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一听,瞬间像踩了尾巴,尖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别想狡辩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陆家日子过得不如意,跑出来故意整点事恶心旁人?”
一旁的柳氏看不下去了,冲出来道:“快少放狗屁了!什么下毒,我们陆家人自己不知道吗?你不就是嫉妒我弟妹比你好看吗?你不就是心仪我三弟吗?两年前我三弟还没病时,他每次从县里回来,你就趴在院墙上偷看,你以为我不知道?”
赵氏差点气晕,用吃人的眼神瞪着柳氏。
江挽云直视赵氏道:“那你可错了,我没那么闲,我隐瞒身份是想要更顺利地接到这个活,免去很多麻烦,而且我是正儿八经地经过试菜得到认可后才开始做席面的,我刚嫁到陆家时候,确实因为年轻不懂事,接受不了现实,但是后面我认清了,哭闹并不能解决问题,这世上每个人都过得不容易,我的夫君病了,我父亲死了后,继母霸占家业,我根本不能从娘家拿到一分钱,我只有靠自己赚钱来给相公买药。”
“你……”赵氏被江挽云一番话说迷糊了,一时间提炼不出关键信息反驳,只能硬着头皮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以为大家会信你吗?”
江挽云无语,懒得和她废话了,道:“耽误大家用饭的时间我很过意不去,且我很感谢孙家仁善给了我一个机会,既然她说我下毒,那我就每样现在吃一口便是。”
她走上前去,客人们纷纷不自觉后退,江挽云拿了双干净筷子,随便找了一桌,在众目睽睽下每一道菜都吃了一口。
“真吃了啊?”
“真的真的,咽下去了。”
“我就说嘛,我们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害我们。”
“为给夫君治病,这么年轻就这么能吃苦,实在是个好孩子。”
“以前那些流言,说不定是传来传去跑偏了。”
宾客见江挽云吃了之后都放下心来。
“怎么样?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江挽云站直身子对赵氏道。
赵氏语塞,她的相公见势不对连忙冲出来拉住她,“你这婆娘,多喝了几杯发酒疯啊,还不跟老子回家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又向孙家人赔礼道歉:“表叔,表叔实在对不起,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婆娘。”
孙老大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念在亲戚的份上,挥挥手道:“算了,小事,大伙快些吃饭吧,一会菜要凉了。”
客人都心有余悸地坐下,虽然好心情被破坏了,但尝到菜品后又变得兴奋起来,开始一边吃一边讨论,气氛逐渐热络,赵氏则是被自己相公拽着往外走,饭也不吃了,丢不起人。
江挽云对孙家人行了一礼道:“实在抱歉因为我的原因给你们带来的麻烦,我愿意将工钱打个七折,每桌五十文吧。”
孙老大道:“不用不用,你的诚意我们已经收到了,况且你是为夫君治病,是个重情重义的。”
他媳妇也道:“好孩子,你看着还没我小女儿大,却要来干这么累的活儿了,可苦了你了,予风我们是认识的,他和我的侄儿在镇上学堂时还是同个夫子的学生。”
江挽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说啥好了。
孙老大媳妇又道:“今儿的事别放心上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
江挽云点点头,笑道:“好,谢谢伯伯婶婶,我去准备炒菜了。”
待江挽云走后,孙老大媳妇才嘀咕道:“这么守礼懂事的闺女,咋会是传言那般嘛,我看这赵氏也是,不分场合瞎闹,你那个表侄,她的相公也是不成器的,以后还是少来往了。”
孙老大深以为然。
江挽云又撑着疲惫的身体把第二轮的菜做了,而后跟着做饭的婶子们吃饭,专门留了一席出来给她们。
孙家已经烧了大锅的热水给做饭的人洗澡,江挽云被孙老大媳妇叫去洗澡,而后催着快睡觉。
她又累又困,天不亮就起来了,这两天几乎连轴转。
这一觉睡到下午吃饭,孙家人叫她起来吃了饭后,她又继续睡,待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在孙家吃了早点,孙老大的侄子套了牛车送她和孙氏柳氏回桃花湾,走之前孙家将工钱结了,共三两五钱,还包了个红包,估摸着有一百文。
昨天有许多桃花湾的人来杏花湾吃酒席的人,回去之后就把江挽云的事传播了出去,当然这次说的都是好听的,如今江挽云在村里人眼里已经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媳妇。
陆家人一上午,在地里其他村民纷纷来打招呼,通过他们的闲聊也多少知道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了。
王氏笑道:“真是有惊无险,还好三弟妹口才好,才没让那赵氏得逞。”
陆予山道:“隔壁那婆娘就不是个安分的,这种搅家精娶回家就倒霉!”
此时的陆家,陈氏正坐在院子里洗衣服,传林和绣娘在喂鸡。
“奶,今天三婶和娘会回来了吗?”绣娘眼巴巴问道。
陈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