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文彦恢复身份后,集团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整日忙碌不堪,与儿子的交流越来越少,等靳文彦发现儿子进了帮扶中心后,冲慕雅宁发了很大的怒火,并找上门去要把粥粥带出来。
可那时候的粥粥觉得自己与父亲渐行渐远,不愿意回到家里去,便嘴硬说是自己想去戒网,还对靳文彦发了很大的火,让靳文彦心力交瘁。
从读者角度来看,前妻生的儿子已经废了,慕雅宁这个后妈只是为了帮助他,是靳文彦和粥粥不领情,可事实真的如此吗?慕雅宁如果觉得快乐教育好,为什么要投入巨资培养自己的孩子?这不是明显的双标吗?
然而慕雅宁到底只是后妈,没有义务养育粥粥,说到底是靳文彦这个父亲没做好。
故事的最后,粥粥不堪重用,做了很多蠢事被慕雅宁的孩子打脸,让靳文彦对他越来越失望。
坦白讲,原著中的靳文彦让郁甄很失望,他没有尽到作为父亲的责任,可眼前的靳文彦真的很有耐心地教养粥粥。
粥粥小的时候,郁妈妈因为跳舞脚踝损伤在家休养,无法帮忙照看粥粥,郁甄又对粥粥不闻不问。
他不放心保姆全程看护,就自己亲力亲为,每天夜里都起床给粥粥换尿布。
粥粥一岁多开始启蒙,也是他全程把关,每天花大量时间陪粥粥说英文,带他读绘本,陪他户外活动,粥粥生病也时常是他抱着去医院。
带孩子是格外不容易的事,可他却做得很好,在这之余他要忙着搞钱支付粥粥的费用。
坦白讲,在养育粥粥这件事上,靳文彦付出的比她多。
她无法把这样的靳文彦和书中的大猪蹄子划上等号。
郁甄想了想,故作轻松地问:“如果你公司发展的好,以后发达了,会不会忙的没时间照顾孩子?”
靳文彦摘下眼镜,用眼镜布擦了擦,放在边上,才慢条斯理地看了她一眼,“不会。”
郁甄听笑了,眉眼弯弯道:“那万一你做不到怎么办?”
忽然,郁甄发现他头上有一片碎纸屑,这是粥粥刚才剪完抛洒在他们头上的,她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想帮他捏下来。
手伸到他脸颊,却被靳文彦下意识捏住了,他一贯的温和从容,声音却是平日少见的低哑:“如果做不到,你就惩罚我。”
第24章
郁甄穿了带袖子的白色睡裙,抬手间,宽大的薄纱袖子滑落至肩膀,露出皓腕。
他小臂肌肉结实有力,手掌比起她算得上宽大了,而她手腕却很纤细,被他捏着时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折断的错觉。
郁甄忽然觉得手腕有些痒,她皮肤娇气,被人一捏就会留下印记,挣扎着松开,不由叹息一声,“你头上有纸屑,我只不过想帮你而已。”
靳文彦眼神意味不明,倒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歉疚,只是缓缓地松开她的手腕。
郁甄这才注意到,靳文彦穿了一件深色的睡衣,他是穿衣显瘦的身材,肌肉又结实精致,完全没有三十岁男人常有的油腻,反而因为常年运动的关系,显得儒雅清俊,眼下他睡衣纽扣解开几颗,露出明显的胸部线条。
郁甄的视线只在他的肌肉上滞留了一瞬的功夫,脑子却在十八禁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惩罚?怎么惩罚?是滴蜡还是小皮鞭?
坦白讲,她只在视频里见过,自己本身并没有玩过这么重口味的,想象一下靳文彦穿上特定衣服,躺在床上眼睛微闭任她蹂/躏,而她则手拿小皮鞭,疯狂抽打,嘴里还念念有词:“叫你不好好带娃!叫你不好好带娃!”
