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女配改拿爽文剧本(穿书)——蔽月流风
时间:2022-05-18 07:59:35

镇国公府的宅子是先陈王赐下的,离王宫只有几里路,位置极好。
魏公公是阉人无需避讳,因此被陈王派遣同去。一行人乘坐王室的马车一路通行无阻,很快就到了。
宁元煜脸上焦急的神态若隐若现,想要掩饰却藏不住,镇国公心中暗叹,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应该丢到战场上再多锻炼锻炼。
陈闵月嗤笑一声,这宁元煜真是个草包,生生浪费了这么俊朗的样貌。先陈王生前有意将她许给宁元煜,她原本就不乐意,现下更看不上了。
只有魏公公在一旁阴森地冷笑。
王氏早在国公爷出门的时候,就安排宁久微庶出的妹妹宁久安穿着单衣在屋外吹上一会儿,用粉把脸色涂得苍白,再点上红点,最后穿上宁久微的衣服躺在床上。
宁久安今年十三岁,只比宁久微小一岁,两人身材相仿,容貌也有几分相似,扮宁久微是再合适不过了。
等陈闵姝等人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
宁久微的闺房布置得清新雅致,房内檀香萦绕。最里的床上背对众人躺着一名女子,只是隔着纱帘看不真切。
“宁久微,本公主来了你还不起来迎接。”陈闵月看到宁久微竟然一动不动,出声呵斥。
“闵月公主,微儿病重实在无法起身,还请您体谅。”王氏谦和地说道。
陈闵月别过脸,冷哼一声。
魏公公上前行礼:“见过镇国公夫人。这位是平常专为王上看病的孟太医,这次王上特意吩咐他来为宁小姐看病,可见王上对镇国公府的重视。”
“微儿脸上都是红斑,我们担心传染他人,因此平日里都不让下人靠近这个院落。”王氏也是将门出身,现下虽满脸愁容,但说出的话总带有不容置疑的意味。
“那麻烦孟太医先帮小姐把把脉。”魏公公以眼神示意孟太医。
孟太医隔着床幔为女子把脉,沉吟良久,说道:“宁小姐确是受了寒的体虚之症,不过这疫症,臣现在还确定不了。”
“确定不了就是没有,镇国公府是想要欺君吗!”魏公公疾声问道,仿佛就等着孟太医这句话。
“臣不敢,只是在下的孙女的确得了疫症,可能孟太医并不擅长此道故而诊不出来。”镇国公一脸镇定。
“镇国公是怀疑孟太医的医术么,孟太医可是王上专门指定的,怀疑孟太医就是怀疑王上。”魏公公尖酸刻薄地说道。
狐假虎威。
众人心头不由冒出这四个字。
魏公公话锋一转:“还是说,床上躺的根本不是宁小姐!”
陈闵月眼尖地发现床上的人影在颤抖,高声叫道:“她不是宁久微,你们看她都吓得发抖了!”
室内火炉甚是温暖,怎么会吓得哆嗦呢。
“闵月公主,臣妇的孙女本就伤寒未愈,今天诸位大人非要进入微儿闺房,吹风受凉,打个寒颤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王氏不急不慢地解释,正好房内窗户并未关严。
“她若不是宁久微为何明明醒了却一直不说话?”陈闵月并未善罢甘休。
陈闵姝却是看出名堂了。陈王早知宁久微不在府中,派他们姐妹和孟太医前来名为探望实是查探。
宁久微,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她早就看不惯原主一本正经的做派,若是能替陈王揭穿镇国公府的把戏,希望陈王能看在兄妹情谊的份上,将她许给陈国世家而不是远嫁他国联姻。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微儿表妹,你可能听到我说话?”陈闵姝温声问道。
与郑意的娇柔不同,陈闵姝作为陈国的嫡长公主,气质更加高贵,举手投足间不失贵族风度,此时的温声问候更是让人如沐春风,受宠若惊。
“闵姝公主,微儿之前受凉,伤了嗓子,发不出声,没法回答您的话了。”王氏对陈闵姝说话时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
孟太医点了点头,表示确是如此。
陈闵月见找不到茬,只好悻悻作罢。
“微儿病重,各位实在不宜久待,以免感染病气,各位这边请。”镇国公向着屋外比就一个请的手势。
魏公公内心愤懑,很不甘心,陈王交给他的任务还没完成,陈王心狠手辣不念旧情,若是就这么回去怕是要被狠狠责罚。可是他所有话都被镇国公夫妇堵了回来,又无法用强。
魏公公正犹豫时,陈闵姝开口了。
“表妹病体欠安说不了话,手可能动弹?”陈闵姝话问的是宁久微,眼睛却看着孟太医。
见孟太医点了点头,陈闵姝走近几步,对着床上女子问道:“今年开春的时候,表妹送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写生画给月儿,画中女子的肩头站了一只鸟,宁妹妹可还记得是什么鸟吗。”
宁元煜知道宁久安肯定答不上来,急道:“公主,舍妹不能言语,恐怕不能回答您这个问题。”
“无妨,若是喜鹊,宁妹妹就伸一根手指,若是乌鸦,就伸两根手指。”
陈闵月眼睛一亮,还是长姐机智。
在场众人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若答错了就证明躺着的人不是宁久微,那可是欺君的罪过,甚至还会被扣上私通敌国的罪名。
