也响起了系统声音,几人一听,目光深沉了些。
作为现在唯一可以搜证断案的侦探,花容站在了这五人的对立面。
快车不断行驶,天边逐渐变亮,但车内的气氛却变得焦灼起来,每个人的脸上神情是那样的复杂,明明是拍摄综艺,却表演出了电视剧的质感。
一直没有说话的余彭义忽然叹了口气,原本一直保持常乐模样的脸庞麻木下来,好像一瞬间夺走了精气神似的,他望向花容,轻轻的问道:“容侦探,你觉得这种杀人无数的畜生不值得死吗?”
花容毫不犹豫道:“他该死。”
彭侦探眼露期许,花容又坚定道:“但这不是私设公堂的理由,以暴制暴,无罪的人也有罪了,脏了自己的手。”
“请各位在我回来前不要离开这间房,列车长,拜托你了。”花容说道,朝列车长点点头,在得到答应后她看向星侦探道:“从你开始,请跟我来一下。”
她打开房门,季星寒跟随其后。
“你想要什么?”他问道。
“先去你的房间,奥对了。”花容忽然响起什么顿住脚步,朝季星寒勾了勾手。
他不明所以的俯身过去,就见花容道:“借用你领带一下。”说着伸手将他的领带解开。
季星寒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在花容要解开领带的时候,忽然朝她的绅士小胡子吹了口气。
弯曲细薄的胡尖微颤,他有意思的看着轻笑出声。
“别闹。”花容板着脸,严肃道。
“好好好。”季星寒带了一点宠溺的答应道,眉眼有些轻佻。
花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抽出领带,让他双手背后转身,他乖乖听话,两只手腕很快被领带牢牢捆绑住了。
“走吧,先去你的房间,我要查一遍。”花容拍拍手,让他带路。
两人很快来到房间,一推开门,花容敏锐的看到了桌面上的开瓶已经空了酒瓶,问道:“你睡前还喝酒吗?”
季星寒懒懒的靠在门边,声音漫不经心道:“我不光喝酒还吃了安眠药。”
花容转头看向他,开始在房间里搜索,找出了安眠药跟开得方子,以及一本非常厚书,翻开里面,页面上每一张都挂着不同的实体胸针标志,下面还写着标志的各个名字。
打开方子,里面写着星侦探有着严重的偏头痛,只能靠吃安眠药才能睡下去,花容瞥了星侦探一眼,他抵在门边整个人懒洋洋地看着她,脸颊有些微红,像是喝醉酒又像是困顿了,大概是安眠药的劲上来了。
门旁摆着艳红色的玫瑰花,他倚在旁边,人可比花娇多了。
花容看了好几眼,高声道:“这个是什么?”她指着那个厚书。
季星寒懒洋洋道:“这是记录伦敦所有贵族的家族勋章标志本,用来认清各个家族的,每个贵族从小都会有一本。”
他说着站直了身体,微微示意了一下自己衣领上的勋章标志,一只十分漂亮的独角兽,他若有所思道:“容侦探的家族以前也在上面的。”
“是是是,我们家族现在落魄了所以没了。”花容立刻打断他的话,气呼呼道。能别提这件事吗?她以前也有做贵二代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