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年代的菜式肯定不如现代的复杂讲究,做起来也简单许多。
“请的李四柱是吧?他收八十五一桌?”柳氏一边瞅一边问。
孙氏不屑道:“可不嘛,就他收得最高,我父亲和伯伯说祖母六十大寿不能舍不得花钱,要请最贵的才有面子,我吃过他做的席,也就那样嘛。”
几人说着又走了会儿就到孙家了。
孙家人多,四兄弟还没分家,院子也修得大,并排有一间堂屋,六间厢房,四间后面扩建的屋子,桌椅板凳已经借来了,摆了一院子,足有十五张。
“爹,娘!我把席面师傅请来了!”
她昨儿就回来了一趟给家里人通了气,说自己婆家那边有人认识其他的席面师傅,今天来家里试菜。
因为明天晚上就要吃席了,后天白天是正席,所以今天已经陆陆续续把菜买回来了。
孙家亲戚多,为了给孙母办六十大寿,孙家杀了一头猪,早大半年前就抓了很多鸡崽子喂养着,正够现在吃,又让卖鱼的送了几十条大草鱼来喂在水缸里,周围的邻居也来帮忙,好不热闹。
这个时代能活到六十岁就不错了,过了这个大寿,兴许就等不到办七十岁了。
孙氏先帮江挽云和柳氏安排着坐下,自己则跑去找在忙活的父亲。
孙家人见了两个年轻女人来了也没太在意,以为是哪个亲戚,毕竟他们姻亲很多,再听孙氏说找到席面师傅了,赶紧围过去看。
柳氏看着院子里的情况评论道:“孙家在杏花湾也算大户人家了,家里四个儿子都争气,女儿也嫁得好,淑芬的姑姑就嫁到镇上去了。”
她又道:“李四柱是不是这些年名气大了人就张狂了,也不看孙家多少亲戚,得罪了孙家,以后生意起码少三分。”
江挽云笑道:“嫂子觉得我收多少一桌合适!”
柳氏琢磨了一下,“有收七十文的有收八十几的,你收七十五?”
江挽云道:“我觉着收七十就够了,孙家亲戚多,还能给我宣传一下呢。”
柳氏点点头,正待说话,孙氏已经领着几个人过来,有孙家的几个儿子和媳妇,还有孙氏这一辈的。
他们的是认识柳氏的,所以眼神都落在江挽云身上,有的皱眉,有的担忧,孙氏的父亲孙老大还是保持着待客之道:“这位小娘子,请问你真的是席面师傅?”
江挽云站起身,笑道:“是的,家父曾是县城天香楼的厨子……”
又面不改色地扯了一通,孙家人见她这么自信,原本的怀疑也淡去几分,还有些激动地叫她试菜。
露天厨房已经搭好了,用砖头砌的灶,大锅和大蒸笼,大木盆,案板,一垒一垒的碗筷一应齐全。
这个时代的酒席不像现代的酒席东西都由厨子带来,而是主人家自己准备,帮厨的人也是自家人,席面师傅只出个技术和指挥。
其实很多菜自己在家也能做,但是会的没那么齐全,且味道也不如厨子做的好。
江挽云道:“寻常的菜我都会做,你们点三个吧。”
孙家人商量了一下,准备点一个凉菜,两个热菜,具体什么菜让江挽云自由发挥,做最拿手的。
江挽云系上围裙,看了看食材,凉菜决定做一个口水鸡,热菜做一个粉蒸肉加一个煎全鱼。
孙家的四个媳妇都来打下手,江挽云让一个人杀鸡,去毛,掏空内脏备用,一个人切五花肉洗好腌制,一个人清理鱼,另一个人准备需要的葱姜蒜香菜干辣椒芝麻等调料。
她自己则先来炒大米,准备做蒸肉粉。
柳氏见江挽云准备做粉蒸肉就放心了,她的粉蒸肉自己可以亲口吃过的,绝对有保障。
柳氏趁着江挽云做菜,先提了自己的东西回娘家去了。
江挽云按先前的做法,先将粉蒸肉给拌好腌制好放蒸笼里蒸,再将处理好的鸡焯水下,放进大铁锅里倒点白酒,放盐巴老抽生姜大蒜苗和花椒香料开始煮,这两个菜都需要时间,后才做煎鱼。
把鱼给改花刀放进盆子里,撒盐巴生抽白酒葱姜蒜腌制。
孙家人一直看着她的,见她行动不急不慌,胸有成竹,若不是看外表,还真像一个办酒席多年的老师傅。
“我看着她很厉害的样子。”
“我觉得也是,这架势。”
“她的调料要用那么多吗?那个煮鸡的锅里放的是什么,好像树叶子一样。”
“不知道啊,可能是人家独门的调料。”
江挽云这边已经把调料准备好了,在锅里烧起热热的油,待冒青烟的时候,用大勺子舀起来泼在配好调料的碗里,瞬间吱的一声,被热油炸开的辣椒面花椒面和蒜蓉香气扑面而来。
“那我们开始煎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