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草，壕无人性啊！！！思宝快来，有人给你打赏了粉红大恐龙！
——大佬名字都没有改，是系统名耶，膜拜！
——是我天真了，我以为扔一千只小鹿已经是大佬了，原来还有巨佬！
——感谢金主爸爸，给金主爸爸磕头了，嘤嘤嘤，要继续爱女鹅哟~
李长思剪完芍药花，便见手机响个不停。
“崽崽，你是不是在直播？你快去看看，有金主爸爸给你打赏了百万。”
丘比简直要疯，这样的金主爸爸给他来一打好灭！
李长思：“！！！”
她只是挂着直播间混时长！不然一百个小时要补到什么时候？
李长思走到电脑边，只见直播间弹幕刷个不停，人气500万+，满弹幕都是粉色的泡泡。
——女鹅终于发现被偷家了，哈哈哈。
——有没有很意外，有没有很惊喜？
——思宝吓傻啦！
——呜呜呜，终于看到女鹅的盛世美颜了。
李长思看了一眼直播间，又垂眼看着嘉宾群的信息，眯眼，将直播间的标题改为：我会赚钱，直播间禁止打赏！打赏封号！
改完直播间标题，她顺手就将打赏榜首的金主爸爸封了。
粉丝们：“！！！”
经纪人：“！！！”
被封号的白灼：“？？？”
兔子直播平台哭了。他们的金主爸爸啊！
李长思坐到电脑前，开了麦，声音清冷：“我没有为你们做什么，所以，你们也不必为我做什么。”
很多年前，她也如同这些热心的粉丝一样，一腔热忱，在孤云山种下了一片灿如朝露的梨树，那时，梨花满地，如云如雨，那人只看了一眼，冷淡道：“我不曾为你做什么，你也无需为我做什么。”
是清醒的拒绝。后来她砍断了所有的梨树。这是她仅剩的骄傲了。
人生在世，本就是孤独前行。
她理解娱乐圈的粉丝文化，只是她希望，这些粉丝更能关注自身。
——破防了，莫名感动，思宝，你怎么能那么好？！
——姐姐是心疼我们的钱吧，不想让我们为她花钱。
——呜呜呜，宝，你是我们努力的方向，是心里的光啊！
许是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李长思对着镜头微微一笑，狭长幽深的眼眸似有细碎的星光落入：“我很坏的，别爱我，爱学习吧。”
她扬了扬桌子上的模拟试卷，开始做无情的刷题工具人。
——雾草，李·学习狂魔·长思上线了。
——不说了，姐妹，开始刷题。
——开始刷题+10086。
没有人再刷礼物，直播间弹幕全都是刷题的、分享国考的、省考的、考研的，考雅思的，直播间瞬间就变成了大型学习现场。
白灼垂眼低低一笑，依旧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孤独的、骄傲地走着她自己的路，像是一个孤独帝王，将心炼成了冰冷盔甲。李长思，还真是让人惊喜，让人意外啊！
微信嘉宾群里，嘉宾们还在讨论。
田野：@容树，哥，是你打赏了百万咩？
容树：老年人，还没来得及打赏！
田野：那会是谁呢，出手真是阔绰，一辆车扔出去了呢！
白灼关闭了群，给常合作的导演打了一个电话。
*
李长思补了一上午的直播时长，完成今天的学习任务，关了直播间，开始看经纪人给她发的剧本和代言。
五个代言，都是小代言，价格在20-50万之间。剧本都是白莲花女配，剧本稀烂，她一目十行地看完，直接毙掉了。
中午的时候，丘比带着一堆合同和午饭过来敲门，因为经纪公司不大，加上李长思还欠公司赔偿金，招不起助理，丘比便又当爹又当妈，来给她送饭。
“长思，代言和剧本你都看了吗？”丘比将饭菜放到桌子上，笑的一脸春风，这一上午他就接电话接到爆，虽然大多都是来打探消息的，不过也是好事。
“女性用品毙了，三无产品，危害女性健康。登山包毙掉了，评论说他们家是日抛的，纯净水的代言，你让品牌方出一份检测报告给我。
至于剧本，全毙了，剧本逻辑不能自洽，带资进组的太多了，拍出来也是烂剧。”李长思冷淡地说完，然后才优雅地吃午饭。
丘比笑容垮掉，其中还有一个女三号呢，所以剧本全毙，代言只剩下一个纯净水的代言？还要品牌方出检测报告？
“长思，咱是不是太挑了一点？”现在每天找他的基本都是同一个水平，大品牌代言早就被顶流和一线瓜分了，长思虽然爆红，但是时间太短了，而且也没有作品，圈内没有人脉，很难接到顶级代言。
她又不让粉丝打赏，赚钱难啊！
“不急。”李长思垂眼淡淡说道。好作品需要打磨，代言也需要对粉丝负责，她对自己的定位和要求都极高。