郁甄被自己囧到了,同时还隐隐有种难言的兴奋。
如果郁甄是重金求子的富婆,完全可以这么做,可惜了,她拿错了剧本,靳文彦只是她的赘婿并不是她的小娇夫。
她和靳文彦这些年只有那一次,靳文彦看着对她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别说十八禁了,躺在一张床上他都稳如老狗,自制力简直惊人,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方法可以惩罚他。
她的脑力活动总会体现在脸上,眼下表情十分精彩,以至于靳文彦满怀探究地盯着她,眼中闪过些许怀疑。
郁甄连忙岔开话题,“今天看到一则新闻,一对夫妻离婚了,父亲再婚后的妻子对前妻生的孩子散养快乐教育,对自己的孩子却进行精英教育。父亲因为忙于工作,导致孩子心理出现问题,一个很好的孩子竟然被养废了。网上都在讨论家庭教育的重要性,所以我想知道,如果你是这位父亲,你会不会和他一样疏于教育孩子。”
靳文彦并没有因为她这番话而减少怀疑,事实上郁甄从没跟他讨论过类似的社会新闻,只怕忽然说起,还是有某些缘由的。
或许她动过离婚的心思,或许她想过如果把粥粥交给他会面临这样的风险。
可靳文彦不是这样的父亲,他天生想做一位好父亲,奉行精英教育和快乐教育并行的原则。
在他看来真正的快乐教育并不是对孩子散养,撒手不管,而是给孩子良好的家庭环境,有爱的父母关系。
一个被爱过的孩子,必然是快乐的。
这和打游戏得来的快乐完全不同,是他这一生做人行事的底气。
人应该处于一种有序的环境下,有序学习,有序生活,有序工作,一旦脱离这种秩序,便很容易自我否定,而所谓的快乐教育如果把孩子推向无序的境地,就必然带来一系列的后果。
当然这只是他的个人看法,靳文彦沉吟片刻,温声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郁甄继续还阳卧,真丝被子下的脚丫子搓了搓。
“你对孩子的学习很上心,跟一般的父亲不一样。”
靳文彦颔首,“事实上,是因为粥粥较为聪明,有可塑性,我才会对他付出良多,如果他智商一般,不擅长学习,我也不会强求他。总之,我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不会让粥粥被养废。”
他话音刚落,郁甄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疑惑地接了起来。
“姐姐……”
郁甄哆嗦了一下,被对方这嗲里嗲气的声音给震到了,如果她有罪,就让法律惩罚她吧!而不是让她听一个猛男掐着嗓子怪里怪气的撒娇!
郁甄拳头动了,“谁?”
“姐姐,我是何辞西,我发信息给你你怎么不回?”
何辞西?上次他问郁甄在不在,郁甄回了一句在坐月子,之后他发了不少信息郁甄都没看。
郁甄有些无奈,纸片人郁甄并没有存何辞西的号码,可见俩人并没有到互换电话的程度。
“不回你的意思不是明摆着的吗?怕你向我借钱呗!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何辞西一滞,他印象中的郁甄,还是聊天时那个傻傻惹人骗的笨蛋美人,“姐姐好坏~~人家怎么会向姐姐借钱呢?人家就是想姐姐了,可是姐姐一直不理人家,人家心都乱了。”
郁甄:“……”
郁甄攥紧拳头,恨不得打爆他的狗头,这人是怎么在娱乐圈混的?就这智商还能当爱豆?他能教粉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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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一想,这智商也只能混娱乐圈了,否则走在街上会被打。
好在郁甄这人见惯了大场面,这点事怎么难得了她?不就是摆脱一个小绿茶吗?
姐姐一手能捏死俩。
郁甄叹息一声,很快便入戏了,“不是我不想联系你,主要是最近手头紧,没有钱花了,正在向朋友们借钱,原本还想给你打电话的,可又不想连累你,没想到你竟然先打来了。”
何辞西:“……”
何辞西纠结坏了,他胃不好,只能吃软饭。
他被公司提出解约,违约金要付两千万,因为拿不出钱来才想到要回头找郁甄。可他没听说郁家要破产啊,郁甄这种富家女怎么可能缺钱呢?
以前的郁甄不会这样冷冰冰,是不是靳文彦为了巩固自己小白脸头牌的地位,在她面前挑拨离间了?眼下他要怎么接话呢?主动提出借钱给郁甄?可他没钱呀!溜之大吉?那万一郁甄是诈他,想考验他的真心怎么办?
何辞西哭唧唧地吸吸鼻子,“姐姐,我也没钱了,是不是你老公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我上次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我真的可以为你做那些事!”
郁甄满脸问号,狐疑地看向靳文彦,昏黄的灯光下,郁甄只看到他冷峻的侧脸,可惜他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郁甄狐疑道:“你说了什么?”
何辞西:“我告诉姐姐老公,我可以为姐姐去镶钢珠!”
郁甄:“……”
郁甄:“您好,出现这种病情多久了?”
何辞西:“……姐姐,我是认真的!”
郁甄简直听笑了,在心里骂了一万字小作文,正常人当小三会跑到人家丈夫面前,叫人家正宫退位吗?她提醒自己发火会影响颜值,没必要跟何辞西这种有大病的人一般见识。
不过,这人是实力不够,后天来凑吗?好了,现在她知道何辞西实力欠佳了。
郁甄捏了捏被子,默默长叹一口气,别说她没有离婚,就算真离了,那么姐姐找弟弟是为了什么呢?实力欠佳的也好意思往前凑吗?何辞西对自己的定位实在有些不准确。
“真羡慕你这种人还有整形的空间,我老公他就不行了,简直是不给整形医院一点机会。”
“……”骂谁呢?何辞西觉得不对,“你老公呢?”
