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凌子萩着急了,坐到司炎修旁边就准备去抢他身边柜子里的小书。
司炎修没料到她会有这个动作,随着马车在路上颠簸摇晃,二人齐刷刷摔在一起。
凌子萩骑在司炎修的小腹处,她大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望着身下面颊通红的男子,呵斥道:“你..司炎修,我们在讨论案件你怎么会想。”
司炎修握住凌子萩的柳腰,在她话还未说完的时候,把她整个人抱起放在坐榻上,之后快速从小柜子里取出小书道:“夫人真的不知道这个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凌子萩这次乖顺,没有再去抢夺。
司炎修叹口气,努力平息好方才不该有的臆想,道:“银托子知道吗?”
银..托子?
凌子萩蹙眉,她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又不记得了。
“角先生。”司炎修再次提醒。
凌子萩听到这,彻底明白了,她面颊瞬间和方才的司炎修一样红到了耳朵根子上。
这银托子和角先生最早出现在《金瓶梅》里,其中银托子便是西门大官人的最爱,也曾经多次出现在书中。
“这..这书怎么和这个东西有牵扯了?”她指着那本小书,话都说不全了。
司炎修望着她磕磕巴巴的样子,一扫方才尴尬的情绪,把书打开说道:“看到上面的将军手持铁锤吗?”
凌子萩颔首。
“银托子前端呈现马蹄形状,之后是一段足有四至五寸的弧形长度,除了马蹄状的地方会绘制一朵莲花,其余地方为了美观上面都会画一些图案,而蔺国最流行的便是军事、战役图,代表大杀四方、战无不胜之意。”
司炎修说着,把书一页页地往后翻,继续道:“尤其是有钱人家,会用金托子,上面的画也会根据主人的喜好特殊定制。”
凌子萩听着司炎修的解释,想起三具女尸身上出现的同样马蹄形痕迹,心中一紧道:“如果是这样,那..那些女尸身上形成的另一个痕迹,就是角先生留下的了?”
“应该是。”司炎修颔首,眯紧双眼,在蔺国这种夫妻之间的用品早都存在,但是因为人的体制和情况不一样银托子和角先生都是需要定制的,一般百姓人家固然承受不起,所以..
他撩开帘子,眸光再次望着慕家的方向,案子的真相似乎已经浮出水面了。
三人回到客栈已经是日落时分。
草草吃了晚膳,凌子萩和司炎修便回到房间准备就寝。
此刻窗户台子上落着一只信鸽,似乎是等待的时间久了,鸽子闭着双眼在假寐。
“子昂。”凌子萩指着窗户提醒。
司炎修颔首,走到窗户边上拿过鸽子,把它脚下的信笺抽出。
“是白彦发来的吧?”凌子萩走到他身边问道。
司炎修点头把手中的信笺递给她。
凌子萩展开查看。
上面的大致内容和二人在知州府查到的差不多,京灼县的姜家和汳州付家的产业基本上全数落入慕家囊中,唯一让人想不到的便是宫家。
之前宫家经营范围是林业、药材、粮食和盐业,自打宫家被查抄之后,除了林业和药材被划分出去,粮食和盐业竟然全数都归纳到了慕家的产业中,而经办这件事情的人,竟然是..蔺国的锗王。
“子昂。”凌子萩拿着信笺的指尖微微泛白,她面色不太好地望着司炎修。
司炎修回眸也是一脸的担忧。
谁都知道粮食和盐算是一国的命脉,当年圣人把这么大产业交给宫家也是因为宫老爷子为人正直、谦逊,可是如今这产业落在慕家手中,慕家又捏着武器和钱币的锻造,这若是真要掀起什么风浪..后果可想而知。
最让凌子萩意外的便是苏锗,他是什么时候和慕家有关系的,她竟然一点都未曾察觉。
“子萩帮我办件事儿。”司炎修思忖半晌,附耳在凌子萩身边说道。
当那只鸽子离开客栈,再次朝萧城的方向飞翔。
一道冰冷的利箭划破黑夜天际,随着鸟儿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安静的天空再也找不到一丝生灵的影子。
“成功了?”
汳州某处,一男子望着不远处朝他飞奔而来的手下,眸光淡淡扫过他手中的信鸽道。
“是,主子成功了。”手下把鸽子脚上绑着的信件拿出递给上面人。
男子拿过扫了一眼,转手拿出火折子把信笺烧毁,脸上露出嗤鼻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