宁缺毋滥吧。况且她确实不急，今年的事情安排的够多了。
丘比点了点头：“那我让冰山纯净水的品牌方把产品的检测报告发过来。”
“对了，虎鱼和兔子直播平台都找到我，想跟你签长期直播合同，虎鱼给的是一年200万，兔子是一年100万。”
一年100万的直播合同是兔子直播给出来的天价，周满带着赌的成分在里面。毕竟娱乐圈昙花一现的明星多了去了，长长久久地红下去太难了。
不过周满赌李长思能！一个随手封掉百万金主爸爸的主播，圈内大概就这么一个吧！
“虎鱼是国内最大的直播平台，给的价格也高，他们后台硬，经常跟各品牌合作，捧一些网红艺人，还拿下了国内最火的游戏直播权，相比之下兔子直播就像个小作坊，听说他们背后的投资人都要撤资了。”
丘比倾向于虎鱼直播，虽然兔子直播的周满亲自找他聊了2小时，不过要是兔子直播倒闭了，长思的工资都未必发的出来。
“长思，咱选哪个？”
李长思懒洋洋地说道：“懒得挪窝。”
她的直播合同只签到了11月，等综艺结束，直播合同大概也到期了。
丘比恨的咬牙切齿：“我看你不是懒得挪窝，是想拉一把兔子直播吧，毕竟当初是他们家拉了你一把。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有钱不知道赚！”
代言不接、剧本不要、直播平台不跳！夭寿啊，这一届的艺人，嘤嘤嘤，太难带了。
丘比带着一股怨气给周满打电话，谈后续的直播事情。
周满接到电话，激动得险些爆哭，他收到消息，说虎鱼直播眼红李长思的人气，已经开始挖墙角了，开出了双倍高价来挖人。
“长思说先按照合同直播到11月，后期看工作安排，如果签直播会优先跟你们签！9-11的薪资按你们给的价格，给30万吧。不过直播时间不能限制，我们保证每个月不低于20小时。”
3个月的直播，尤其是综艺最火期间的独家直播，这傻狗，真的太善良了！
“好好好，没问题！”周满满口应着，“那明天我带新合同过来。”
“嗯，给我就行，等长思签好，我再带给你。”
周满感激涕零地挂了电话，像是在做梦一样。
电话刚挂，又有一个进来。
“丘先生，你好，我是律师宋茂。” 冷淡疏离的声音。
丘比愣了一下，冷笑道：“那我就是你二大爷！”
煞笔，这年头的骗子都这么明目张胆吗？一次不成，还来？
丘比果断将号码拉黑。
“谁呀？”李长思漫不经心地问道。
丘比笑眯眯：“就一骗子，长思，我先回去了，你下午在家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九点我来接你去拍摄七月中的封面。”
李长思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憬城清幽僻静的庄园内，宋特助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深呼吸，他已经很多年没被人挂过电话了，李长思这经纪人是不是脑子不好？
“对不起，先生，我会亲自去一趟，带李长思过来。”
郁郁葱葱的庭院内，年轻俊美的男子静静地翻阅着手上的绝版书籍，许久，才淡淡说道：“明晚。”
“是。”
第19章
七月中封面拍摄的地点在憬城一处复古小洋楼。
十点钟李长思和丘比准时抵达拍摄点, 结果没人。
“这些时尚圈的人，眼睛都长到了头顶上，有没有守时观念？”丘比怒喷道, “长思，你先吃早饭，我打电话喷死他们。”
“是元总编吗？对对对对, 是我, 长思的经纪人, 我们已经到啦……没事，您客气了……不着急……”丘比点头哈腰，一脸谄媚。
李长思：“……”
丘比见她乌黑的瞳孔看过来，似笑非笑地眯眼, 看的人双腿发软, 嘤嘤道：“长思，七月中是大刊, 下次, 下次咱一定硬气哈！”
行叭, 你怂，你说得对。
李长思戴上耳机, 做英语听力训练。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 就见一辆五座的商务车火急火燎地开过来。
“对不起, 让你们久等了。李老师好, 我是这一次负责封面拍摄的组长秦媛。”秦媛拽着没睡醒的摄影师下车, 冲着李长思不住地道歉, 内心忍不住土拨鼠尖叫。
值了, 值了！这颜值, 这身段, 还有清冷厌世的气质，天，这期杂志要逆天啊。不枉一小时之前，她在公司跟总编立下了军令状。