一时间房内静得连呼吸声都能清晰可辨。
宁元煜知道陈闵月缠着宁久微画了一幅画送给她,却不知道妹妹究竟画的什么。
依妹妹的性子,若是不喜陈闵月,是有可能画只乌鸦站在肩头,可妹妹教养极好,人品端庄,应是做不出如此落人口实之事,况且若是乌鸦,陈闵月也断不会收下这幅画,定是喜鹊无疑了。
宁元煜假装无意地提示道:“闵姝公主这么问是何意,舍妹性情和顺,自是画的喜鹊送与闵月公主。”
陈闵姝很有风度地保持笑容,并不回答。
看陈闵姝这个反应,宁元煜心中反而不敢确定了,只希望宁久安能蒙对,好歹还有一半的机会。
陈闵月仿佛知道宁元煜在想什么,挑衅般地凑到宁元煜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本公主告诉你,这次你们绝对蒙不对。”
说完陈闵月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明明也是极美的容貌,生生地带上了丝丝邪魅。
宁元煜心下一凉,陈闵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见床上之人久久没有动作,陈闵月大笑道:“床上之人别装了,奉劝镇国公府还是如实交代吧。”
陈闵姝却是不急:“月儿你别催,表妹身体不好,动作是要迟缓些。”
心中却甚是得意,宁久微,你也有这么一天!
她一定要郢都的人都看一看宁久微的真面目,镇国公本就是草莽出身,宁久微又哪里算得上名门贵女,这不,竟连偷偷溜出陈国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陈闵姝心下窃喜,等这次的事办好了,王兄定会准她不远嫁。最好把宁久微嫁到梁国,让她吃尽苦头受尽冷眼,最后再当个亡国奴。
镇国公府的人自然不知道如此短的时间内陈闵姝就想了这么多,众人都紧张地盯着床帘里的人,生怕因她选错给整个国公府带来灭顶之灾。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滞了,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此时,床上女子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她先是伸了一根手指。
过了会儿又变成两根。
大祸临头了。
无形的恐惧蔓延了整个屋子。
宁元煜心中焦急不已,宁久安在搞什么。让她装病没让她装傻,这是要害死他妹妹,害死整个镇国公府吗。
魏公公面上喜色掩饰不住,国公府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喽。
镇国公府完了王上就会高兴,王上高兴了他的日子才好过。
 
第15章 冬天有荷叶吗
 
众人脸上愁云密布,只有王氏困惑地发现陈闵月已是花容失色。
“长姐,她怎么会知道?!”陈闵月突然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凝重。
陈闵姝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今年春天的时候,陈闵月看到宁久微在江边画春景,就拿出十两银子,要找宁久微买一幅画。
陈闵月对画是毫无兴趣,所为的只是羞辱宁久微。
当时宁久微什么也没说,抬手落笔,挥毫而出一副仕女春光图,仕女的肩上立有一只喜鹊,栩栩如生。
整幅画生机盎然,色彩明亮,陈闵月拿回去之后爱不释手,一直挂在床头。
过了几日,某天陈闵月晨起后,习惯性地欣赏画作,突然间却发出一声惨叫。
守在门口的丫鬟怕主子出事,连忙冲进屋里。
只见陈闵月床头的仕女图居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仕女肩头活灵活现的喜鹊变成了一只展翅欲飞的乌鸦,目光凶狠,直直盯着陈闵月。
陈闵月当场被吓得不轻,过了良久才醒悟,自己是被宁久微戏耍了。
丢了这么大个脸,陈闵月自是不会声张,就连当时进屋的丫鬟都被陈闵月全数杖毙了。
事后,陈闵月咽不下这口气,去找陈闵姝帮她报仇,陈闵姝才知道这件事情。
依宁久微的清高性子,自是不会告诉旁人,因此能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她们姐妹和宁久微了。
没想到床上的女子也知道此事,难道她真是宁久微,她怎么可能是宁久微。
陈闵姝兀自不肯相信,走上前想将床帘掀开,看个明白,却被宁元煜挡住,“闵姝公主,问也问了,答也答了,可以走了吧。”
虽然并不清楚缘由,但是看两位公主的神情,侍女竟然答对了。
陈闵姝也发现自己失态了,只好退下,“妹妹好生休息,我们改日再来探望。”
魏公公见陈闵姝打起退堂鼓,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心下一狠,冲到床边,趁宁元煜不被就要掀开床幔。
他赌里面躺的不是宁久微,只要他赌赢了,死的就是镇国公而不是他。
“魏公公且慢,小女感染时疫,实在是不能见人,待小女病好了会亲自向王上谢罪。”床上的女子突然开口。
女子声音虽然虚弱,断断续续仿佛喘不上气般,但在场众人都能听出来,那就是宁久微的声音!
