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被打的头偏向一边,俊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说话啊,说话啊。”鱼小碗等了好久,却没得到一个字的回答。
“小碗。”凌子萩上前几步,拉过鱼小碗的手臂,想让她先把白彦松开。
可是鱼小碗毕竟是练家子,只要她不想的,凌子萩怎么着也是掰不开的。
她没理会身边好言相劝的女子,用极近仇恨的目光望着白彦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司家贪墨?用什么贪?这些金银是你和司大人一并钦点的,甚至送往国库的第一接触人是你白彦,换给旁人百姓还真就信了,换给我,白彦你觉得,我会信吗?”
白彦喉结滚动,想说什么,却终究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鱼小碗发现他这个举动,双手一并抓住他的领口道:“白彦,你要说什么,你说啊。你说啊,你告诉我,这事儿不是你干的,对不对?对吗?”
面对鱼小碗的质问,白彦闭眼沉默不语。
鱼小碗着急了,仓皇间又说:“就算,就算是你干的,那..那你也是被胁迫的是不是,是不是?”
“谁胁迫我?”终于白彦被逼得开了口。
鱼小碗一怔,有些难以消化他的话。
“我白彦孑然一身,无父亲,无亲朋,更是。”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闪烁间道:“更是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所以谁胁迫我?谁?”
鱼小碗怎么着也没想到白彦会蹦出这句话,她身体颤抖,整个人像是虚脱了般,抓着白彦的领口的双手无力垂下,她摇着头还想说什么,白彦却快一步地说:
“不错,彻查司家的事情就是我干的,司炎修年轻,又破案无数,深得圣人欢喜,我若是想成为大理寺第一把手,他就是我最大的绊脚石。”
说着,他目光挪到不远处凌子萩身上。
可是与他预期的不一样,他没有看到凌子萩怒目而视的表情,仅仅能瞅到的是她站在一处光亮照不到的地方,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收回视线,望着眼眶已经开始湿润的鱼小碗继续道:“所以,我为了成为大理寺卿定然要用点手段,不是吗?”
鱼小碗哽咽地吞下嘴里的唾液,不吭声。
“好在锗王向我抛出橄榄枝,如今圣人的身体已经匮乏至极,大皇子到现在都不愿回萧城,唯一的继承者只有锗王,你觉得我会拒绝吗?”白彦继续问道。
“不..白彦,你不是这样。”
“不是?”白彦望着鱼小碗努力想忍住哭泣的表情,嘴角冷冷露出几分讥诮,他伸手钳制住她的下颚,道:“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人,嗯?”
鱼小碗咬唇,眼泪已经从她的面颊上滑下。
“对了,你好像对我懂真心了,是吗?”白彦望着她的样子,眉头有着稍纵即逝的皱起,不过很快他换上一副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纨绔表情,凑上前喃喃道:“等我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我不介意你做我的暖床。”
“啪!”
鱼小碗再也忍不住,又给了白彦一巴掌,“白彦,你无耻!我们从此以后一刀两断,我没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爱人!”
她愤愤一跺脚,拉着凌子萩转身朝书账房外跑。
凌子萩任由她这么扯着,在走出书账房的时候,她扭头深深看了一眼白彦,眸光扑朔。
第390章 血染萧城(6)
“子萩,是我自取其辱,是我鱼小碗信错了人,我没想到白彦是这样的。”
二人走出大理寺还没多远,鱼小碗再也绷不住了,捂着面颊嘤嘤抽噎起来。
凌子萩望着对面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眼神模样的女子,想起她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叹口气,上前搂住她的身子道:“小碗,世事无常,有些事情你不要想太多。”
“子萩。”鱼小碗窝在凌子萩的怀中,一边哭,一边哝哝道:“我是不是真的眼瞎,现在连白彦都是他们的人,我们之后该怎么办?”
“你也知道能帮着子昂洗脱冤屈的如今仅剩下你、我,那你就更不应该哭了,我们要做的是解决问题,不是吗?”
凌子萩捧起鱼小碗的脸,从怀中掏出丝帕把她面颊上挂着的泪珠擦干净,轻声宽慰道。
“话是这么说。”鱼小碗吸吸鼻子,两只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蒲扇、蒲扇望着凌子萩道:“司大人入狱,子萩现在回了凌府没了实权,唯一能查案子的我,还被白彦那个浑蛋收走了大理寺令牌,这下一步怎么走嘛..难道要。”
鱼小碗的话刚说一半,只见凌子萩竟然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在她的面前摇晃。
“这是什么?”鱼小碗接过,望着手中的令牌,直到她的指尖把令牌翻过来,看到上面刻着的一只猛虎,若不是她反应过来迅速捂住嘴,嗓子里的尖叫声就差点吸引周围赶早市的路人。
“子萩,这是..将军府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