这一次七月中和菠萝台合作，原本是动了歪心思想找白灼做封面人物，毕竟圈内都知道，白灼的封面有多难约，这位连国外的大刊都懒得上。
要是借机能让白灼上他们家的封面，七月中就能压死另外三家，吹嘘是国内第一男装刊物。
结果好家伙，半路被李长思截胡了。总编在办公室连续阴脸一个星期，然后想出了一个阴损的计划，出双刊，没错，同期出A刊和B刊。
B刊用李长思做封面人物，A刊找影后应静。李长思在圈内人气地位自然不如应静，所以沦为B刊，但是B刊是附属刊。
一个小时之前，她和一些常年被打压穿小鞋的新人才得知双刊的事情，然后被通知进B组，销量不达标就滚蛋。
气得她在会议上直接拍桌子立军令状，阴她女神也就算了，竟然还不提前通知，害她迟到，这点是最气的！
当然这些是不能让女神知道的。
“服装和道具都拿进去，李老师，服装是品牌方赞助的，没人穿过，我们今天拍摄的主题是民国旧梦，这是我们的摄影师，今天可能会拍摄一天，到时候有任何问题我们随时沟通！”
李长思淡淡点头：“有劳。”
秦媛受宠若惊：“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李老师，我们先进去吧。”
丘比：“长思，我先去跟兔子直播签合同，等你拍摄完，我过来接你。”
“嗯。”李长思冲着他挥了挥手，进了拍摄的小洋楼。
红色的两层复古小洋楼，旧色的南洋彩色玻璃，轻纱飞扬，阳光从黑色木百叶的缝隙里照射而入，像是惊扰了百年的旧梦。
屋内陈设都是年代感颇重的旧物。她指尖轻轻滑过伤痕累累的木质楼梯，视线幽深，再老，也老不过那个被湮灭在历史长河里的朝代。
“李老师，我们先试衣服，大小不合适的地方可以现场修改。”
秦媛小心翼翼地让组员将品牌方赞助的衣服拿上来，幸好应静不喜欢旗袍，用的是奢侈品的高定，不然这几件漂亮的旗袍和提前一个月预定的小洋楼都保不住。
那他们真的要去大街上拍摄了呢。
“化妆师呢？还没到吗？”
“媛姐，化妆师说不来了，都去A组了。”B组的新人险些急哭，A组拍摄的是影后应静，公司内部资源全都给A组了，请的是最好的摄影师、最好的化妆师团队，服装造型也是华丽至极的高定。
公司的化妆师团队要等A组那边拍摄完才能过来。
她们临时拼凑起来的小组，真的能打得过A组吗？
阿西吧！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秦媛火冒三丈，强忍着怒气去一边打电话联系化妆师。
李长思换了旗袍出来，看着人仰马翻的拍摄小组，消极怠工的摄影师，慢条斯理地取出耳机，继续做听力训练。
微信群里，宋星月发了一组纯净水代言的拍摄现场照片。照片里，宋星月穿着宫廷定制的华丽裙子，骑着白马，英姿飒爽，公主造型令人惊艳。
宋星月：对不起，发错群了。
这几组照片是宋星月最满意的，造型也是她喜欢的公主造型，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公主梦，若是梦里还有牵白马的王子，那就更加完美了。
宋星月在圈内以演技和刻苦出名，不争不抢，只是昨天回来跟男闺蜜一聊，对方恨不能敲她的脑袋，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啊。必要的时候，就算不争不抢，也要让别人看到她的美。
于是照片一出来，她就发了几张到工作群，结果点错了。
孟寻：美哭了，不愧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冉琳：姐们，你这造型一出来要杀的血流成河啊。
田野：美美美！
林鹿深：@李长思，姐姐，你是不是要拍摄杂志封面了。（期待）
李长思：在等化妆师。
容树：化妆师出问题了吗？需要我帮你联系吗？
林鹿深：姐姐，我有化妆团队，就是我不在憬城，嘤嘤嘤。
李长思：不用~
李长思收起手机，从落地窗向外看去，小洋楼外是满街的梧桐叶，初秋时节，满树梧桐犹如灿烂的朝霞，带着一丝秋风的萧瑟，静谧唯美。
这一带是文化保护区，路人极少，一排排都是旧式的小洋楼，鸦青色的复古路灯点缀在一排排的梧桐树中间，到了夜幕时分，华灯初上，应该会更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