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陆予海和陆予山,江挽云和陈氏就开始忙活了,把鸡肉焯水炖上,加入一些中药材,又去饭堂打了饭来,再炒一个白菜就算完成。
鸡汤炖得满屋飘香,还夹杂着中药材的清苦味,鸡汤上飘着淡淡的油脂,汤汁里沸腾着枸杞和红枣。
旁边做饭的婆子酸道:“唉,我怎么就没这么能干的媳妇,还要我一个老婆子来伺候儿子。”
陈氏得意道:“娶媳妇啊,就是一定要相看好才行,有的媳妇是旺家的,有的是搅家的。”
也有人来问江挽云鸡汤里加了什么,江挽云笑着介绍了一下药膳的功效。
她舀了一碗鸡汤和一小碗米饭,夹了点菜端给陆予风吃。
“快尝尝!味儿咋样,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吧。”
陆予风放下书,看了看鸡汤,汤汁淡黄,里面有鸡肉红枣枸杞葱花和……一些树根?
“额……嗯……江……嗯,这是什么?”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江挽云道:“这是中药材,吃了对你身体好的。”
她把筷子塞过去,自己则去厨房端剩下的饭菜过来。
谁知到了厨房,却见陈氏愤怒地指着一个女人道:“你这婆娘好不要脸!凭什么喝我们的汤?”
江挽云闻言走近一看,原本还剩大半锅的鸡汤只剩三分之一了,鸡肉也被舀得所剩无几。
她也怒了,抬眼看去,一个女人正洋洋得意地喝着鸡汤,不屑地打量着江挽云和陈氏道:“你们占了我的地儿,分我点汤不过分吧?”
“什么你的地儿,分明是我们租的!”陈氏生气地吼道。
女人态度蛮横道:“自从我来这儿,这位置就是我在用的,你们以为交了钱就能用了?两个穷酸鬼破落户,这后院管事儿是我表哥,怎么,要让他来评评理吗?”
女人见陈氏和江挽云都穿得朴素,料定了她们是穷人,说话语气变得更趾高气昂,她默认了这个位置是表哥留给她的,昨天她不想做饭就没用,怎么今天就被人抢先了?
再就是,这汤确实闻着香,她没忍住想偷舀的,谁知被陈氏撞个正着。
江挽云听女人说话,突然笑了笑道:“别人的汤是能随便喝的吗?”
女人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江挽云道:“这汤是给我相公煮的,我相公得了怪病,必须要吃一些怪东西才能治,这些东西寻常人可是不能随便吃的,吃不好轻则拉肚子,重则丢了性命,你若不信自己瞧瞧碗里。”
旁边有的方才打听了江挽云汤里面加的什么的人也看不惯女人的所作所为,都选择不揭穿江挽云的话。
女人闻言看了看碗里的东西,确实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树根之类的,闻着味儿也怪怪的。
她越看越奇怪,忍不住心里发虚,脸上冒汗,肚子里也似乎真的不舒服起来。
“你!你加了什么进去!”
江挽云摊手:“叫你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怪我咯?”
女人大惊失色,把碗一丢就跑出门去了。
江挽云翻了个白眼,把剩下的汤勉强倒了两碗,和陈氏一人一碗,端着出去正要去找陆予风,就见方才那女人缠着一个男的哭诉,而他们两人就站在陆予风面前。
莫非这女人的丈夫与陆予风是旧识?
第19章 同窗
江挽云示意陈氏先别说话,两个人慢慢走上前去。
只听女人的丈夫道:“成了成了,你们女人之间的小事回去再说,爷现在还有事要办,一边待着去。”
女人全然不复在厨房里的嚣张,只能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站在一边捂着自己肚子。
而后男人又对着陆予风道:“不好意思了贤弟,内人让你看笑话了,咱们继续说。”
陆予风只抬头看着他,并没搭话。
男人自顾自道:“我这脚伤了,来医馆住了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几个月能不能好全,我怕耽误乡试。”
陆予风虽然看着面无表情的,但他的嘴角微微往下压了点,这表示他心情并不怎么愉悦。
他年少成名,在县试府试院试中皆为案首,得小三元,但就在所有人都称他为紫薇星下凡以为他要连中六元时,他却病倒了。
十四岁那年他以为自己未来三年是好好念书全心准备乡试,争取一次中举,但病痛让他坐不稳身子拿不稳笔,最初几个月还能勉强在床上看书,后面只能日日躺着,以汤药续命。