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次呢?”星侦探俯身靠近,内勾外翘地眼眸跟容侦探对视着,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同样的话不同的场景,很难想象他是当初即使被关在阴暗禁闭室里都光风霁月的矜贵青年。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认错人了。
手腕像被热铁灼烧,看他此刻阴鸷的模样,花容浅红色的唇瓣微颤了一下。
一声喟叹带着无尽的失望,背叛像是一只大手篡着她的心脏,这一刻认清现实的她疼的有些难受,她努力压制着这份情绪,决绝道:“我就不应该救你。”
星侦探面色骤然变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怪我?可我没有杀人,杀人的是他们!”
他另一只手指向站在一旁的侦探四人,四人忽然被他气势骇人的一指,虎躯一震。内心狂叫,你俩的恩怨千万不要牵连到我们呀!
“刀是你递给他们的,借刀杀人难道就不算杀了吗?!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花容掷地有声回道,注视着他逐渐泛红的眼眸,失望透顶。
她眉头紧锁,挣扎着被箍住的手腕,呵斥道:“放手!”
明明力气那么大,如今却像石沉大海般,她竟然挣脱不开这双看起来养尊处优的手。
星侦探五指收拢不放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固执一掷,那满是戒指的手像镶嵌在手腕上的华丽装饰一样。
花容见挣脱不开,视线从他手上移到了他的脸上,他泛红的眼尾,那轻颤的睫羽上挂着点点泪珠,淡色的唇瓣紧抿,此刻偏执的看着她,即使现在也依旧叫人看着美好又干净,像是一个精美易破碎的陶瓷玩偶。
花容情绪霎时平静下来,轻声质问道:“你那天掐豪斯特脖子的时候,也跟现在一样吗?”
这话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剑狠狠的刺入星侦探的胸口,他面色惨白浑身微颤手指下意识地松开,见此花容顺势抽回手腕。
等星侦探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疾步离开了他的周身,她疏离的样子比两人刚见面时还要冷漠。
看着她逃离的身影,他失意落寞地扯了扯唇角,溢出一抹嘲讽的笑,浑身上下有种不可名状的孤独感。
花容站在另一侧的车窗旁,她强忍着心痛扭过头,捏着双拳一言不吭的看着外面。
这戏飙的让周围人都恍惚了一会,明明知道是在演戏但还是忍不住相信了这趟旅程的真实性。
群演已经入迷,各个嘉宾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面面相觑的沉默着,得知事情真相的他们缄默了。
耳麦里响起了系统的恭喜声,花容充耳不闻,看着快车入站看着车站外围靠的警察们微微叹了口气。
快车停止,门被打开,想要逃跑的列车长被冲上来的警察一举拿下,车上的所有人被下去一一询问。
作为破案的关键,花容率先下车跟警长将事情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镜头在每个人身上划过最后停在了季星寒身上,他被警察问着话,眼睛却透过车窗看向车站旁的花容身上。
导演组在控制室都惊叹连连,总导演靠在椅子上捂住了胸口,哎呦哎呦个不停。
最后三十分钟啊!这案子就可以成为《怪奇》历来节目里最完美的一期犯罪,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花容能在最后的时间里把这起案件侦破了。
“她脑子是怎么长得?!我都让编剧把剧情给隐藏了怎么还能被发现呢!”总导演说不出难过还是高兴,他敢保证这期节目播出绝对被爆,但问题是,作为总导演没能迷惑住嘉宾的他有点小不甘心,毕竟这期节最初的目的就是完美犯罪。
所有的嘉宾都是开拍前才知道自己的人设跟剧情的,对于其他人的身份剧情他们一概不知,除了余彭义、安恬和薛邵旭三人能猜出些许剧情并互相结盟外,就连叶子白是凶手这件事他们都不知道。
节目分为四成,最上面是幕后凶手季星寒,第三层是误杀的侦探四人组,第二层是花容这个清清白白负责判案的侦探,第一层就是倒霉的杨赞了。
所以从一进到快车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欺骗花容,每一个人接近她都是抱着目的的,在这样的环境里,破案谈何容易,但花容却做到了,就像她说的那样,作为一名侦探在案件发生期间,怀疑一切是本能。
“她到底怎么发现的?”总导演纳闷的嘀咕着,还是觉得自己这剧情没错啊。
副导演无语的看着还在复盘的总导演,道:“导儿别想了,人家这波在大气层。”
你一导演跟嘉宾计较什么不好非要计较谁最聪明,结果被虐成了这样,这不活该吗?
总导演:“……”
快车停止警察逮捕的场景很重要,原本计划打算最少拍三遍,可没想到大家似乎都有点入戏了,很顺利的拍摄完成。
薛邵旭被警察带下车时挣扎着大喊:“我是达菲家族的人,你们不能抓我!我没有杀人,凶手是星侦探!”
叶子白死死的扒住门框,满脸恐慌:“警察叔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别抓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呜呜呜……”
就连余彭义都戏精上身想要逃跑奈何为了扮演大腹便便地宝石商人,他肚子上带了好几块抱枕跑的时候挺着肚腩累的气喘吁吁,警察都没追几步就把他带下车了,下车前他还悲痛欲绝的喊着自己女儿的名字,说爸爸对不起她……
安恬被带下车的时候倒是很顺利,她在一旁看着这些人撇嘴,心里腹诽戏真多,等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