王氏浑身颤抖,是微儿,是微儿回来了。
魏公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却没有人伸手去扶。
陈闵姝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之人,气急之色一闪而过,“宁久微,怎么会是她……”
陈闵月却笑了,“哈哈哈,宁久微你也有今天,听这声音你怕是命不久矣了吧。
说完牵起陈闵姝的手,“长姐,我们走,不要跟死人计较。”
王氏和宁远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将脸色难看的陈闵姝和魏公公,送到了府门口。
四人坐上回宫的马车后,整个镇国公府都松了一口气。
“老爷,是微儿回来了,那个声音,妾身一下就听出来了。”王氏激动地对宁远说道,头上的步摇也随着身体的颤抖而摇摇晃晃。
王氏跟随宁远多年,行事向来大方稳重。只是王氏从小极疼宁久微,这次宁久微私自溜到梁国,王氏经常忧心地夜不能寐,整个人都憔悴了,现下骤然知道宁久微回来了,才会如此激动以致失态了。
“哼,这个不孝女,她还知道回来。她可知道就因为她的莽撞之举,差点给咱们家带来灭顶之灾。”镇国公却是满脸怒意。
切,人不在的时候担心地要死,现在人回来又拿腔作势的。镇国公的脾气王氏最清楚了。
“老爷,咱们快回屋看看微儿吧。”王氏温声安抚道。
待两人回到屋里,宁久微的床已经被众人团团围住,宁坚和夫人陈氏都已经到了。
床上的女子脸色苍白,嘴唇发干,已经晕了过去,想来是刚刚打发魏公公的话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王氏将女子的脸转过来,果然是宁久微!
“安儿,刚刚是怎么回事。”王氏抱着宁久微,向一旁满脸都是红点的女子询问道。
“回祖母的话,刚刚您和祖父出去迎接贵客的时候,姐姐她,突然从窗户翻进来了。”
“我怕随时有人会进屋躺着不敢动弹,小姐当时气息微弱,就匍匐着伏在床沿,好似晕了过去,刚好被床挡着了所以你们看不见。”
“大夫来了。”房门口的丫鬟通报道。
“李大夫,您快看看,微儿这是怎么了。”床前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
李大夫虽已年过花甲仍精神矍铄,长期为镇国公府看病,深得国公爷信任。
众人都静静盯着李大夫为宁久微把脉,房间内安静地众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李大夫把完脉,又探了探宁久微鼻腔,沉声说道:“宁小姐应该是曾经溺过水,后来又……”
李大夫话好好说了一半,陈氏就扑到宁久微身上哭道:“我的儿啊,是谁害你溺水的。”
陈氏是当今陈王的亲姑姑,是先陈王亲自指的婚,共为宁坚生了一子一女,虽然性子比较骄矜,但毕竟是王室出身,整个镇国公府对陈氏都是尊重有加。
但陈氏自小被娇惯长大,有时候过于分不清场合。
宁元煜和宁久微自小都是跟在祖父祖母身边,耳濡目染到祖父母对母亲的评价,宁元煜也觉得刚刚母亲打断李大夫的话太不礼貌了。
“母亲,大家都很关心妹妹,您先听李大夫把话说完。”宁元煜伸手将陈氏扶了起来。
王氏瞪了眼陈氏,说道:“李大夫您继续说。”
“宁小姐鼻腹中有血沫,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口中应该也有,说明宁小姐曾经严重溺水,幸好后来被人救回来了。但是由于已经伤及肺部和喉咙,吃不了东西,宁小姐约有两日水米未进了。”李大夫叹了口气。
“啊!”众人惊呼出声。
“李大夫,微儿现在该如何诊治?”王氏忧心忡忡,微儿自小不说娇生惯养,也是被她宠着长大的,哪儿受过这样的罪。
“现在只能煮点稀粥,看能不能喂进去了。若是喂不进去,”李大夫面色犹豫,只能言尽于此了。
王宫西南方向,丞相府中。
陈朝先雷霆大怒,屋内侍女跪了一地。
“宁家那个孙女回来了?!”陈朝先脸色阴沉。
他的人手在上林苑外埋伏多日,好容易找到机会潜入,结果只抓到个小丫鬟,无论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和他合作,最后只好强行扭着按了手印。
为了抓住宁久微,暴露了他在渭城培养多年的势力,只需拖住宁久微三天,待宁久微回来时便是百口莫辩,整个镇国公府也将元气大伤。
“你们是饭桶吗,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都看不住?”陈朝先朝着屋内唯一坐着的男子厉声质问道。
男子名叫杨严,是陈朝先府上的第一门客,此次抓捕宁久微的事就是由他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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