郁甄:“在我身边睡着呢,哦,对了,手机正在公放呢。”
啪!
电话挂断。
别走!买份医疗保险再走!
郁甄放下电话,侧目看去,靳文彦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任何情绪起伏,似乎自己只是个局外人。
这让郁甄有些意外,虽然遇到同样的情况,郁甄也不会告诉他,而是暗暗把事情处理好。
可他遇到何辞西这样的神经病,竟然也能稳如老狗,这就不得不让她刮目相看了。
无论如何,在婚姻存续期间,遇到这样的事情,作为受害者都不会觉得愉悦。换位思考,如果靳文彦在外面惹了女人,挑衅到她头上,她情绪上多少会受到影响。
这件事因她而起,她至少要给靳文彦一个合理的解释,可问题是他看起来并不需要的样子。
郁甄撑起身子,任发丝垂落肩头,面上的疑惑不像作假,“靳先生,请问,你面对何辞西这样的神经病,是如何保持镇定的?我忘了,以你的智商足以碾压他了,那么你是如何轻松取胜的呢?”
靳文彦眼帘低垂,非常随意地说:“他问我能为你做什么,我说……”
郁甄:“嗯?”
靳文彦:“我说我能为你报警!”
很好,这很靳文彦。
“靳先生,你不可以怀疑我的品味。”
“嗯。”
“以及,就当今晚我没有接过这一通电话,刚才聊到哪儿了?对,粥粥的教育问题,你不可以把粥粥养废……”
暑热难耐,太阳从窗纱照射进来,因为别墅很多落地窗的缘故,哪怕开了空调,屋里也依旧热烘烘的。
郁甄去岛台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汁。
下午就要录制了,这些事温迪都会处理,她只需要把自己和粥粥的衣服收拾好就行。
开门声响起,靳文彦推开落地门进来,他有很好的运动习惯,一周三次晨跑,晚上有空就会游泳,偶尔还会登山望远,作息又非常健康。
这样的男人身体素质应该很好吧?几年没有夫妻生活是怎么忍住的?随即郁甄又了然,正是因为没有X生活才要一颗心扑在健身上,用健身去打发无聊时间,释放多余的精力,分散一下注意力。
郁甄感觉自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靳文彦冲温迪颔首,打开冰箱开了一瓶冰水,因为录制的关系,他今天没上班。而在郁甄发展事业的同时,他的工作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
他在星辰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奇怪的是,他做这些事简直手到擒来,仿佛做过很多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为难。
《妈妈哪去了》剧组工作人员很快来到郁甄家里,他们先是惊叹郁甄的装修品味,看到郁甄和靳文彦站在一起,又惊叹这对夫妻的颜值,等小粥粥从楼上哒哒哒跑下来迎客,他们又被小孩的颜值给惊到了。
这一家子颜值也太高了点!可惜的是,靳先生的长相要打码,否则以靳先生这出道即顶流的颜值,一定能引爆娱乐圈。
不过,郁甄和粥粥的颜值也够打了!
工作人员递给他们一人一个白色的瓶子,“这是一个星星坠落的许愿瓶,里面装着一块从外星而来的陨石,传说对着陨石许愿愿望就能够实现,请对着许愿瓶说出你们的愿望吧!”
既然节目组要自己许愿,郁甄可就不客气了,她将卷发撩到一侧,嘴角含笑,伸手握拳,声音悦耳:
“信女郁甄,女,27岁,家住华国X市幸福街道崇德巷XX号玫瑰园小区H09栋,身份证号XXXXXXXXXXXXXXXXX,信女愿荤素搭配,只求有花不完的钱!如果这愿望实现不了,就给我住不完的豪宅和开不完的豪车,不行就保佑我事业有成,还不行那就让我貌美如花,永不衰老!”
靳文彦:“……”
节目组:“……”
第25章
往常这种情节,别的妈妈都会说“希望宝宝永远健康”“希望我和孩子能度过愉快的旅行”“希望录制顺利”等温馨有爱的话。
郁甄倒好,不是一夜暴富,就是青春永驻的,连身份证号码都报出来了,直接把节目组弄不会了。
节目组:我是成熟的节目组了,我不能表现得太惊讶,显得没见过世面!
于是,节目组稳如老狗!
不能笑!不能笑!笑多了头会掉!
粥粥小手指抠了抠玻璃瓶,迷茫地看向麻麻,他本来想许愿要奥特曼卡片的,可是麻麻说了一大堆,显得他的愿望好幼稚哦!
然而麻麻好像不知道他的羞涩,竟然捏着他的小肉脸,刨根问底:“粥粥许的什么愿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